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祭台都被猰貐庞大的身躯遮了去,连带着夜叉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我凝眉看着猰貐,准备出手,一个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冷冷的开口:“我来吧。”
北阴薄唇轻启:“阿修罗。”
而身边的小吴也瞳孔微缩,放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甚至有些颤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记得北阴问过小吴认不认识阿修罗,然而他说不认识,那么就有可能是阿修罗不曾告诉他真名。
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救出夜叉才最要紧。
阿修罗已经和猰貐动上了手,而且波及甚广,直接砸塌了墓室的墙。
我们一边躲避着那两人的打斗,一边向夜叉的方向移动。好不容易到了祭台中央,便看到夜叉被绑在一根石柱上,眼睛紧闭,没有一丝意识。
救下夜叉就撤,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夜叉。
退离了阿修罗和猰貐打斗的圈子,才有时间细细查看夜叉是怎么回事。
发现他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皮肉下面蠕动着,和原来我梦中看到的一样。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北阴摇头,道:“夜叉灵魂被破坏的严重,已经有了要溃散的征兆。”
我一时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了,抬头看着北阴:“那我们要怎么办?”
北阴回答:“他还可以撑很长时间,先把他带出去再说吧。”
我侧头看向眼眶微红的小吴:“长生术怕是没有的了,你们要一起走吗?”
小吴没有说话,倒是王大腿笑的更真实了些:“我们哥们还在这儿,得等他啊。”
在阿修罗出来之后,他们的表情就有些不一样了,所以他们口中的哥们,应该就是阿修罗了吧。
这种时候就是各安天命了吧,我也不可能硬把他们拖走,我微微点头,对王大腿说:“帮我给那个男人带句话,我们在养生茶楼等他。”
王大腿拍拍胸脯说:“没问题。”话落就被扑了一嘴的灰。
带着夜叉,我们快速出了这个皇陵,趁乱出了山,随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
夜叉还是昏迷不醒,这让我想到了河图,有些担忧。
北阴看着夜叉皮肉下那些蠕动的东西说:“这些东西在啃噬夜叉的灵魂。”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记不记得我们在那个老宅的时候,钱霜夸过夜叉的能力。”
将臣侧头:“这么说这些东西是那个钱霜弄的?不,不对,钱霜已经死了,而夜叉现如今还是如此”
我暗自思索着:“我觉得这东西有些像蛊虫,可以把灵魂之力进行转嫁什么的。”
温沁思反驳道:“只有母蛊在钱霜身上才能进行转嫁什么的吧,母蛊死亡为何子蛊还这么活跃。”
我摇头:“不清楚,唯一对蛊虫了解详细的苗盼盼也莫名失踪,暂时没有她的消息。”
“等等,夜叉什么的,是鬼吧,鬼怎么被蛊虫寄生?”温沁思很是不理解的问。
我肯定得说:“有一种蛊,就是根植于灵魂的,但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有些气馁,把夜叉带出来却解决不了他身上的东西,那等于白救啊,也不知道阿修罗有没有办法。想到这里,我决定先不回客栈,等阿修罗出现再说吧。
阿修罗和猰貐的打斗,最终因为阵仗太大,直接把皇陵给打塌了,所以小吴他们也没有找到所谓的长生术。
不过皇陵一塌,原先失踪的那些人,都出现了,以白骨的形式。累累白骨夹杂在尘土之间,尤为显眼。
白骨之上还有没完全显然的鬼气,说明对这些人动手的是厉鬼。
且皇陵塌陷之后,连盗洞都彻底封住了,而且没有人进得去了。
正式阿修罗见面,已经是几天后了。他一脸淡然,放佛什么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致一般。
他看了夜叉的情况,说:“噬魂蛊,专门用来对付以鬼魂形式存在的东西。”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有什么办法解了它?”
阿修罗回答:“和一般的蛊是一样的,必须找出母蛊。”
我问出了关于钱霜的疑惑,阿修罗沉吟片刻,说:“母蛊可以无限增值,所以那个女人体内的,大约只是其中一个。”
我听的目瞪口呆,这个蛊也太强悍了吧,如果按这样的话,岂不是灭不亡的母蛊?
阿修罗看出了我的震惊,出口解释道:“但那是有时间限制的,增值一次的间隔是一年。”
我默默算了一下,从夜叉失踪到现在,根本不足一年,也就是说,我们灭了钱霜体内的那一个之后,就只剩下了一个母蛊,这个结论让我微微有了安慰,“我觉得猰貐应该知道母蛊在什么地方,说起来,猰貐哪去了?”
