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豫川看向花枝锦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暗芒,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
他的眼睛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人无法转移开视线。
他扯了扯唇:“怎么,看上瘾了不成?”
一句话瞬间让花枝锦回神,连忙起身,脸颊因为羞臊而微微发红,她双手绞在一起:“臣女不过刚刚发现,殿下的眼睛很好看,仅此而已。”
“所以你在欣赏?”
这话用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感觉怪怪的,可花枝锦却是点了点头。
“对,在欣赏。”
花枝锦的勇气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竟然真的直勾勾的盯着时豫川看。
时豫川气定神闲,花枝锦有些气馁:“殿下可是经常同女子相处?”
时豫川与花枝锦对视,淡然道:“你可放心,本王尚无精力去应付其他女子。”
这是在回应她在丽贵妃寝宫中说的话。
想了想,花枝锦郑重说道:“殿下,这些话你不必当真,臣女只不过是想要击退厉丽贵妃而已,从今往后不会对你有任何的管束,同时臣女也会做好一个摄政王妃应该做的事情。”
声音到后面不自觉带出几分落寞来,前世的经历,娘亲的经历,已经说明了女子越多,妻妾越多争斗也就更多。
可同样的,她也知道时豫川是摄政王,整个景德王朝除却时豫瑾最为高贵的人,甚至于往后可能会成为顶尊贵的人。
到那时,他的身边又怎么会有她一个呢?她既然选择为家人安康来到时豫川身边,那么同样也需要放弃一些东西。
这些道理,她都懂。
时豫川也看懂她眼中含义:“本王没有精力去应付其他女子,唯有你一个便可。”
花枝锦猛然抬头,再三犹豫道:“殿下,你可知,你现在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时豫川淡然转移视线,眸底闪过一抹伤:“自然知道。”
花枝锦自然不会傻到相信时豫川的话,民间男子尚且做不到一夫一妻,更何况是时豫川,但她此刻没有说破,反而是微微笑道:“好。”
“殿下,花姑娘,丞相府到了。”
马车停下,时豫川先下了马车,等到花枝锦下马车后,亲自将她扶下马车,往丞相府中走去。
猛然间衣袖一紧,时豫川回头就看到花枝锦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
“臣女听闻,殿下和父亲经常政见相左,而后,”她话锋一转,“臣女希望今日殿下可以看在臣女的面子上,不要反驳父亲的话,可好?”
这是为花望儒着想来了,他和花望儒经常针锋相对的事情看来还真不是一个秘密,到了谁都知道的程度。
时豫川点头,总算是答应下来。
陆恒在后面笑起来,其实他家王爷是最为聪慧的人,既然决定要过来这里,那么自然是早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处理,又怎么会产生其他意外情况呢?
花琨看到时豫川后十分吃惊,到底是带着他去了主院。
书房外,时豫川顿住脚步:“你先回去。”
这说的是谁,大家都是不用猜的。
可花枝锦却偏不这样,走到和他并肩而立的地方,一同看向书房。
“刚才臣女有危险,是殿下出面,定下婚约,现下殿下去找父亲坦白,臣女自当相随,殿下,”她转过身,“从今往后,不管何事,臣女都希望可以和殿下站在一起,共同面对,绝不会躲在殿下身后。”
跟前世没有变化的是,今生花枝锦依然不想隐藏自己的锋芒。
跟前世有变化的是,今生花枝锦不想有任何时候是躲在男子背后的。
如果说前世花枝锦还有待风云落幕,便退居一隅的想法,那么今生她就已经完全没有了。
尤其是在时豫川这样的男人面前,她希望自己可以强大到可以和对方比肩站立。
周边的人已经被震慑到,花琨已经敏锐捕捉到他们二人想要说一些什么事情,连忙站出来。
“姑娘,夫人已经做好藕粉丸子正等你回去。”
花枝锦没有看花琨,一双眼睛仍然盯着时豫川:“可以吗?”
从小到大,时豫川就被教导要一人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要自己足够强大,足够厉害,能够面对所有事情,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想要和他站在一起,面对所有事情。
花瓣飘香,一阵阵风刮来,花枝锦身姿越显单薄,可就是这样的女子,想要跟他站在一起。
时豫川说不清楚自己心底是何感觉,但却很清楚自己不想要拒绝。
“好。”
一个字,足以让花枝锦脸上笑容展开。
书房的门悠然打开,花望儒的脸色并不好看:“你们两个进来,其他人守在外面。”
他从小娇宠到大的女儿,说要和另外一个男子一起面对任何事情,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又怎么可能舒服呢?
在书房站定,时豫川都可以从花枝锦眼神中读出,让他小心说话,千万不要惹恼花望儒的意思。
“丞相。”他这话依然冷淡,却比之前好多了,“今日我来这里,想请您答应一件事情。”
尊称已经去掉,他已经摆出自己的诚意。
“我希望您可以将花枝锦许配给我,陛下那里,已经赐婚,事急从权,请您谅解。”
就算是请求,时豫川仍然不卑不亢,眼神不曾闪烁,背脊不曾弯,更不曾行礼。
花望儒手紧握成拳,当然明白他是为了救花枝锦。
从被释放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却不想竟然如此之快。
花望儒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怎么,你是认为你只要一张嘴,我就回答答应你吗?难道殿下竟然不知道,在请求别人之前,要先拿出自己的诚意吗?”
时豫川从袖中拿出一个楠木锦盒,打开,放置在书案上:“丞相,这便是我的诚意。”
“你可拿一般的首饰来蒙我,”花望儒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顿时震惊起来,“你当真要拿出它?”
时豫川不曾犹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