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死活都没告诉程昱weixin号到底多少。
程昱就缠着他，贴着他耳边，逗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忽然他想起了女生头像，改天得要问问看。
顾言最怕他贴过来，那说话口气喷洒在耳边脸颊上，痒痒的，破不习惯，让他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他别过脸，甚至推开了程昱：“好好泡，别靠那么近！”
程昱惊异看着他，“我跟陈起小时候都这样，大家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顾言瞪他，“你跟陈起经常这样？”
程昱没注意顾言的脸色，随口就说：“是啊，自家兄弟，连裤子都一起穿。”
“我好了，你自己泡吧。”顾言站气起来就出了汤池。
程昱看着他回到更衣房，才猛地意识到顾言生气的原因是在意他跟陈起同穿一条裤子么！
他连忙跟着出去，换了衣服，又跟顾言勾肩搭背，可顾言弯身一躲，竟是躲开了。
顾言啥也没说，就先一步走了，程昱就在后头说：“你不给我weixin号，我都没生你的气，你我不过说跟我兄弟陈起好，你就生气了，你到底生什么气？”
顾言呼吸顿了顿，在原地驻足，回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程昱。
程昱又追上来，勾搭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只想跟我做兄弟，我以后就只跟你勾肩搭背，有机会还穿同一条裤子怎么样？”
顾言反手就给他一拳。
程昱捂住腹部咿呀咿呀地惨叫着：“大哥，你别动不动就打人啊，我认识的顾同学可没有暴力倾向啊。”
顾言皱眉 “很疼？”
他记得刚才可没有用力。
程昱却弯身蹲下，龇牙咧嘴地说：“很疼，疼死我了！”
顾言转头就走。
程昱一见，立马又追上去，“我是肚子疼！你走慢点！扶扶我好不好？”
顾言却越走越快，大有不想等他的意思，还将他多次伸出来的手给甩开了。
他现在特备怀疑刚才在更衣室外，汤池边上，程昱忽然的脚滑都是装的。
程昱见他真的生气了，知道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可现在他真的肚子疼，是饿的肚子疼啊！
索性就扶着墙慢慢走，拐个弯，准备去一楼大吃一顿，却见顾言又调头回来了，过来扶着他。
程昱惊异，“你不走了？”
顾言冷冷说：“下次再敢骗我，我就真不理你。”
程昱嘿嘿笑着说：“不会啦不会啦。”
两人到了一楼，却见不少同学都在了，集体坐在了一桌，他们也过去。
大家都问起了程昱怎么回事，程昱就老实说了。
陈起说：“程少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去给你装菜！”
晚餐是自助餐，陈起问了一遍程昱想吃什么，就跑去给他端菜，结果他前脚刚走，后脚顾言就回来了，左右手各端着一盘菜，坐下来后，其中一盘就放到了程昱面前。
大伙儿都惊了。
“顾言竟然亲自给程少端茶送饭了！”
“哇！好暖心啊！我就天天看他们坐一起，连爬山都一起，他们是不是真的一起去了？”
“不会吧，我班两位草内部自销了？”
……
台下几个女生叽叽歪歪地生怕别人听不见，声音还不小。
“恶心。”不知谁说了一声，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喂，罗一刚你什么意思！”苏茉莉离他比较近，听见了。
“就是字面意思，不高兴就坐别桌去。”罗一刚冷冷说。
苏茉莉瞪他，“凭什么要我们走，要走的是你！”
一桌子就要吵起来，程昱饿得慌，根本就懒得理他，哗啦啦地扒了几口饭，擦了擦嘴，才对苏茉莉说：“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陈起回来时，就看到一桌子火药味甚浓，顿时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
苏茉莉说：“有人说你兄弟恶心。”
刚坐下的陈起霍地站起来，端起手中盘菜像是要甩出去，“谁！是谁那么大胆！”
苏茉莉刚把罗一刚说出来，陈起就作势要用饭菜泼他，被众人给拦下来了。
“我吃饱了，嗝，我们去玩了，你们继续。”程昱就推着顾言走开了。
陈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饭菜，又看了看，桌上的根据程昱点的那一盘，有点不明状况，“什么情况？程少你还没吃就饱了？谁把你的肚子给搞大了？”
程昱回头翻了个白眼，拉着顾言跑去玩了。
