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看见太阳花就觉得自己瞬间被治愈了,站在雕塑《FLOWERMATANGO(D)》面前,一脸虔诚。
“有没有觉得心情忽然特别好?”安墨根本不看秦暮阳,像在和他说话,又向自言自语,“他的作品简直是我的良药。”
“······”
秦暮阳没有打扰她,阳光打到她微微仰起的脸上,细细的绒毛跟随着鼻息上下起伏。
艺术展很大,但安墨唯独喜欢这件作品,在它面前久久驻足。
“安墨,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呢?”
秦暮阳站在安墨身后,温柔的声音让安墨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答应他。
可就在此刻,马萧的脸,苏晓寒的脸一齐爬进她的脑海,他们耀武扬威,张牙舞爪。安墨痛苦不已。
“学长,我现在还不想考虑感情的事情。”
安墨看着秦暮阳,因为愧疚而脸色发红。
她们的工作室名字定下来,叫“禾晚。”拿到营业执照的那一天恰好是毕业典礼,蓝宝儿坐在座位上一会儿亲亲她的毕业证,一会儿亲亲她的营业执照。
蓝父到工作室视察,虽然嘴上没说,可眼里的心疼和自豪却毫不遮掩。他最终妥协,孩子大了不由爹,蓝宝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蓝宝儿请大家去酒吧庆祝,吴澈因为在斋戒期,无法同去。霍星衍主动请缨,送吴澈回家。
于是安墨、蓝宝儿、梁银汉、秦泊和秦暮阳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DANCE”。
刚一落座,蓝宝儿就拉着安墨去蹦迪。
安墨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有些放不开。不过在蓝宝儿的带领下,她就happy起来。
秦暮阳的目光精准的追随者安墨扭动的身影,酒一杯杯往嘴里送。
“小阳子,最近酒量见长啊!”梁银汉可还记得那瓶连味儿都没闻清楚的红酒。
“呵呵。”秦暮阳冷冷笑着,不想说话。
“一看就是感情受挫了,估计表白被拒了。”秦泊悄悄对梁银汉说。
安墨跳的有些累,回到卡座,看见秦暮阳以外的两个人盯着自己。
“怎么了啊?”她摸摸脸,笑着问。
两人立刻疯狂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安墨觉得好笑,她发泄了一通,浑身上下前所未有的通透,“你们不去吗?”
梁银汉和秦泊摇头,秦暮阳像没听见似的,不停喝着酒。
“走啊,秦暮阳,心情不好就去蹦一下!”
周围环境嘈杂,安墨的声音有点大。她并不知道秦暮阳的郁闷来自自己。
秦暮阳不情不愿的站起来,跟在安墨身后进入舞池。
“你看吧,生气归生气,还不是屁颠屁颠的。”秦泊此刻简直和村口大妈有一拼。
“我看他是乐在其中,不像我想蹦都蹦不动。”
虽然舞池里的小妹妹非常令梁银汉心动,不过最近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老胳膊老腿有点吃不消。
“没救了,没救了。”秦泊连连摇头,还不忘看蓝宝儿蹦到哪里去了。
“你知道我哥喜欢安墨多久了吗?”秦泊神神秘秘趴在梁银汉耳边说。
“不久最近两月的事儿么。”梁银汉和秦暮阳同窗四年,连内裤都换着穿过,非常自信自己对秦暮阳了如指掌。
“no,no,故事还得从你们大二,我大一那年说起。”秦泊晃着一根手指头,估计蓝宝儿差不多快要跳累了。
秦暮阳第一次见到安墨的时候,正和女朋友闹分手。
“秦暮阳,你要是敢分我就跳楼给你看!”
平日里花枝招展的系花活脱脱变成了泼妇。
这场恋爱让秦暮阳很疲惫,他要时刻等待女友的电话,随时应付她查勤。必须牢记各种节日,哪怕跟别的女生说句话,都要解释很久。
秦暮阳不明白,你追求我,就是为了把我变成你的奴隶吗?
让他下定决心分手的事情很小,只是秦暮阳跟同组的女生说了几句话,被她看到了,不仅骂那个女生是三儿,还发到了学校的告白墙上。
在一堆堆充满爱意的信息中,她的咒骂格外显眼。
秦暮阳终于忍无可忍,决定分手。
国庆节到处张灯结彩,校园里的人也少了很多,秦暮阳就这么看着她闹。心想:闹吧,闹吧,把校长闹来才好呢。
安墨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穿着睡衣睡裤,塔拉着拖鞋,手里拿着暖瓶,头发随随便便扎成鸡窝。
就算如此,秦暮阳瞥见她的时候还是被惊艳了,多看了一眼。成功把安墨拉下了水。
“小学妹,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来勾引男人的。”
系花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安墨并不知道对方在跟自己说话,她匆匆往里走,连眼神都没赏给这两人。
系花觉得自己作为学姐的威严被挑衅了,这可是一件大事。
她一把夺走安墨的暖瓶,装满热水的暖瓶,被她扔到远处,发出“碰”的一声。爆炸了。
安墨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很客气的问:“学姐,您是不是扔错了东西?”
“没错,扔的就是你的。”
系花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看着安墨。
安墨一头雾水,“为什么?”她从没听说安城大学有这种整新生的手法。
“因为你勾引我男朋友。”
系花理直气壮,安墨一头雾水。
“够了!”
秦暮阳从阴影里走出来,安墨这才看见树影下竟然还有一个人。
“你吼我,为了她吼我!”系花悲痛欲绝,指着自己的心口。
男女朋友吵架,虽然不情愿,不过安墨已经认命当个炮灰,吃个哑巴亏。她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系花拽着安墨,就是不让她走。
“说什么呀?”
安墨真的是:“·······”
“说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男生的,什么时候开始勾引他的。说,给我说清楚。”
安墨脸都绿了,“大姐,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好吗!我只是路过!”
“路过?路过他为什么看你?”
系花的话其实也没毛病,秦暮阳没有看小姐姐的前科。
“老大,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看我,你应该问他,不是问我!”安墨很烦躁,她用力挣脱,可这个疯女人就是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