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将军府 花园 夜 外
人物:颜南星、迦耶
△颜南星端着东西从花园经过,假山后方传来一阵女子咿咿呜呜的声音。颜南星寻声过去。
△过了小道,看到水池边,一个穿着某部落长裙(蛇纹)的人,一手持火把,一手持奇怪的铃鼓,围着一个祭坛,跳奇怪的舞步,口中念念有词。
2.将军府 花园 夜 外 稍后
人物:颜南星、迦耶、丫鬟
△迦耶虔诚地祭拜了三次,起身。完成了法事。
△颜南星坐在一旁的矮石头上等着。
△迦耶脱下了蛇纹长袍,一点一点收拾着祭祀的东西。
△颜南星起身想帮忙,但是迦耶拦住,颜南星便也不勉强。
颜南星: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迦耶:我的部落以蛇为传说,所以老百姓说我是蛇妖,倒也没什么错的。所以我祈祷,希望上天能听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跟他一生一世。我断绝了与家人的关系,发誓永不再提部落之事,但我竟然没想到,以此要我付出的代价,竟然是他的生命。
颜南星:这次只是意外。
迦耶:不,是我向上苍强求了不属于我的东西,才报应在郎君身上。
颜南星叹气:夫人,将军爱你, 求生欲很强,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丫鬟匆匆跑来。
丫鬟:夫人!将军醒了!
△迦耶惊喜。
迦耶:谢谢你。
颜南星:不必谢我,去看他吧。
△迦耶迅速跑远。
3.将军府大全景 日
4.将军府 书房 密室 日 内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
△南霁风将一个厚厚的账本交由江心白态度恭敬。江心白挺直背,官威十足。
南霁风:这些都是他们笼络我的贿金,我一分未动。
△江心白并没有去看账本,他对其他事更感兴趣。
江心白:癸草之患,近日在数个州府有了起势,追究到底,就在河蛮。我原本以为,你与他们沆瀣一气,大开方便之门,引癸草入境。我这次来河蛮,就是要缉你归案,不过你那日,你确实九死一生,不像是苦肉计。或许另有隐情——你是何时知道本官身份的?
南霁风:我曾有缘见过见到一位神捕,郗昭明。大人您自称姓郗,又来自崖州……
△江心白稍稍一愣。
江心白:我问你,此前对本官下杀手的会是谁?
南霁风:屠门、公冶、万俟。
江心白点头:看来我轻敌了,可能是我先前在城里走动时,被盯上了。
南霁风点头: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收买了我的副将,“其人之道还施彼身”。这也是我大意了。
江心白:此话怎讲?
南霁风:我曾委派五位心腹兄弟深入虎穴 ,最后他们竟将五具尸体摆在我面前。
江心白:难怪那日颜大夫想用癸草做为药引,为你萃毒,你却宁死不肯。
△南霁风一怔,然后很是惭愧。
南霁风:他们想用癸草毒害我,控制我,若不是夫人为我救治,我现在已经废了。
江心白:难怪那日颜大夫要用癸草做药引为你淬毒,你宁死不肯。
△南霁风点头。
江心白:你为何不主动出击?你怕了?
南霁风:没有!我逐渐康复之后,我日日装醉不见客,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查线索,收集证据!
江心白:荒谬!若真如你所言,他三大家只手遮天,你的证据要往哪儿送?若不是我来到河蛮,京城如何能知晓?南霁风,你戎马多年,本该一身血性,现在却放任癸草泛滥!你罪责难逃!一来,你心里有所牵挂,你担心你的夫人也惨遭毒手。二来,你自己遭受过癸草的毒害,虽然现在已经痊愈,却也落人把柄。一旦曝光,你的一世英名就将不复存在!说到底,你只是在乎自己的声誉!
南霁风: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南霁风边说边单膝下跪。
△江心白不忍再逼,平复了情绪,扶他起来。
江心白:先起来!我问你,你见过万俟的家主本人吗?
南霁风:见过,也没见过。
江心白:什么意思?
南霁风:我当初单独和公冶还有屠门,我相见过,但是万俟没有来。当初他们把五具尸体,摆在我面前,那次万俟来了。但是他一直坐在帘子后面,没有说话!
