其实第一次从花枝锦嘴里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花晚柠也觉得十分奇怪,甚至觉得这些事情不像是真的。
可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还有周瑶也的症状无疑都是对应了她的梦境,倘若不是因为她有这些梦境,提前做出准备的话,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蛮蛮,你不做这些事情,那么他们就会来杀死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从刚开始到现在你甚至都没有自己主动设过一个局。”
“你只不过是在顺着他们安排的事情一步步往下走而已,这样子如何又能怪的了你呢?如果真的要怪的话,我想也只能够怪特么安,是他们太过于贪心,一直都在计划这些事情。”
花枝锦现在心里别提有多么感动了,原本她打算着只要能够让花晚柠原谅自己,不介意那些事情就可以了。
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又再次成为了朋友,花晚柠还如此相信她,这样的情谊又如何能够不让人动容呢?
“我知道。”
花枝锦拍了拍她的手,黯然道:“其实我从未有过什么太大的想法,我只是想要让家人安康,这便是我我毕生所求。”
她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真话,也是前世自己内心深处中最为渴求的幸福。
只可惜她识人不清,才落得最终下场。
月白倒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二位姑娘,现在可不早了,你们赶紧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可就要回去了。”
花枝锦和花晚柠二人这才休息。
可是花依思的厢房中就没有这么太平了,秀水打开门,就看到一地狼藉,立刻转身擦了擦眼泪。
端着鸡汤进来:“姑娘,奴婢去给您熬制了一碗鸡汤,您赶紧喝下吧,养好身子,明日才能早点起来回府。”
“回府?”花依思重复,突然间笑了起来,十分癫狂,“回府又有何用?现在我被人破了身子,还是一个最为下贱的乞丐,流氓。”
“我原本是要做最尊贵的三皇子侧妃,现在呢?你认为三皇子还会像是之前一样对我吗?你认为他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还有父亲,母亲,你说他们看到这样的一个我,又怎么对待呢?是不是会直接打发到最远处的庄子?我现在的存在恐怕对丞相府都是一种侮辱吧。”
秀水被她这些话说的越发难过起来:“姑娘,不会的。你想的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的,真的。”
“三皇子跟您从小一起长大,你们二人的情分自然是不用说的,他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
“还有老爷和夫人,他们也都是待您极好的,甚至还要给您嫡女的身份呢?大姑娘和二姑娘虽然有自己的心思,到底凭借着他们的能力也做不出来什么事情,您就只管将心给放到肚子里面吧。”
“你不知道。”
花依思眼神中迸发出幽怨:“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寻常人家女儿如此,尚且都不会被原谅。更何况我呢?”
她直接将茶杯给摔碎,指着地上的瓷片,命令秀水。
“你现在立刻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将我给杀了。”
秀水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姑娘,您这都是在说些什么啊,奴婢怎么能够伤害您呢,更何况是将您给杀了。”
“奴婢是您的丫鬟,侍女,这条命便也是你的,到了危机关头,奴婢是要挡在您前面去死的,现在又怎么能够将您给杀了呢?”
秀水现在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奴婢知道这些事情对您的身心都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可是姑娘,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您可都不能想着去死啊。”
“只要您或者,什么难关无法度过,什么波涛骇浪能够影响到您呢?除了生死天定,难道还有什么是您办不到的吗?”
“您现在手里的一切不都是凭借自己给一步步争取来的吗?当初可以做到,您现在就一样可以做到,不管什么时候,您可都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要认为自己不行,可以吗?”
秀水能够被分到花依思身边来,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花依思精神恍惚:“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又怎么能够一样呢?当初我什么都不放眼里,什么都不害怕。现在可还能如此?”
“哪怕我现在再厉害,难道还能将这些事情全部都给逆转过来吗?罢了,罢了,你不动手便算了,你回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花依思蓬头垢面,床上被褥早已经换成新的。
“不行,奴婢今夜一定要陪在您身边的,哪里都不去。”
现在的花依思原本就心情极差,更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如果她要是真离开,还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好,你想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
这一刻的花依思突然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战斗力,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那些个争强斗胜的心思一下子全部都淡漠了,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已经对自己彻底绝望。
“姑娘,您现在认输不觉得太晚了吗?”
秀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三皇子贵为皇亲贵胄,跟你有了婚约,难道就当真只是因为心悦于你吗?”
花依思没有动,可是秀水知道她将自己的话给听到了心里去。
“三皇子让您成为三皇子侧妃,自然是有心悦您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应当是为了丞相府的势力。”
“您和三皇子的婚约缔结原本就不是寻常过程,而是出了事情的,其中老爷发怒过一次,这才将你许配给他,但这颗心却不在三皇子这里。”
“姑娘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正是三皇子表现自己的机会,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退亲的,为了自己一个贤良的名声,也为了可以重新笼络住老爷的心。”
“只要姑娘您可以顺利跟三皇子成亲,凭借姑娘您的能力,难道还无法将三皇子给收服吗?”
花依思终于翻过身来,眸光警惕的看向秀水。
“你到底是谁?一个普通的婢女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