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她险些失声尖叫，眸子里闪烁着惊恐。
“你别冲动啊！小心我叫警察来！”
我把检验报告单摔她脸上，噙着笑步步紧逼。
“上面可写了是食物中毒，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的事，就怕你不敢叫！”
何芷柔脸色铁青，仍咄咄逼人。
“我不就是用你的热水洗了一下晴王吗？谁知道会食物中毒，都怪你用那热水泡面！”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能拿我咋办？有本事你去找警察啊！”
她明知晴王农药多，还理直气壮上前几步，用力把我推倒。
因身体虚弱，我的双腿都在打战，摔倒在地。
手上的针管掉落，渗出几滴血珠。
我硬着头皮，出手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拉出牛仔裤的皮带疯狂抽她屁股。
“啊啊啊，我疼死了！救命啊！打人了！”
她捂着屁股，气急败坏地逃出去。再回来她带着警察，狠狠指着我反咬一口。
“就是她，你们快把她捕起来！”
我露出一抹深意，热情招呼着。警察来得正好，让他们也听听刚才何芷柔的口供。
录音猝然播放，她威胁的语言一字一顿传入警察耳里，他们面面相觑。
我食物中毒严重，肚子里又一阵绞痛，晕倒在病床上。
医生说我毒素未清，还得住院观察，警察已经把闹事的何芷柔带走了。
据说还没等到调查审问，她就哭着都招了，她觉得农药是小毒顶多让我拉肚子，没想到竟严重到中毒。
她被导员带着来我的病房，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啪嗒啪嗒沾湿我的被子。
我嫌弃地撇过脸，“都脏了。”
何芷柔差点要跪下，说出的话稀碎。
“叶子，求求你原谅我吧。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你这是轻视他人生命，我为了造福人类也不原谅！”
导员也在旁边打圆场：“韩同学，我已经跟她家长联系了，他们说要赔偿……你觉得能不能私了？”
何芷柔扑通跪下，哭得惨白无色，“求你了，我爸妈都教育我了，不解决好就不让回家呀。”
我故意拖延让她多跪了会儿，才松了牙关，“好，我要九千。”
她煞白了脸，“住院也没这么贵啊，你是在坑我的钱啊。”
我就是要让她掏出之前炫耀攒下的钱，看她还有什么资本。
她踌躇犹豫，我又把她之前把我气晕住院的病例通通摆出来，跟她掰扯。
上次被气得姨妈消失，我抓了好几个周的中药调理，哪个不花钱？
之前看在舍友一场，好心就过去了，现在我可要好好算算。
导员失望透顶，催促她。
最终以何芷柔心如刀绞，痛苦地转给我赔偿为结局，结束了这场闹剧。
解决完还不走，何芷柔明显还想纠缠。我感受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朝着她一吐为快，这才灰溜溜逃了。
看着到账，我心满意足地定上了商务座，吊完水后回学校拿行李。
遇见选修课同学想打招呼，却意识到她不对劲。
05
“雨婷，你怎么了？”
她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
太过异常，我拦住她。
见势她扯着我来到宿舍楼后面的树林里，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悄悄说。
“叶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除了何芷柔我还能惹上谁。