江心白:这么说来,万俟才是三大家之主?(气息)南霁风,就算我相信你,与他们不是同党,你到了皇上那儿,你也说不清楚。
南霁风:我希望大人,尽快离开河蛮。如果你能把我的夫人一起带走,我一定拼死···
江心白:不,为今之计,只有杀鸡儆猴,你才有翻盘的机会。南霁风,你要让河蛮的百姓看看,你是天子授命来,守护这方水土的战神!你,无所畏惧!
△南霁风受震动。
5.河蛮城街头 日/夜 外
人物:卫兵若干、大汉、罪犯等环境人物若干
△将军的卫队们夜袭了各个店铺。
△一列卫兵闯入茶馆;
△一列卫兵推开看门的大汉闯入浴室;
△卫兵们压着叫嚷挣扎的罪犯过桥,百姓们避让。
卫兵:凡以癸草牟利者,按大蕲律,处鞭刑罚劳役。知情不报者按大蕲律,处劳役十日,罚银三百两。
△卫兵们跳入河中抓捕逃命的罪犯。
△船上的百姓们也跳下河帮忙一起抓人。
6.将军府 花厅 日 内
人物:江心白、颜南星、南霁风、迦耶、丫鬟
△南霁风、迦耶、颜南星、江心白四人围桌吃饭。
△南霁风脸色还是不好,时不时咳嗽。
△迦耶给他盛汤。
迦耶:趁着这次养病,你也该好好养养身体了。
南霁风:好好好。
△一会儿,丫鬟进来,手里拿了封拜帖。
丫鬟:将军,屠门县令命人送来一封拜帖。
△江心白放下筷子。
△迦耶和颜南星也跟着放下筷子。
△南霁风展开一看。
南霁风:屠门家今晚设了家宴,请我,(看江心白,着重)与你,过府一叙。
江心白拿过请柬:这么客气,指名道姓来请我?
迦耶:这正吃着饭呢,早怎么不来请?不去!
△男人们已经站了起来。
△迦耶拉住丈夫。
△南霁风语气轻缓。
南霁风:我正想为郗老板引荐几位朋友。坐坐就回。
△迦耶紧紧抓着丈夫的袖子,非常担心。
颜南星对江心白:真要去?
江心白:人家这么盛情,没理由不给面子。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商量。
7.将军府 客房 日 内
人物:颜南星、江心白
△江心白从腰后拿出备用的长刃,交给颜南星。
江心白认真:这把刀你带着防身。
颜南星:我不需要啊,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
江心白:我不在的时候,它替我保护你。
颜南星拧眉:你要去哪儿?
江心白:放心,我不是撇下你独自离开,而是,将会有一小段时间不在你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不过很快了。
△颜南星接过刀,看了看,又将刀递了回去。
颜南星:听起来,你会更危险。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能保护自己。
△江心白轻轻摇头。
江心白:你那些小打小闹的伎俩,危急时刻未必能护得住你。你拿着它,我更安心。
△颜南星拔出刀,露出刀刃。
8.将军府门口 日 外
人物:江心白、姚乾书、南霁风
△南霁风在前,着常服,没有佩剑。
△姚乾书跟着江心白在后,低声。
姚乾书:大人,我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多一重保险,不如……
△江心白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阻止。
江心白:暂时不必,有南将军在。你今晚一定要寸步不移守着夫人,(强调,补充),还有颜南星。怕的不是鸿门宴,怕的是调虎离山。
姚乾书:知道了。
△江心白跟上南霁风。
9.屠门府大门夜 夜 外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婢子仆人若干
△屠门府前,江心白与南霁风站定。
△仆人们左右各一边,打开第一道门,可看见过了这道门,里面还有许多扇门都次第打开,不知几重深。
江心白:一个小小县令的私宅竟有如此气势?可比你的将军府显贵不少。
△南霁风捂着伤口,轻轻咳了咳。
南霁风:是比不了。
△有府内几个婢子出来迎接。
婢子:恭迎二位贵客,我家老爷恭候多时。
△两人并肩随婢子前行,穿过第一重大门,走向里间。
△他们身后的门随即“哐当”关上。
10.屠门府 第一重门内 夜 外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府兵们、婢子仆人
△第一重门内,四个府兵持长枪,气势很盛。
南霁风(担忧):你要当心。他们不会轻易杀我,但是对你……
江心白一脸轻松:你担心我像你那五个兄弟一样,今夜横尸你面前?
