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茉是真的恨铁不成钢啊。
这周瑶也明明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怎么这性子就这么柔顺了呢?难道就不能让自己的性子烈一些吗?
就算是性子烈一些,有她的才情样貌和家世摆在这里,寻常人又能将她怎么样呢?
周瑶也心里也不舒服,眼圈红起来:“这些事情我明白老爷的。”
“他不是不想要给三个丫头讨公道,是真的非常想要讨公道的,但是这事情不是说解决就可以解决的。”
“如果说老爷现在并无官职,反而轻松自在。可是老爷现在贵为景德丞相,我们府中又有这么多人,她还能够毫无顾忌的做这些事情吗?”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在这朝廷中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老爷呢,老爷从未敢做出一点点出格的事情,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现在就算将门若庭那一家子都给杀掉了,除了让皇上忌惮我们,难道还会有更加好的结果吗?这一切事情就看老爷想要怎么处理吧。”
“不管怎么说,皇帝不可能完全向着他们,也不可能会不管我们,难道不是吗?”
“只要我们都还在,那么就有解决这件事情的希望,可是如果我们都出事了,那么这些事情还能解决吗?”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损失也已经有了,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规避更大的损失,而不是在这些事情上去跟他们较劲。”
“倘若现在他们真受伤了,或者是怎样了,到时候就算我们是有道理的一方,也会成为没有道理的一方,你知道吗?”
周瑶也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花晚柠脸上有着迷惘:“蛮蛮,你刚才也是如此想的,所以才什么都没有做吗?”
花枝锦点点头:“看到他们如此前来,我必然也是十分生气的,只是现在生气也无法解决问题。还不如仔细想想到底该如何解决呢。”
正当他们正在探讨,门外突然间传来了吵闹声。
方嬷嬷走进来,一脸不快:“夫人,是容姨娘,她知道刚发生的事情,现在哭着闹着,无论怎么样都要见到你。”
容姨娘到底是花依思的娘亲,知道这些事情后,想要见她实在是正常不过。
“让她进来吧。”
苏茉蹙眉:“大嫂,你现在让她进来,恐怕你自己又是会不得安宁的了。”
这容姨娘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实在是强。
“没事。”
容姨娘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夫人,你可要为三姑娘做主啊,三姑娘冤枉啊,她这可完全是代人受过。”
“这跟三皇子的婚事可不能黄了,如果这亲事要是再黄了的话,那么三姑娘这辈子可就再难嫁人了。”
这女子的名节原本就是最重要的,现在花依思已经没有了清白。
如果再连婚事都失去的话,那么将再无人敢娶她。
那么花依思这辈子可就算是毁了。
“什么叫做代人受过?”花晚柠腾的一下站起来,“容姨娘,今日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你将这些事情好生给我说上一说。看这花依思到底是怎么代人受过了,又是代了谁受了谁的过了。”
去建安寺的不过就她们三个人现在出事的是花依思,剩下的不就是她们两个了吗?
花晚柠也知道容姨娘说的是花枝锦,可就是想要说出这些话来恶心恶心她,好让她知道到底什么事情是可以做的,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别整天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嘴就开始胡乱编排。
容姨娘磕头:“妾是听了别人说的,说他们的目标其实原本是大姑娘的,只不过是因为那人不识字,这才进错了厢房,发生了这一场事情。”
这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容姨娘就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就算说没有人告密,恐怕都是无人相信的。
“行了,你不用再说了。”
苏茉瞪向容姨娘:“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见过了门家人的,我们都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呢,你竟然就已经知道了?看来容姨娘你可真的是手眼通天啊,竟然将这些事情都搞的如此清楚清白。”
容姨娘心里咯噔一声:“二夫人,你这话不是在折煞妾身吗?其实妾身会知道这些事情完全是因为听三姑娘说的。”
“三姑娘刚才一回去,便哭成了一个泪人,在我再三要求下,才将这些事情都给说了出来。她可是一点点坏心都没有啊。”
“怪就只能怪那些腌臜人,下手太狠厉,竟是如此残忍,伤害一个姑娘家的清白。我们也都是女子,太明白这样对一个女子的伤害究竟有多么的大,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谁跟你说要忍气吞声了?”
花晚柠可不会给容姨娘半点面子:“你不要从哪里听到了这些事情就开始展开你自己的联想,可以吗?”
“刚才是如何的场面,难道你是亲自看到了吗?倘若你没有亲自看到的话,又怎么能够来对这些事情指手画脚呢?”
“还有什么代人受过。你要是不会说话,那么就立刻闭上自己的嘴巴,不要在这里说出来这些不中听的话,怎么,你认为我们就必须听你说吗?”
一提起来这些事情,花晚柠认为花枝锦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明明这些事情就是他们大家一起商量出来的,现在只不过是中间出了差错,自食恶果了而已,怎么就能将这些事情的责任,全部都给推到她身上了呢?这根本就不公平。
花枝锦倒也是,明明那么能言善道之人,现在竟是一声不吭。
“容姨娘。”
周瑶也现在神情冰冷,握紧了手中的珠串:“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蛮蛮也好,思儿也好,都是我丞相府中的姑娘。出了事情我们自然会捍卫,不会置之不理的。”
“你未曾将事情搞清楚就来这里说这些话,难道认为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还是说你认为自己很无辜,就应该如此呢?”
容姨娘心里咯噔一下:“夫人,你这可就误会妾身了,妾身从未曾有过不应该有的想法,也从未认为你们就必须如何,只不过是现在有些心急,这才会说出不应该说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