“校门口有个男的，看着可憔悴，他一直问我韩叶子在哪。”
雨婷心细，还偷拍了几张，我这才认出来人！
“叶子，他看着精神状态不对，你千万别是惹上他了……”
这人我记得叫张表，前几周我陪何芷柔拿外卖，他正是那次送晚了的骑手。
当时他疯狂解释，路上不小心出了一场车祸这才晚了。何芷柔看着洒了半杯的饮料，更来气了，当场辱骂他。
我拉着劝她，为了生活都不容易也被她呲了一顿。
“真是个怂包！这可是我的外卖，你当然没事了。”
骑手急得都快哭了，身上的汗也啪嗒啪嗒地掉。
“您看，我把半杯饮料钱赔给你可以吗？能不能别给差评，不然我要没工作的……我家里急着用钱，我、我……”
何芷柔看不起他，当场把半杯饮料泼他身上。
“滚，真恶心，我是顾客就是上帝。凭什么要管你死活，你这种底层垃圾连服务都不会。”
劈头盖脸的侮辱让张表羞耻地不敢抬头，又在下一单催促下骑着破旧的电动车离开。
本以为事情结束，第二天何芷柔炫耀给我看差评举报，“也是做了件好事为大家除恶了！”
骑手被打了差评，何芷柔还去投诉到他的老板公司，甚至加大舆论力度在各平台避雷他。
我终于明白了，她一直让我留下陪她考完试……原来是让我当她的背锅侠、替罪羊！
我赶紧查了各平台资料，有人更新了他的后续：被辞退后无人敢用，又拖欠医院费用，整日浑浑噩噩的。
我捏紧了手机，把行李寄存，转头回了宿舍。
雨婷担心，让我趁今天赶紧回家避避风头。明显何芷柔已经用了我的信息，但我不信那人认不出她的脸！
我要亲眼看她自食恶果！
在手机操作一番后，我满意地去了公共厕所。
这一蹲就是几个小时，半夜静悄悄，她不知道我不在宿舍。等何芷柔出来上厕所，我身穿白睡裙把长发散在前面。
慢慢地，慢慢地移动。
“啊！”
她又怂又爱看鬼故事。
黑夜衬托下更加惊心动魄，她撕心裂肺着，捂着心口逃了。
一股脑蹿进宿舍，甚至害怕爬上铺，直接占了我的下铺躲进被窝不敢睁眼。
“对不起，对不起……别来，别过来……”
“韩叶子，你在哪……”
好巧不巧，宿舍闯入一个陌生人。来人趁月光看清何芷柔的脸，表情瞬间扭曲一团。
“都怪你，韩叶子，我恨死你了！”
何芷柔惊恐地瞪大双眼，捂住脑袋大喊：“我不是！我不是韩叶子，你要报仇就去找她，她就在……”
“你看清楚我叫何芷柔，你要找的韩叶子一会儿就来、来了！”
突然，一个大巴掌扇的她蒙圈了。
张表恶狠狠地发怒，掐上她的脖子，“你当我傻吗？我做鬼也不会忘记你这张脸，贱人！”
“原来你叫何芷柔啊，我今个就替天行道，捶死个人渣！”
一拳头挥下，她哭喊着求饶，把毕生所有好话都说了出来，再无当时咄咄逼人的劲。
我早就报了警，何芷柔又挨了几拳后警察才破门而入把张表制服在地。
何芷柔被揍得鼻青脸肿，望着警察后面的我，不感谢甚至还报复。
她指控我，污蔑我是故意的。
“我自身难保，还要责怪我没来为你英勇献身吗？”我委屈得快要掉眼泪了，“都怪我吧，你满意了？”
警察安慰我，也替我说好话，“你这是对的，第一时间报警，等我们来解决！”
何芷柔愤愤不平，硬是看了报警时间才堵上了她的嘴。
我看着她的花脸偷笑，还不忘补几嘴。
“瞧我这记性，何芷柔你说你把我的名字拿来当替罪羊，我都快忘了呢。”
“真羡慕你脸皮厚，不然还是你来跟警察说说前因后果吧。”
她怒火中烧，指着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屁，被我一巴掌甩开了。
人被逮走，何芷柔也在警局接受口头教育和批评。
收拾好一切，我惬意地哼着小曲，赶去坐车。
本以为她安静了，何芷柔反手拉拽我不让走，赖着央求我带她一块回去过年。
06
“叶子，我考完了，你带我一起回家吧。”