11.屠门府 第二重门 夜 外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另一群府兵、婢子仆人
△江心白与南霁风步入第二重门。后面的门又关上。
△这重门的府兵是持刀的,也是怒目威颜。
12.屠门府 第三重门 夜 外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府兵们、婢子仆人
△第三重门的院子,府兵比前两扇门多,一共八人。
南霁风(担忧:)再往前走,不知是何情形?
江心白一笑,胸有成竹:吃完这顿饭,河蛮的水就清了。
△二人同时停下脚步,站在大厅门口,屠门府气氛肃杀。
13.一组镜头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
△江心白与南霁风依次跨过第四重门、第五重门、第六重门……
△身后的门一扇一扇关上。
14.屠门府/客厅外-客厅 夜 内/外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屠门、公冶、婢子
△第七扇门从身后关上。
△婢子领着二人到客厅外停下,客厅内传来谈笑声。
婢子:老爷,南将军、郗老板到了。
△顿时,里头响起屠门夸张的声音。
屠门os:下官还怕将军不赏脸,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客厅门打开——两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了过来。
△江心白的视角,两张模糊的脸,一人着黑衣,一人着暗红衣。
南霁风低声:今日也只有屠门和公冶,万俟不在。
江心白笃定:他会在,今晚,他们三个,谁都走不掉。
屠门/公冶:南将军,别来无恙。
江心白os:擒贼先擒王,屠门位高于公冶。须分辨出谁是屠门。
△南霁风也堆起笑,拱手。
南霁风:岂敢,岂敢。两位大人许久未见,身体可好。
公冶:好好好。(对江心白)这位就是崖州来的郗老板吧?
△江心白打量此人衣着,又看另一人。
江心白os:看身形,还有刚刚走过来的几步路,这个着红衣者应是更年长的人,他理应是屠门;但此人跟在这黑衣之人身后,又先说话探我的道儿,那么,官位想必是低于着黑衣者。嗯,这个着红衣者,应该是公冶。
△江心白拱手作揖,笑。
江心白:想必这位就是县尉,公冶大人;(对屠门)这位是屠门县令?
△南霁风有些惊讶。
公冶:哟,郗老板好眼力。我略长于屠门贤弟几岁。初相识,多半会有人把我认作县令。
江心白笑:晚生在崖州做生意,也不免要跟官场打交道,倒也有几分察言观色的小伎俩,让大人见笑了。
屠门:郗老板敢斩钉截铁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这份心思和笃定就异于常人。
江心白:没有几分胆识,也不敢千里迢迢来河蛮做生意啊。
△众人笑着,盘算着。
△江心白也跟着笑。
15.将军府 花园 夜 外
人物:颜南星、迦耶、姚乾书
△迦耶又换上了部落衣服,在设坛做法。她在地上用蜡烛摆出一个符阵。然后手持铃鼓,跳奇怪的舞步,口中念念有词。
△颜南星在旁观看,低声吐槽。
颜南星:还说什么,永不再提部落之事,这不提得挺勤的吗?
△迦耶做完法事,叩拜。
颜南星:夫人,这又是什么说法?
迦耶:这是毒誓。
△颜南星悄没声息退了几步。
迦耶:我已与夫君生死相许,今夜正好设坛立誓。
16.屠门府/客厅 夜 内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屠门、公冶、乐手班五人、仆人
△众人已经落座,宴席已经设好,五处分设矮长席。
南霁风挨着江心白;对面是屠门、公冶。
△厅中间,一组五人乐班在唱奏有地域特色的清音雅乐,乐人们都是男子(我参考的是纳西古乐,发源自唐玄宗),奏乐声音不大,不妨碍大家交谈。
屠门看江心白:原来郗老板是南将军的远房表亲,来河蛮做茶叶生意?
江心白:是啊。崖州是贬黜之地,这些被罢官的老爷们由奢入俭难,好酒好茶不能缺。
公冶:州府境内所有的花果茶都是我们公冶家包了,分郗老板一杯羹。
△江心白端起茶杯。
江心白:郗某以茶代酒,多谢公冶大人。
屠门装作无意:上个月十三,城中有两人意外死亡,似乎牵连到郗老板?怎么回事啊?
