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连续几天，程昱晚上都去绯色酒吧打卡。
不管顾言再给他冷眼色看，他就赖着不走，就算顾言不招待他，他也会找到办法去接触顾言。
然后他发现了，顾言对任何人都很排斥，异性尤甚，可见他的性取向是跟四年前一样的！
也不可能是有喜欢的人，否则早就用来击退威廉了！
但有件事让他特别不爽，就是威廉，经常找顾言，有事没事就叫顾言，人家是老板，顾言也不可能违抗命令，该死的是，威廉每次都趁机吃豆腐，摸手摸脚，在旁偷看的程昱真是气得不行，手中酒杯都要捏碎了！
有次就更过分，有人“不满意”顾言的服务，就用酒水泼他，因着对方是个大老板，威廉就先是凶了顾言一把，又免了这个客人的钱，安抚了这个客人后，就跟着顾言到了洗手间，假惺惺地道歉，“抱歉，刚才是我实在没办法，你也知道，客人就是上帝，我们不能得罪他们，尤其刚才那位先生还是……”
“我明白。”顾言退后一步，躲开了对方继续给他擦衣服的手，“老板不必解释，这点小事，我不介意。”
程昱躲在厕所门口咬杯口，目光凶狠，好你个顾言，你跟我说话惜字如金，还对我爱答不理，跟这色老外却是一堆废话还不介意？
他看得牙痒痒，却知现在出去还不是时候，继续躲着静观其变。
威廉往前走了一步，倾身凑到贴上了顾言胸膛，“如果真不介意，那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我自认对你足够的宽容，要是其他的员工，碰到这几天的事，我早就将他炒鱿鱼了。”
顾言靠着背后的洗手池，尽可能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如果老板觉得为难，那就炒了我吧。”
程昱恨恨看着顾言，你个该死的顾言，你的高冷人设呢！你不是该推开他再揍他一顿吗！怎么能摆出那副娇羞的表情！连我都觉得你在欲擒故纵！
他眼冒火光，咬着杯子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果然，色老外动手了！放在洗手池边的手忽然就摸到了顾言腰间！还滑溜往下！
程昱骂了一声，冲了出来，“你放手！”
顾言正好将威廉的手掰开掉，冷眼对威廉道：“老板，你再这样，我就辞职。”
对！辞职！程昱早就想跟顾言说了，就是不管是学校还是酒吧，顾言都一直在避开他他才没机会！
威廉投降似的举起手来，“好，好，算我怕了你，我不碰你，至少在你接受我之前。不过我看你不喜欢那小子，不如我帮你请他出去，这样你会开心点？”
程昱双眼冒火，顾言！你敢听他的我就缠死你！缠到你接受我为止！
“不必了，”顾言语气不冷不热，“只要老板允许我别与他单独相处就成。”
宁可在虎穴里兼职，也不要跟我单独相处？程昱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了，有些人就是想甩都甩不掉的！
“我们等着瞧！”
第二天早上，程昱就坐在了顾言经常坐的位置上，如他所料，顾言看到位置有人后，就直接找别的位置去了。
这座位是三人一桌，程昱索性又跟着他，在他旁边坐下，逼着他往靠墙那边坐，“坐里面去，我要坐这里。”
顾言在位置上坚持着不动，不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跟程昱扛上了。
“你真的要这么坐？”程昱半边屁股都挤到了椅子上，所以顾言也只坐到半边。
顾言忍了又忍，看着越来越多同学关注这边，就赶紧往墙边的位置坐下了。
程昱心中偷笑，有些时候果然是要用逼的。
陈起也故意坐到了前面来，偷偷给他竖起了个大拇指。
当然，程昱逼着要与顾言同桌是目的的，“哎，你昨晚走那么快做什么？”
顾言语气淡淡，“有事。”
程昱：“我不信！我看到你还能跟其他客人聊天！”
顾言不说话了。
程昱推了推他，“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顾言写字的手一顿，凉凉地看着他。
他不说话，但程昱读懂了，“哦，既然我们俩的性取向都正常，还怕我会吃了你？”
顾言竟是无法反驳，连笔尖在纸上染开了一层墨水都没注意到。
程昱抢过他的笔，“你看，笔都快没水了。”他贴着顾言耳边说：“记住了，下次我到了酒吧，你可不要不理我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顾言往墙边靠，“歪理。”
程昱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怎么会呢？你是怕会控制不住想扑倒我所以才会想远离我不理我，所以你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
顾言无法反驳，也不想辩驳，重新找了只笔出来，继续做笔记了。
程昱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偷笑，多番的观察与接触还是有好处的。
下课后，前面的陈起转过身来，趁着顾言低头做笔记，向程昱默默地竖起了两只大拇指。
许是上课时程昱说的话起了作用，用餐时，顾言再没有躲他，乖乖地跟他面对面坐着吃。
这是程昱首次跟顾言单独吃饭，见他点的菜都是便宜的，连个肉都没有，就有意给他分享个鸡腿。
谁想顾言开口不是说不吃不需要，而是，“减肥。”
程昱震惊打量他，“就这身材你还要减？你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说完就坚持要将鸡腿给他了。
顾言索性站起来，端着餐盘就走。
程昱目瞪口呆，看来，不能缠得太紧啊。
晚上去绯色酒吧时，程昱带上了陈起。
陈起刚开始还受宠若惊，“程少，我陈起是何德何能得到与共饮的机会？”
程昱摸摸他的脑袋，“你是我的发小，不找你找谁去？”
在学校里程昱跟班里同学都是保持距离，唯有陈起是能分享他的个人秘密。
当陈起问起，“那，我不会妨碍你跟某人恋爱吗？”
程昱冷笑，“某人宁愿跟老板玩暧昧都不想搭理我呢，今晚你就帮我，让他我与我们一起喝酒，最好能灌醉他！”
“嘤！”陈起害怕地缩成一团，惊恐地看着他，“程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
程昱：“那还不是他逼我的！不用灌醉他，不然他又跑了。”
陈起搞不懂了：“所以，你找他喝酒是干嘛？”
程昱：“当然是赶苍蝇！”见陈起还是一脸懵逼，就继续解释：“你不知道，顾言在绯色酒吧特受欢迎！”
不止一次看到顾言端着酒在酒吧里走来走去都能看到有一两只咸猪手在趁空摸他，还有人趁机在暗处动手动脚的，可顾言是个狠角色，若没人发现就忍气吞声，该干啥继续干啥，刚开始程昱就觉得很憋屈，经过昨晚他就想明白了，这顾言是生怕闹起来会令威廉难做会被炒鱿鱼才不做声！
恐怕那天晚上他是抱着辞职的念头才跟人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