酒店里有不少娱乐场所，有桌球室，有电脑室，程昱就拉着顾言到了桌球室。
“你会打桌球吗？”
顾言：“会一点。”
程昱眼眸一亮，“那你教我！”
顾言先是拒绝，“找专业的教你。”
程昱可怜兮兮看着他，“可是我想要你教~”
那双眼睛又大又亮，直勾勾地看着你，又像是只被抛弃的小狗，楚楚可怜。
顾言日常高冷的表情一秒破防，别过脸，“我教就是。”
他先是给程昱示范了一遍，再看程昱。
程昱就接过了球杆，装模作样地贴着桌球边摆好姿势，“是这样吗？”
顾言在旁看着怎么都不对，就上前手把手给他指正。
慢慢地，两人越靠越近，顾言几乎整个人都贴到程昱上面去了。
程昱能听得自己如战鼓一般的心跳声。
这时候有一伙人走进来，正巧顾言贴在程昱身上教他打球，为首者就“啧”了一声，很是嫌弃：“恶心。”
程昱凉凉地回头一扫，竟又是罗一刚！
跟在罗一刚身后的小弟觉得有点不厚道：“一刚，怎么说程少都给我们出钱秋游，这么说不好吧？”
罗一刚插着裤袋冷笑道：“有几个臭钱就以为了不起？还不是花自己爹妈的？有什么本事？”
程昱：“顾同学教我打球怎么了？”
罗一刚：“打球是没问题，就是你们这个姿势。”说完他拿出了手机，里面是刚才他消音拍下的照片，正是顾言贴着程昱教打球的那一幕。
程昱向他伸手：“给我。”
罗一刚还看得津津有味：“不知道你们家长收到这种照片会有什么感想？”
顾言脸色一变。
程昱就在他旁边，注意到了，就跨步上前要去抢。
罗一刚何等敏捷，退后一步就将手机收起来了。
“想拿回去？”他挑衅般地说：“你们俩跟我们打一场，赢了我就把照片删掉。”
程昱毫不思索地答应了。
“别答应得那么快，”罗一刚笑了笑，笑容颇为阴险，“如果你们输了，我就要把这照片发给你们父母。”
程昱又是利落地答应了。
比赛开始时，顾言就说：“给我。”
程昱却拿着桌球杆，冲他笑笑，“交给我吧。是时候展现你刚才教我的成果了。”
又对罗一刚说：“你先来。”
罗一刚也不推辞，进了一球，就轮到了程昱。
顾言见程昱非常坚定，就不再多说，到了程昱时，他发现这个人可能刚才又在骗他。
标准又专业的姿势，深情专注，跟刚才教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咚”一声，桌上的球就你撞我我撞你，最后所有球都进去了！
“哇！程少威武！不愧是台桌少年！几年了仍是宝刀未老啊！”一把大嗓音闯进来，是程昱的好兄弟陈起也过来凑热闹了。
“好厉害好厉害，程少你是我偶像！”随同来的还有抱着猫的苏茉莉。
罗一刚却是脸色都白了，“你刚才明明一点都不会！”
程昱张嘴就说：“当然是顾同学教导有方，令我醍醐灌顶，我一下子就领悟到了桌球精粹，怎么样，还要来吗？”
陈起却一脸懵逼地在旁边说：“不对啊程少，你不是从小就玩桌球玩到大的吗，我唔唔唔——”
还没说完就被程昱捂住了嘴巴，陈起颇为不解。
顾言冷冷扫了眼程昱，掉头就走。
“哎！顾同学！你别走！我有话要说！”程昱想上去追，却又临时想起了要删照片，可是抢过罗一刚手机看到那张照片时，他又临时改变主意，将它转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
之后就指了指陈起，用口型说：“回头再跟你算账。”
之后就跑出了桌球室，去追顾言解释去了。
这回顾言走得他别快，出了桌球室已经不见了人，程昱一直追到了电梯才追得上。
好巧不巧这电梯正在关门，他连忙一个箭步冲进去。
幸好，顾言快速地按下了开门键，程昱险而又险地成功地冲了进去。
“你不要命了了吗？”
程昱委屈：“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就是存心的。
顾言站到一边，也不看他，“照片删了吗？”
程昱紧攥着手机，心想，手机里存着他们照片的事绝对不能说，一定要保存好好的。
打定主意，程昱就说：“嗯，罗一刚手机里的删掉了，不用担心会告诉里的家人。”
回到房，程昱烧开一壶水，倒了杯茶就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来。
习惯性地打开了weixin，上最顶上停留着的是陆宴发来的最新消息。
是周六叫他回家吃饭。
这次程昱理由充足，说自己要去秋游。
当时陆宴还问能不能带他这个家属，都被程昱拒绝了。
带什么家属？他可是准备与顾言二人世界的。
下面是顾而言之，就是顾言，还没有回他消息。
那天在游戏里聊完，程昱还特意在weixin里私聊了下他，问他是否将别人的号给盗了。
结果对面愣是没回复，说要把他拉黑都没反应，直至今天还每没个回音。
程昱这就知道了，对方是打死都不跟他weixin交流了。
好吧，你要全心全意当那个受害者，那我只能换种方式去骚扰你了。
程昱对顾言道：“我去电脑房，你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