△南霁风表情一凝。
江心白:哦,那天是我进河蛮的第一天,见了两个自称茶商的人,说是给我看茶叶,结果拿出了癸草。我和他们鸡同鸭讲,搞出一场误会,这两人也莫名其妙死了,真是哭笑不得。△江心白大声笑起来,南霁风也笑,屠门和公冶也跟着笑,皮笑肉不笑。
屠门:原来如此啊?
江心白:是啊。我这一害怕,赶紧出城躲了几天,又不认路,误入一座村子,鬼使神差烧了人家的田地。烧完才知道,是癸草田!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江心白大笑。南霁风也大笑。公冶与屠门跟着大笑。仆人们也跟着干笑,气氛诡异。
屠门突然收起笑意,怒吼:有那么好笑吗?
△屠门抄起酒杯,砸过来。
△江心白第一时间将手按在黎萧上。
△南霁风的表情也涌起杀气。
△众人已经落座,宴席已经设好,五处分设矮长席。
17.将军府 迦耶房间 夜 内
人物:颜南星、迦耶
△迦耶坐在床边,担忧的神色。
△颜南星用绳子绑住短箭,布置机关。
△颜南星在门口和窗边洒药粉。
迦耶:你在干什么?
颜南星:布置机关啊!这些药粉你千万别碰到,有毒的。
迦耶:你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事?
△颜南星洒好药粉,走到迦耶身边。
颜南星点头:有人想抓我们当人质,威胁郗老板和南将军。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得逞的。
18.将军府花园 夜 外
人物:姚乾书
△姚乾书坐在花园石桌前优哉游哉喝茶。
△面前摆着四壶茶。
△姚乾书听到风吹花树动,知道该来的人来了。
△他笑了,抿着茶。
19.将军府花园 夜 外
人物:姚乾书、黑衣杀手若干
△姚乾书坐在花园石桌前优哉游哉喝茶。
△放下最后一个茶杯,四杯茶都喝完了。
姚乾书:风,花,雪,月——杀人夜!
△一群黑衣杀手冲出来。
△姚乾书拔出放在石桌上的剑,上前大开杀戒!
20.将军府 迦耶房间 夜 内
人物:颜南星、迦耶
△画外音是刀剑交错之声,以及被杀之人的陆续的惨叫声。
△迦耶紧张地抓住颜南星的胳膊。
△颜南星握着刀的手在轻轻发抖。
颜南星os:江心白,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21.屠门府/客厅 夜 内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屠门、公冶、乐手班五人、仆人
△一个仆人捂着头,头上流血,地上是刚刚屠门砸过来的杯子。
△仆人们都瑟瑟发抖。
△江心白将手从黎萧上拿开。
△屋内一时安静。
公冶:怎么停了?接着奏乐!
△乐声响起,场子恢复热闹,宴会继续。
△屠门看南霁风喝茶,呵斥仆人。
屠门:怎么给南将军上茶?酒呢?
南霁风:实不相瞒,府上前几日有刺客,我差点去了半条命,幸亏得我这位表弟舍身相救。伤口复原,这几日喝不了酒。
屠门故作惊讶:有这等事?
南霁风:两位大人没有听说吗?
公冶:下官确实不知。刺客抓到了吗?
江心白:畏罪自杀了。
屠门:将军莫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南霁风喝茶,半晌才开口。
南霁风:两位大人还可记得?一年前,本将军先后指派了五位心腹,入龙潭虎穴,皆马革裹尸还。还是大人们将五位兄弟尸体赎回。(带着恨意)这一年来,我夜夜都会梦见他们,让我替他们报仇!
△公冶与屠门交换眼神。
△这几人说话时,江心白喝着茶,眼神一直盯着乐人班——其中一个敲板鼓的蓄须瘦小的中年男子引起江心白的注意,此人一直垂着头,看不到脸,但手很白净修长,似女子。
22.屠门府/客厅 夜 内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屠门、公冶、万俟、乐手班五人
△南霁风猛地一拍桌子。
南霁风:河蛮癸草如此猖獗,最大的势力是谁,背后的人物又是谁?二位大人难道就不想一查到底吗?
