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安墨和系主任的对峙还在继续。
系主任发了火,粉笔往粉笔盒里一丢,课本往讲桌上一拍,双手抱胸,就等着安墨站起来。
安墨当然不敢站,她所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都感觉到灭绝师太的杀气了。
终于,系主任忍不了了,走到教室后面,把安墨拉起来。
“安墨!又是你!”
“还有你这身上粘的什么破玩意儿,赶紧摘了!”
她的声音如洪钟,有气吞山河之势,估计整层楼都能听见。
“她经常这样吗?”秦暮阳好奇的问身旁的小学妹。
“也不算经常吧,一周也就一两次。不过总遇上她的课。”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在教室外面训安墨的系主任。
秦暮阳了然,颇有兴味的看着安墨头点的像公鸡啄米的身影。
系主任处理完在教室外面罚站的安墨,顺带着给教室里的同学们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才又开始上课,“我们接着讲······”
”啪嗒“一截粉笔落在秦暮阳的桌子上,他疑惑的抬头看老师。
“宋晓蕾!”系主任的面露凶光,“你旁边的男生脸上没花,都快被你盯出花来了!”
她叫宋晓蕾啊。
“抱歉。”秦暮阳从座位上站起来,冲着老师鞠躬道歉。
然后就往教室外面走,毫不理会身后某人愤怒的咆哮。
从安墨身边走过,安墨正蹲在地上,数蚂蚁,嘴里念念有词,“一只灭绝师太,两只灭绝师太,三只······”
秦暮阳没忍住,趁她没注意,揉乱了她的头发。
出了教学楼,才反应过来,忘了把安墨说话的声音给录下来。
他自嘲的笑,确认自己是个变态。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就是爱听安墨沙哑的娃娃音。
从小到大,安墨的嗓音可是给她带了不少麻烦呢。
小学的时候,朱女士给她报名小记者培训,结果因为声音不好听,当场被刷。
初中,大大小小各种歌唱比赛、朗诵节目都没她什么事儿。
上了高中,安墨本来想学的是音乐,可朱女士带她找了那么多辅导老师,人家宁肯不赚这个钱,也不收她。理由是,先天不足。
这四个字在安墨眼里和骂人没什么区别,从此,她就告别了音乐界,改学美术了。
即便上了大学,偶尔还能听见有人这么说:“安墨呀,你的声音简直就是谁家孩子嗓子哑了,真闹挺!”
安墨往往白眼一番,连接茬都懒得。
就是这样的声音,秦暮阳独爱,还上了瘾。
虽然他好奇安墨这个人,但牢牢拴住他的竟然是安墨的声音。
安墨是绝对想不到,有人竟然对她的声音念念不忘。
“你快说啊,很久是多久!”
安墨的声音把秦暮阳从回忆里拉回来。
他盯着安墨看了半天,忽然“扑哧”笑出来。
“笑什么?”安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看着秦暮阳。
秦暮阳说:“笑某个小傻子真是太可爱了。”
安墨:······
回到家,安墨看见茶几上留的纸条。
安兴学和朱焱去别的学校学术交流了。
安墨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是一个抑郁症患者呢。
虽然定期去找秦向前治疗,药也没间断。但自从和秦暮阳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患者了。
心情好,看什么都顺眼,“泰迪,帮我倒杯水。”
刚刚喜获姓名的松狮犬还不适应这个新名号,更关键的是它也不会倒水啊。
安墨踢了它两脚,它很有经验的缩成一个毛茸茸的白球,滚蛋了。
倒了水,还没喝两口,门铃响了。
“泰迪,去开门!”泰迪缩在窗帘后面,闭着眼睛,装死。
“死狗!”
安墨开门,“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秦暮阳,“叔叔,阿姨不放心你自己在家,让我来陪你。”
“你确定?”安墨的下巴都歪了,嘴巴张得老大。
秦暮阳话不多说,直接拉出聊天记录给她看。
“靠,你们三个还建群。”安墨的话酸溜溜的。
打开门让秦暮阳进来。
“泰迪呢?”秦暮阳找了一圈没看见它的踪影。
安墨把窗帘掀开,“这儿。”
秦暮阳把装死的泰迪抱在怀里,“我顺便帮你训练训练它上厕所。”
他先跟着安墨走进卧室,找到泰迪每天早上固定尿尿的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安墨的卧室。
这是一间粉色的房间,墙是粉的,衣柜是粉的,书桌是粉的,公主床还是粉的,就连床上用品都是粉色的。
“喜欢粉色?”秦暮阳略微有点吃惊,他还没见过全部是粉色的房间呢。
安墨摆摆手,一副‘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模样,“小时候的事情了。”
秦暮阳更关心她的现在和未来。过去的事情,虽然他也很好奇,但是安墨不主动提,他就不会问。
他心里时刻可还记着,安墨是个病人。
把整个房间,尤其是安墨的床头边彻底消毒清理了一遍。
“喝点水吧。”安墨递水给穿着围裙,戴着塑胶手套,贤妻良母形象的秦暮阳。
秦暮阳接过矿泉水,大口大口的喝,喝得太急,有水从他的嘴巴流出来,沿着性感的下颌,到达凸起的喉结,再进入衣服领子里面。
安墨看的直咽口水,这厮明明穿的这么居家,怎么还能玩性感?
“晚饭想吃什么?”安墨为了转移注意力,主动开口询问秦暮阳。
“我舌头还很痛,你看着做就好。”
秦暮阳一点也不意外安墨会做饭,家里两个教授,出差肯定不少,尤其朱焱还兼任行政岗。
安墨也不扭捏,“嗯,我知道了。”对于自己把人家的舌头咬破这件事,她一点都不觉得亏心。
安墨开始在厨房里忙忙叨叨,秦暮阳拿着饼干拉着泰迪上厕所。
泰迪没有尿意,心里苦啊。
自己一天只犯一次错误,也要受到这么惨绝人寰的对待,唉,狗生惨淡!
“秦暮阳,你有没有什么不吃的?”安墨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都洗完菜了才想起问秦暮阳有没有忌口。
虽然秦暮阳天天带她吃,可她从没注意秦暮阳的口味。两人现在都是男女朋友了,还问这种问题,安墨有一瞬间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