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谲似乎是受到震动,开口都有些不可置信。
“你为她们跪下?”
“是。”
花枝锦承认,坦言道:“只要你可以放过他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让我做什么,我也都会去做。”
对于花枝锦来说,这些人是曾经被她害死过的人。
她重活这一世,原本就是要保护好这些人。
倘若现在看着他们都被诡谲杀死的话,那么她重生的意义又在哪里呢?这些事情万万是不能够发生的。
诡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越发的幽深复杂起来,逸出一丝轻笑来。
“你这样有趣,倒是让人不舍得杀你。罢了罢了,我答应你。”
花枝锦松了口气,没有回头:“雪青,月白,弈采,风雁。你们四人跟随我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是在我心里却不分伯仲,一样重要。”
“在我死后,你们任何人不要为我殉葬,否则到了地府,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们。”
雪青等四人已经哭成泪人。
花枝锦继续说道:“阿刁。等到这些事情发生过后,你便将这一切全部都给忘记了吧,千万不要再想起来,也不要为我报仇。好好守护花家,成为大将军,这就是你给我最好的回馈。”
花晚柠含泪,却也知道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
诡谲的武功实在是太高,几乎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匹敌,就算是他们真的去争斗了,恐怕也是白送,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
“好。”她答应下来。
花依思正在等着花枝锦和自己说话,但是却没有想到花枝锦已经在跟诡谲说话了。
“我要嘱咐的话,已经都说了,你现在也可以动手了。”
花枝锦闭上了眼睛,原本以为重活一世,可以保护家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死的比前世还要更早。
可怎么说,她也偷来了一段时光,将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死的时候也没有痛苦,怎么说,她也是不亏的。
诡谲手中的鞭子缠绕住花枝锦的脖子,却没有一下致命,而是缓慢的一点点收紧。
让花枝锦细细的品尝到了窒息而亡的感觉。
花晚柠等人已经声嘶力竭,各个眼泪如同山河一般。
花依思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没有多少兴奋,反而是有些害怕。
像是诡谲这样的人,难道真的会听花枝锦的话吗?真的不会对他们对做什么事情吗?
花依思真的是好害怕,生怕花枝锦死之后就会立刻轮到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花依思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银色飞刀劈空而来,竟生生的割断了那鞭子。
紧接着,花枝锦就感觉到自己腰肢被一只大掌揽住,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中。
有冷香都无法压制住的血气,她缓缓睁开眼睛。
深邃的眼睛,刀刻般的五官,如同刚刚出鞘的剑一般锋利,闪过幽光。
时豫川。
真的是时豫川。
他来救她了。
花枝锦一下就抱紧他的腰肢,呜咽:“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就知道我肯定不会想错的。你真的来了。”
时豫川大掌轻轻顺着她的背,声音中都带着紧绷:“我来了。”
谁也不知道,刚刚赶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时豫川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就差那么一丁点的时间,如果他再晚出手一会,看到的就可能是她的尸体了。
陆恒已经被彻底激怒,拎着剑就跟诡谲缠斗在一起。
兵刃相碰在一起的声音,让花枝锦立刻抬起头。
“你需要去帮陆恒,诡谲的功夫高深莫测,他肯定是对付不了的。”
“不用。”
时豫川看着她,大掌为她揩去眼角泪水:“我们曾数次跟诡谲交手,陆恒可以与他一战。”
不止是陆恒,‘狂武’的人早就将他给围住了。
虽然诡谲没有落于下风,可再这么打下去的,他迟早也是要吃不消的。
“救阿刁,快点救阿刁。”
“已经有人救了。”时豫川声音中带着无奈。
花枝锦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她们身上的绳子就已经全部被人给解开了,现在正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呢。
跟她的眼光对视,花晚柠顿时跑过来。
“蛮蛮,你不知道,刚才我认为我们都要死了,真的我认为我们都要死了。幸亏摄政王殿下赶到的及时,不然的话,我真的就要失去你了。”
花晚柠将花枝锦给抱住怀里,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着,这种险些失去自己至亲的感受,谁都不想要再体验第二次。
花依思此刻有些不甘心起来,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这花枝锦竟然是如此好命,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逃过这些杀招。
她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花枝锦跪地也要保护她们的安全,也忘记了,如果不是花枝锦的话,他们早就死了。
虽然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花依思脸上却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
“真好,真好,幸亏你们都没有事情,真的幸亏你们都没有事情啊。”
花依思眼泪汪汪:“大姐姐,下次再也不可以这样了,怎么可以说出牺牲子保护我们的话呢?你真的不能再这样做。”
花枝锦眼里闪过一抹杀气,拍了拍她的头。
“好,以后我也不会让你们再深处险境当中,这一次是我做的不好,还请你们可以原谅。”
雪青立刻说道:“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婢都是你的丫鬟,这一次之所以会发生这些事情,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
“是啊,姑娘,”风雁紧接着说道,“起码现在我们都没事,只要我们都没事就好啊,只要我们都没有事情,早晚有一天一定会将这些想要害我们的人全部都给抓住的。”
陆恒突然跑过来,有着懊悔:“殿下,让那诡谲给跑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跟诡谲打交道了,但是这诡谲就跟那油似的,滑不留手,根本就找不到,也逮不住。
数次交锋,他们甚至连人家的面具都没有摘下来过。
这诡谲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谜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