她拼命摇晃我的手臂，求饶道：“我爸妈生气，我无家可归了，拜托带我一块吧！求你了叶子！”
我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
何芷柔使劲拽着我，任凭我怎么推，她双腿如生根般丝毫不动。
“你不带我走，那你也别想走！”
我顺手抄起水杯，用力砸她纠缠的手，她尖叫着立马撒开。
“你有病吧！”
瞬间她开始大喊大叫，哭天喊地，吵得我耳鸣。我刚想走，她又跪坐在地，紧紧抱住我的腿不撒。
她嘶声大叫起来，铺天盖地的哭喊传遍整个楼道。隔壁宿舍被惹得复习不下去，指指点点骂我们。
“你们要闹就出去闹！别打扰我们学习，不然叫保安把你们拽走了！”
“神经病吧，出去闹行吗？”
我扶额哭笑不得，何芷柔仍死死盯着我。
我把她拉起来，算是同意了。
她兴奋地挽起我的手就打车，“你看看你，早点同意不就好了，还让咱们被隔壁那群煞笔骂了一顿。”
我不语，转头给邪恶老奶打去电话。
“奶，我先去你家住几天。”
何芷柔推着行李得意扬扬，宛如胜利者一般。跟我回家过年是假，想作妖是真。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跟我回家？我家可烂了，而且你还得帮忙干活，可累了。”我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她翻了个白眼，烦躁地点头道：“真事事，我就去！”
我内心笑开了花，她以为的胜利，只是悲惨结局的开场。
作精奶奶比她还能作还能演！何芷柔在她面前都得自惭形秽，也看她能不能消受得起！
知道她晕船，我多订了两趟船票。
她被摇晃得脸色苍白，孱弱地躺在座位上。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想起去年我晕车严重，她还失手把我的晕车药给丢了。
当时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坐着也感觉一阵绞痛和胸闷，仿佛随时就窒息。
她在旁却笑得肆意，“哈哈不就坐会儿车吗？至于这么难受，别装了哈哈！”
肚子里翻江倒海，反胃感猛然袭来，差点呕过去。
她捏着鼻子，嫌弃地把我推出去，“真恶心，离我远点。”
霎时间我没憋住，她还把我的垃圾袋踩在脚下。一个没忍住，呕吐物径直吐在她身上！她被气晕了，疯狂尖叫。
思绪拉回，此时她双眼半闭，手臂无力地垂下。
“不就是坐个船吗？至于这么难受，你别装了。”我讥笑地捂着鼻，嫌弃道。
嘲讽声令她的怨恨打破了无力，她怒目圆瞪。
突然，她转向我这边要吐。
我一个低头躲过，她竟然吐在旁边乘客的身上，他们面面相觑后脸色一黑。
场面一度混乱，她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劲儿地道歉。
辗转多次，我们终于来到奶奶家。何芷柔连衣服都没脱就晕倒在床上，时不时还起身呕吐。
到了晚饭，她脸上带了愠色醒来，不甘心地喘着粗气。
一看到桌上的饭菜，连一道肉都没有！她噘起嘴，狠狠瞪着我，大喊：“这晚饭太难吃了，你是故意的吧韩叶子！”
说着她把碗里的菜一倒，摔得稀碎，菜汤乱溅。
“这菜，你拿来喂狗呢？也不知道好好招待客人，真是粗鄙。”
我继续吃，看她自作孽不可活，这菜可不是我安排的呢。
当事人奶奶把筷子一摔，恶狠狠看她，朝她吐口水。
“我呸！不愿吃就滚，我们还招待不起你了！”
“这菜我做的，全村人都这么吃，你这是骂我呢！”奶奶把她的剩菜使劲跺了几脚，顺便收走她的米汤喂狗。
“不愿吃就饿着！一天天净毛病！”
何芷柔愣在原地，才发现惹到了撒泼老奶。奶奶格外记仇，已经半天没再给何芷柔吃饭。
最后何芷柔实在忍不住，肚子咕噜咕噜响，才不耐烦地把剩菜都扫起来了。