屠门不动声色:南将军,您没喝就醉了?
公冶:今日是老友聚会,何必提这些伤心事呢?故人已矣,将军还请看前路,(威胁,看江心白)顾惜身边人。
江心白:表哥,你就别为难人了。其实屠门大人和公冶大人也不过是听人差遣,许多事做不了主。咱们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是问问正主吧——(盯着敲板鼓的乐人),是吧,万俟老板,或者,我应该叫万俟……姑娘?
△众人惊诧。
△敲板鼓的乐人停下,乐声也停了,其余四个乐人纷纷自觉退开,只余下敲板鼓的乐人留在当间儿。那人发出女子特有的笑,随即摘下假胡子和幞帽,一头长发洒落。这乐人,正是前面两次出现在画舫的老鸨。
△江心白并没有认出对方。
江心白:万俟老板百密一疏,忘了给手化妆。这等重要场合,一个女子会装扮成男乐人混入,除了万俟老板,我想不到还有别人。(看南霁风)加之此前表哥说从未见过万俟家主本人,我就猜想,莫非……万俟家主的真身是女子?
△南霁风恍然大悟。
△老鸨(万俟)并不似此前出现那样故意扭腰摆臀走路,而是踏着稳重、方正的步走向江心白,颇有“女老大”的气势。她双手撑在江心白桌上,微微弯腰,俯视他。
老鸨:郗老板果然好眼力。几日不见,您倒是越发精神了?
△由于老鸨平常说话都是夹子音,但此刻声调正常,语速也比此前要慢,江心白一时分辨不出她是谁,微微蹙眉。
江心白os:她是谁?她几时见过我?
△周围的人也看过来。南霁风已经起了疑心。
南霁风:你们认识?
屠门:郗老板不但跟万俟老板认识,还渊源颇深呢。
△南霁风瞬间失去了对江心白的信任,猛地要站起来,被江心白摁住。
江心白:你少安毋躁,不要中计。
南霁风:那你告诉我,你们怎么认识的?!
△所有人都盯着江心白。
△江心白盯着万俟,喉咙微微动了动,体现他的紧张。
万俟:怎么?认不出奴家了?
△江心白耳朵动了动。
△江心白鼻子轻轻动。
△江心白眼珠上下移动,打量万俟,试图在最快时间内认出她。
23.屠门府/客厅 夜 内
人物:江心白、南霁风、万俟、屠门、公冶、杀手若干、卫兵若干
△江心白盯着万俟。
万俟:果然是……(指着他,轻颤食指)贵人多忘事啊郗老板~~~
△江心白猛然反应过来。
【插入闪回画面】
老鸨:那您是是是(努力想,用食指轻颤着指着她)……哦,我记得了,您是那位义诊的女大夫。
【闪回结束】
江心白彻底明白了。
△万俟转身。
△南霁风已经失去了耐性,挥开江心白的手。
南霁风: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江心白严肃:我还没问你呢?南霁风,河蛮的漕运不都归你管吗?为何我租的画舫却是万俟家的?你是哪一边的?
南霁风懵了:什么?
江心白:你是装蒜还是蠢?
△公冶与屠门互看一眼,不知江心白与南霁风是不是真吵架。
江心白看万俟:这位万俟老板,就是我租下画舫的主人。我料想,河蛮的画舫生意,都在她名下了吧?
△万俟回头,媚笑。
南霁风:你刚刚半晌不说话,是在想这个?
江心白冷傲:不然呢?(转向万俟)自打我到河蛮第一天,万俟老板就把我看得死死了。
△公冶与屠门两人亲自搬来一张靠椅,请万俟坐下。
万俟:郗老板言重了。河蛮来了新客人,我理应尽地主之谊。只是我没想到,郗老板这么不客气,一言不合就杀了我的两个人。还烧了我的田。
江心白:得罪了。
万俟轻松地:不知者不罪。只要今日起,郗老板和南将军跟我们是一条心就行了。
△江心白颇为为难地叹气。
江心白:这种情势,想有二心也不行了。
万俟得意:郗老板是聪明人。聪明人也得有诚意才能交朋友。我派人监视过你住的画舫,听说,你的随从叫你——“大人”。“大人”?你是哪里一路的大人?