阿修罗依然表情淡淡的:“跑了。”
我叹了口气:“那还真是可惜,少了一个消息来源地。”
阿修罗缓缓说道:“还有一种办法,不仅不用杀了母蛊,还可以反噬母蛊的拥有者。”
我连问:“什么办法?”
阿修罗回答:“把夜叉身上的子蛊转化为母蛊,只要夜叉身上的母蛊强于原先的母蛊,一切得解。”
我沉默了一下:“你们有谁会蛊术吗?”
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从他们眼神里已经看出来了,一个也不会,我也不会啊。
我抹了抹脸,侧头看向门外,小吴看似闲适的靠在门框上,悠悠的抽着香烟,实则背部紧绷,有些不自然。
他们盗墓的,应该也是认识很多人的,也许也会认识会蛊术的吧。犹豫半晌,我开了口:“吴老板,你们见多识广,朋友遍天下,不知道有没有会蛊术的?”
小吴回头,嘴里叼着烟,有几分虚幻的感觉:“有。”
我心里生出几分欣喜:“不知道吴老板方不方便透露,以后若有什么事,我凤曦一定帮忙。”
小吴瞥了阿修罗一眼:“一会儿我把地址给你。”
至于小吴和阿修罗之间的复杂关系,就不是我们能够掺和了。
拿到了地址,带着夜叉就往那个地方赶,也在苗盼盼所在的那个城市,但地点就不同了。
很快抵达了m市,也找到了那个地方。农家小院里,一个老奶奶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
我抬手敲了敲门,那个老奶奶睁开有些混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悠悠的说:“进来吧。”
靠近老奶奶之后,我开口道:“我们经人介绍而来,希望奶奶能给予我们帮助。”
老奶奶露出一抹笑:“丫头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一个死老太婆罢了。”
老奶奶的态度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还不能确定,我只能继续说着:“我朋友出了点事,现在唯有奶奶可以帮忙。”
老奶奶起身,咳了两声:“我这小院许久不见人来了,就帮你们看看吧。”
我欣喜的示意他们带着夜叉一起进屋,屋里带着一丝丝凉意,光线适中,不是那么刺眼也不是那么黑暗。
他们把夜叉放在床上,老奶奶在他脸上摸索了一阵,说:“杀了母蛊就是,找我个老太婆有什么用?”
我诚恳的看着老奶奶:“我怕他撑不到我们杀死母蛊的时候,所以希望能用另一种方法救他。”
老奶奶一听这话,面上一片了然:“把子蛊转换为母蛊,是吧?”
我点头,老奶奶忽而笑了:“罢了罢了,且帮你们一次。”
之后老奶奶说,她可以帮忙蛊虫的转换,但是由于夜叉的灵魂已经破损的有些严重了,所以转化完成的时候极有可能受到反噬的会变成夜叉。
为了双保险,我让将臣和德古拉暂时留在了这里,而我和北阴回去追踪屏翳,顺便看看能有什么让夜叉快速恢复的办法。
屏翳好像是算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似的,很快又搞出了情况。据说是一富豪家闹鬼,具体情况不明。
要换在以前,这种闹鬼事件没什么,可这次是尤泠他们发来的消息,只要是经由他们发来的,十有八九没那么简单,而且和屏翳会有很大关系。
打开邮件,看了情况,据说这位富豪家的男丁,也就是父子两人,因为闹鬼事件,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且反目成仇,只为争夺一幅画,不用说,那副画肯定是有问题的。
了解了情况,我们很快就和那位富豪的妻子联系上了,据说那富豪不仅身体出了问题,还性情大变,吵着嚷着要和自己的爱妻离婚。
和富豪妻子见面的时候,富豪妻子看起来无比憔悴,眉宇间满是疲惫,她开始讲述事情的缘由。
某一天,她和自己的老公去参加慈善拍卖会,她老公拍了一幅画,其实就是随便拍的,要是以往,拍了也就随意放起来了。
结果那日,她老公自从看了那幅画,就把画挂到了卧室,爱不释手。
她因为那画和卧室的欧式装修不符,说了好几次让她老公别挂了,然而她老公不听。
本来也就是一幅画,既然她老公喜欢,那就挂吧,她也懒得说了。
可渐渐地,她发现她老公总是看着那副画傻笑,还一幅痴迷的模样,一开始她还嘲笑她老公,说他看上了个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