奶奶斜睨着她，目露讥讽。
何芷柔这些天安生了些，听话地跟在奶奶身后讨好，却还是时不时暗中作梗。
“奶奶，我错了，我一时不习惯才口出狂言的。”
“奶奶，你喜欢抽烟？我给你买，你原谅我好不好……”
“奶奶，叶子还不愿意我来，我明明是来帮您干活的，她太自私了……”她狡黠地说坏话，讽刺我。
……
毫不意外，在她的挑唆下，奶奶抄起扫帚就要来揍我。
“韩叶子，你欺人太甚了！”
“看我不打死你个贱人！”
07
“奶奶，谢谢你替我出气，我明天就给你买烟。”她一脸得意地跟奶奶骂我。
“韩叶子她在学校总是欺负我，奶奶你一定要帮我教训教训。”
奶奶得了好处，挥舞着扫帚，狠狠砸。
“你个贱丫头，还敢欺负同学，我真是有愧于你爸妈！”奶奶声音里满是愠怒，尖锐刺耳。
何芷柔趾高气扬。
我用力把扫帚夺过抛远，奶奶瞬间气急败坏，叔叔护犊子连忙拦她。
“妈，你打叶子干嘛！胳膊肘往外拐啊！”
叔叔的眉目间黑压压地透着阴沉，指着何芷柔的脸就骂：“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把我们家整得鸡犬不宁！我们不欢迎你，快滚！”
她不以为意，扶着奶奶又煽风点火。
“奶奶，韩叶子还坑了我九千块钱呢！您得为我做主啊！”
她激动地对峙，却没发现奶奶的脸色变了。
我冷笑道：“那就让奶奶替我还吧。”
奶奶最是抠门吝啬，一听钱就慌了神，身子一僵，攒劲推开她。
“你当我这个老太婆好骗啊！”
“看来我搞错了，你就是故意来讹我们钱的！你个贱蹄子，我不打死你！”
奶奶作势挥舞着胳膊，气急败坏地嘟嘟囔囔：“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何芷柔被突如其来的叛变整懵了，咬碎了后槽牙，摔开奶奶骂她犯病痴傻了吗？
当场奶奶跪倒地上，又哭又闹。
“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一把年纪还要遭受这种羞辱！我不活了，老天爷快把我带走吧！”
她在地上打滚撒泼，“都嫌弃我！我活不下去了！”
我们被整得猝不及防，上前扶都被呼开。何芷柔看着老赖皮不起，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呜呜大哭，声音尖锐到把全村人都招来，他们纷纷冷眼旁观。
何芷柔咬牙，手指尖深陷手掌中，掐出红印。
她红了眼眶，眼泪夺眶而出，在村里人面前呜呜咽咽地控告。
“大家评评理，这个死老太婆欺负我！这一家没一个好人！”
“他们坑我钱不还，都是他们的错！我太可怜了被这种人缠……”
她的话被奶奶打断，奶奶一副生无可恋，伴随一声嘶吼。
“都怪我，不如让我去死！”
奶奶熟练地扯出一条白布挂上房梁，就要踩着凳子嘀咕，“我老太婆遭人嫌，我去死了还不行吗？”
“别别别！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奶奶不听，一哭二闹三上吊。脖子立即挂上了白布，痛哭流涕。
村里人义愤填膺，对何芷柔指指点点。
“你都这么大了，就不能体谅下老人吗？她不容易，操劳了一生，老了还要被年轻人指责。”
“唉，真没脸没皮，还好意思待下去！”
“就是，欺负老人就算了，要是真出点人命不得让她付出代价！你看看你那屎样，回家待着去吧！别出来恶心人。”
她惨白的脸色，紧抿着下唇，抖颤的声音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大家把奶奶安抚下来，冷冷瞪着何芷柔。
她的行李被全部扔出去，仍不甘心地咬着唇。