△江心白目光忽然变得锐利。南霁风也紧张。
万俟:大人,再不亮明身份,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江心白看了一眼南霁风,南霁风点点头,意思是已经准备好了。
江心白冷冷地:兰纳村那些被你们逼走的年轻人、那些惨死的孩子、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你敢向他们亮明身份吗?(踢翻了桌子)一群下九流的奸商!也配问我?!
△万俟蹭地站起来:既然不是朋友,那你今天就是死人了。
△房间各扇门打开,杀手们鱼贯而入,都带着武器。
△双方开打! 江心白亮了黎箫。南霁风夺了别人的武器,以一敌多,场面一片血光。
△公冶、万俟、屠门三人想撤出去,但江心白与南霁风踢上门,不让他们走。
△少许后,其余杀手都被杀光了,尸横一屋。
△江心白架住了屠门;
△南霁风架住了万俟。
△公冶躲到桌子底下。
△万俟看对面的江心白。
万俟冷笑:这位大人,你以为你出得去河蛮吗?
江心白笑:我不必出去,你进去就行。
△南霁风猛然将自己手里的刀塞到万俟手里,不等她反应过来,抓着她的手就刺向被江心白控制下的屠门。
△江心白闪开。
△屠门被万俟拿着刀贯穿了,鼓大眼吐了万俟一脸血。
△公冶在桌子下也被溅了一身血,失控尖叫。
△将军府的卫兵们适时冲了进来。
南霁风: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想刺杀朝廷命官!
△万俟扔掉手里的刀。
万俟:你们阴我!
南霁风冷笑:彼此彼此。
24.空境 河川大全景 夜转日 外
25.河蛮 街面上 日 外
人物:南霁风、万俟、公冶、屠门、卫兵若干、百姓若干
△卫兵开路,南霁风威风堂堂,身后是被缚的万俟、公冶;以及尸体被抬着过街的屠门。
△百姓们都站在街边看热闹。
南霁风:万俟家私贩癸草,本将军依律法查处!万俟为求自保,供出河蛮县令屠门氏、县尉公冶氏,收受赃银,充当万俟家保护伞。屠门氏与公冶氏拒不认罪,万俟怒上心头,亲手杀了屠门。本将军授命于天子,即刻将万俟、公冶收押,择日公审!
△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26.桥上(高处) 日 外
人物:江心白、姚乾书、南霁风
△江心白在桥上俯瞰南霁风意气风发又满怀大仇得报的悲怆。
△姚乾书走近。
江心白:将军府如何?
姚乾书:如您所料。不过已经被我轻松解决。夫人和颜姑娘都毫发无损。
△江心白傲然表情。
姚乾书往下看:他们横行这么多年,绝没想到会在自己的地界上栽跟头。大人,您这一招“擒贼先擒王”可太绝了。
△江心白忽然又挂上思虑。
江心白:可惜,这个“王”,还不是真正的“王”。
△江心白望着人山人海,愁眉不展。
27.空镜 河蛮城大全景 日 外
△阳光普照
28.河岸 日 外
人物:颜南星、迦耶 、江心白
△颜南星和迦耶沿着河岸散步。
颜南星喟叹:好快啊。又要到月圆了。
△迦耶在兀自出神。
颜南星:你最近都没出过将军府。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别闷闷不乐的。
迦耶:将军让我跟郗老板去京城。颜大夫,郗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将军怎会放心把我交给他?
颜南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能保护好你。
迦耶:你不知道?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
颜南星遮掩:露水情缘而已。迟早要分开,没必要知根知底。
迦耶:我不一样,我向上苍发过誓,要与郎君永不分离。
颜南星尬笑:好好好。
△颜南星转念一想。
颜南星:夫人说到离开,我有个不情之请。
迦耶:请说。我们是朋友,你的请求我当然会办到。
颜南星:我想看看你说的那颗灵药。
迦耶面露难色: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部落以蛇为传说,灵药是用来治疗蛇毒。
△颜南星表情硬了,讲话都磕巴了。
迦耶点头:这药是可以解百毒,但只限是蛇毒。
△颜南星笑得比哭还难看。
迦耶:颜大夫,你没事吧?