“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我讽刺道：“你怎么不体谅奶奶呢，她不容易，都是为了咱们好呀。”
“何芷柔，你可别生气！非哭着闹着跟我回来，不然你还是赶紧回你家吧，有多远滚多远。”
她吃瘪，沉默不语良久，羞辱地站着、赖着。奶奶则被闹得病恹恹地躺着，怒视她。
拳头没打我身上，还真是爽。
不用我出手，她们俩都能吵得两败俱伤。
但这只是开胃菜。
明的不来，她来暗的。
第二天我就听到何芷柔在村口造谣生事。
08
路过的人都有意无意偷看我几眼，他们小声地叽叽喳喳。
“看不出来，她在外面做那种事。”
“这是不是韩家的丫头，唉，真丢死人。要是我……都不敢出门的！”
有些人则直接朝我吐口水，仿佛替天行道般正义。
“呸！你这种贱人，勾搭外卖员去对付你同学，真不要脸！陷害的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你还敢光明正大出门！”
我心里一阵反胃，拧紧了眉。
收敛下情绪，我去搬救兵，恶人还需恶人磨。
叔叔找到田里忙活的奶奶，拉着她赶紧去算账，“整个村都在辱骂咱韩家，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奶奶面色骤怒，拖着铁锹，骂骂咧咧：“那个死丫头敢污蔑我们家门，看我不收拾她！”
正在村口拉呱的何芷柔，看见我来撇过脸，还偷摸讲小话嘲讽，“就是她！勾搭男人的贱蹄子一枚！”
还随口吐瓜子皮，喷我一身。
待她看清身后来势汹汹的奶奶和叔叔时，顿时身子一僵，嗑瓜子的手都在打战。
她飞奔躲在吃瓜群众后面，偷瞄，却一铁锹乍现，她瞪大了眼。
“你、你干吗！”
“死丫头，叫你说闲话！叫你张嘴就放屁！”
铁锹狠狠地砸在地上，泥土都被溅起，距离何芷柔只有一脚。她被吓愣了！
她又装扮上那副熟悉的委屈嘴脸，垂下眼。颤颤巍巍地抹了抹硬挤出的眼泪，躲在众人后面委屈告状。
他们把奶奶拦住，说公道话：“你不能这样啊，欺负一个小女生。”
“你们是韩家的？说的真没错，没一个好玩意，上来就动手。”
奶奶怒不可遏，人群被吓得散开，她上手给了何芷柔一个大巴掌。
嗓门极大：“贱东西！我撕烂你的臭嘴！”
何芷柔摸着红肿的脸，气不打一处来，挺直了腰板对骂。
“你再说句试试！老不死的！”
两人瞬间扭打一团，奶奶扯她头发，疼得她嗷嗷叫。她推搡着拽，突然啊的一声尖叫冲破人群。
奶奶被摔倒在地，趴在地上不肯起。
哭天喊地，用力捶打胸口，皱纹扭曲一团糟。
“啊！打人了！不仅欺负我韩家，还打老人，让我死了算了。”
她们的目光如同锋利的矛一般对视，充满敌意。
何芷柔咬牙切齿，才从牙缝挤出几句话。
“你长没长眼，都怪她！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
她怒目圆瞪，指着我半天：“都是韩叶子的错，我骂她也不为过！她就是贱！”
对话愈发激烈，言辞间充满了咄咄逼人的气息。
我把她的手扇开，反唇相讥着：“你道个歉，我也就不计较。”
“你不仅造谣侮蔑我，还连累我们韩家都被毁了！奶奶这么辛苦为了维护我们韩家，怎么允许你在这狗叫！”
“你把奶奶置于何地？你好歹毒的心要让奶奶老了抬不起头啊！”
叔叔也加把火，无奈地叹气：“摊上你这种人，算我们老韩家倒霉！妈，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奶奶一听更来劲了，莫名的屈辱感在脑子里翻滚起来，“哎呀，我命真苦啊，欺负老人了。”
“我供你吃喝，你这样报复我！要不要脸啊。”
奶奶骂得很脏，“恶毒心肠，你个短命鬼的。”
何芷柔丝毫没有任何底气再反驳，傲气一瞬间彻底被击垮。所有人都在看戏，她紧掐着手指，止不住浑身颤抖。