颜南星:没事……
△此时,远处飘来曲声。
迦耶:这曲音好特别呀,听不出是笛还是萧。
颜南星:是黎箫。
△颜南星远远看见了江心白画舫,停在河川的僻静处。
颜南星:那是江心白的画舫。
迦耶:去吧。
颜南星:不用,我今天的任务是陪好你。
迦耶:没关系,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去吧。
29.画坊上 日 外
人物:江心白、颜南星、迦耶
△江心白吹着黎箫。
△船体晃动。
△江心白机警回头。
△江心白的视点——仍旧看不清颜南星的脸,但可辨认她的走姿和衣服。
江心白os:颜南星。
△江心白放轻松,起身,负手。
江心白:不请自来,非淑女所为。
颜南星:嘁,你对我也君子不到哪儿去。
△江心白不自觉浮出微笑,带着一丝丝宠溺。
江心白:你怎会在这?
颜南星:带迦耶夫人出来散心。
△颜南星指着河岸方向。
△远处河岸,迦耶挥挥手打招呼。
颜南星:你们不是马上要离开河蛮了吗?想到要和将军分离了,迦耶夫人不太开心。
江心白: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颜南星:满月之后吧。
△江心白眼中有一些留恋。
江心白:将军的书房你还没进去呢?这么快就要走?
颜南星哭笑不得:不进了。
江心白:东西不找了?
△颜南星摇头。
江心白:那你回河蛮干嘛来的?
颜南星苦笑:是啊,干嘛来的?唉……好歹看了场热闹,小命也还留着。
△颜南星从背后抽出那把备用长刀,递给江心白。
颜南星:对了,把刀给你。
△江心白刚要接过,颜南星的手向后收了一点,眨眨眼。
颜南星:诶,你答应过我,分开之前要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
江心白略有担忧:等我确定我能安然离开河蛮吧。
△颜南星将刀放刀江心白手中,不想看江心白愁眉不展,故意打破这种沉闷的情绪。
颜南星:哼,借口,就怕你不辞而别,赖了这笔账。
△江心白将刀收入背后,默然片刻。
江心白:如果我赖了,你可以来京城找我。
颜南星:啊?
江心白:或者,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话
颜南星笑:别轻言许诺哦,万一我真的来找你怎么办?
△江心白起身往船舱里去,颜南星不解,跟上。
30.画舫内 日 内
人物:江心白、颜南星
△江心白取来笔墨和纸张,写了一张地址。
江心白:地址在这。
颜南星:这也只有坊巷号,没写是什么地方啊。
江心白:你来不就知道了?
△颜南星恍惚又有些感动。
△一时的沉默,两个人有一些异样的情愫在涌动,但很快都克制住了。
江心白:下一站你打算去哪里呢?
颜南星:也许去找我娘,也许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也许……哪天真的遇到麻烦了,会去京城找你。
△颜南星将纸折好,很珍惜的贴心口放。
31.河岸 日 外
人物:江心白、颜南星
△颜南星与江心白从画舫出来时,岸边已不见迦耶身影。
△颜南星惊。
颜南星:迦耶人呢?
32.一系列剪切画面 日 外
人物:江心白、颜南星、环境人物若干
△江心白与颜南星跑过一座座桥,在人群中寻找迦耶的踪影。
△江心白与颜南星穿过一条条路,比划着身高,询问迦耶的消息。
△在分岔路口,两人分开寻找。
33.巷道 日 外
人物:迦耶、女班主
△暗巷里,迦耶正在跟一个戴帷帽的女子交谈。
34.巷道 日 外
人物:迦耶、女班主
△女班主语气咄咄逼人。
女班主:这批货船,十日之内必须出河蛮,去京城。
迦耶:将军封住所有的漕运口,严查三家的余党,这个月内,任何船只都不许进出。十日之内,我办不到。
女班主: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迦耶:你们不要逼人太甚!
女班主冷笑:货一定要在这个月送出河蛮,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送不出去,你和你的将军,都得死。
△迦耶捏紧拳头,又无可奈何。
女班主:还有,姓郗的,和姓颜的女游医,也要一并除掉。
迦耶惊讶:颜南星跟这件事没关系。
女班主:她跟姓郗的关系不一般。姓郗的身份不明,说不定她接近你也另有目的。我们不能赌。
△迦耶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