我讥笑出声，阴阳怪气道：“何芷柔，你道歉，我们可以考虑原谅一下你的所作所为。”
在所有看戏人的注视下，她羞耻地红了脸，澄清了造谣的事，谣言不攻自破。
“什么啊，都是编的，神经病吧！浪费感情。”
人群散了，风平浪静好一段时间。
奇怪的是何芷柔被羞辱如此还不离开，依旧赖着，还常常主动帮忙干活，试图融入。
古怪得很，夜深人静，她鬼鬼祟祟地藏着什么。
09
我偷偷跟在她身后，才看清她把一包粉药撒进明天要熬的米里。
翌日，她安安静静地坐着等早饭。
盯着那碗大米粥，何芷柔不露破绽地捂着肚子，摆手不喝。
“我今日不想喝大米粥，都留给你们喝吧，你们干活也辛苦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奶奶白愣她一眼，又去盛锅里的，还咂咂嘴。
“大米粥都不愿喝了，真是好日子过多了！今早咱们必须得喝完！”她威慑下，强制我们喝。
不行！里面肯定有东西！
我猛地起身，路过何芷柔旁一个崴脚，当场把锅都掀翻了！里面的粥都流了满地。
奶奶狠踹我的小腿，烦躁地发狠：“笨手笨脚的死玩意，我好不容易熬的，你不帮忙还把它全毁了！”
叔叔护着我，查看我的伤势，让奶奶别说了。
何芷柔怔愣一会儿，随后掩嘴偷笑，忙于帮腔做势。
“奶奶这么辛苦，你不领情！真是坏到心眼里的东西，分明就是故意洒的！”
她跟着奶奶谴责我，还给奶奶递东西打我。
“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叫你还崴！”
叔叔挨了几棍子，背着我逃也似的跑了。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才是真理。
我的脚涂了点药就好了，好巧在医院撞见被送来急诊的何芷柔。
做的恶终究回到自己身上。
奶奶哭喊着救命，大声解释：“她就是喝了杯水，怎么当场晕了呢！我什么都没做呀，不是我的错啊！”
等她再次睁眼，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臂无力地颤抖着想支起来。
她中毒被多次催吐、洗胃，正捂着肚子疼呢。
呼吸困难到吸氧，她连指责的话都说不清。
据说是她喝水后昏迷的，而那水正是被下了老鼠药的过米水。而奶奶一向抠搜，从不舍得换新水，正好害了她。
我告诉奶奶米粥都不能吃了，有毒。第二天她为了弥补，善良地炖了只鸡，陪护何芷柔。
悲催的是，当场两人喝过鸡汤立马安排了洗胃。
因为奶奶怕浪费，把带毒的米粥喂了鸡，鸡被毒死了。她为了节省又高温炖了只鸡，抱有侥幸心理觉得没事。
这次毒量小，她们很快被推出来，病恹恹地躺平，我们也偶然拥有片刻宁静。
何芷柔喝了很多鸡汤，胃里再一次痛到她捶床，怨恨地瞪着奶奶。
她咬碎后槽牙，手指尖狠掐被子。
恢复后她气到报警，把我们都告了！我提前把何芷柔购买老鼠药故意陷害的事情告知，奶奶反将一军，碰瓷她。
“你赔钱！不然就等着我告你，让你坐牢！”奶奶赖皮，不让她走。
“我一把年纪中毒可不是小事，差一点就死了！那你可等着偿命吧！”
嘴里嘟囔着抱紧她的腿，生怕讹不到。
何芷柔胃里翻滚得难受，肠子都悔青了，懊悔地求她爸妈帮忙解决。
她爸妈带她毕恭毕敬地道歉，何芷柔流下悔恨的泪水。
赔完钱，她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我坐上高铁，回爸妈家与他们团聚。
到家那一刻，我才全身心放松下来，抱紧家人。
“爸妈，一年不见，我好想你们啊！”
“乖，回来就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