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那么干劲十足,就让他们自己捣鼓去吧,我和北阴先去看看这片林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顺着河流往上走,湿气有些重,还夹杂着微不可查的怨气,可按照委托人的描述,能让这么多游客有来无回,不应该就这么弱地鬼。
带着疑惑,又往上走了走,鼻尖总是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北阴也闻到了,可附近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受伤什么的。
直到我们走到一片类似沼泽的地方,落叶积了厚厚的一层,血腥味尤为浓重。
拨开落叶,扑鼻而来的腥味险些让我窒息,落叶下的土壤带血,而且还很浓稠。
北阴说,这下面有东西,这不废话吗,都这样了,还能没有东西啊。
回去把尤泠和十五给忽悠过来做了苦力,铲去最上面一层的土,就是断肢残骸,有新鲜渗血的,还有惨白毫无血色的,更有已经濒临腐烂的,森森白骨也有一些。
看来遇害的人不只是最近的,还有挺久远的啊。
天色还有些早,太阳还没有落山,即便这下面有什么东西,也没办法引他出来,只有等晚上再说了。
皓月当空,山林里一片寂静,连虫鸣声都没有,本该是蚊虫成片的夏季,此时却看不到一只,这一切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那片血沼泽依然没有动静,十五不耐烦的靠在树干上,说“估计都害怕的不敢出来了,敲打敲打就走吧。”
他话刚落,一声惨叫划破长空,我们不约而同的即刻赶往惨叫声穿来的地方。
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逝,一个女孩瑟瑟发抖,语不成调,周围全是血迹,野营的帐篷上也溅上了血色。
尤里极力安抚着这名女孩,但估计受到的惊吓太严重,始终平静不下来。
河图抵着下巴“为什么不让尤里算一下么?”
我沉默了,有些尴尬,因为我忘了,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什么,尽量不麻烦尤里不好吗?”
十五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忘了?”
我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十五,尤泠拎着十五的领子拖了回去“那就让尤里算算情况吧。”
尤里手指微动,书浮于空中,书页不断翻动。
“不用算了,是鬼蜮。”
一回头,夜叉现在高高的树枝上,银发飘飞。
“鬼蜮?那是什么?”我好像都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东西。
北阴轻嗤“一种爱打着阿修罗的名头作恶的存在,爱吃人。”
行了,既然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好办了“那这不是应该阿修罗来处理,毕竟这东西可是打着他的幌子在作恶。”
夜叉轻哼“所以我就是来帮阿修罗处理这个事的。”
十五掀眉“那我们不是就可以回去睡觉了,鬼蜮什么的,也与我们无关了。”
不到几分钟的功夫,人就走了个干净,这些人,还真是。
好歹是三方的委托,我还是决定和夜叉走一趟,北阴自然跟着一起。
顺着鬼蜮留下的气息一路追踪,找到鬼蜮的时候,他正啃噬着游客,浓重的血腥味钻入鼻腔,有些难受。
鬼蜮全身漆黑,身上凹凸不平,有好几只手,森森的牙齿外翻,涎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不断滴落,有些恶心。
他慢慢后退,对我们发出警告的嘶吼声。夜叉像闲庭散步一般走近,说“少装傻,说说吧,这次又害了多少人?”
刺耳的声音从鬼蜮那边传出来“才出手就被几位逮到了,我无话可说。”
我捻着手指“那边沼泽可是浸满了鲜血,白骨森森,才出手,你打算骗谁?”
鬼蜮红彤彤的眼睛不断转动着,嘶吼了一声“随你们怎么说!”
夜叉抬手,凌空一拧,鬼蜮的脑袋掉落在地,慢慢化为黑水。
我有些意犹未尽的问“这么就完了?”
夜叉摸着下巴“听说你们要去h是,不如带上我?”
北阴遮去他的视线“长翅膀还要找我们开车的?”
夜叉叹了口气“最近限飞啊,好多带翅膀的,都该其他交通工具了。”
于是夜叉就这么死皮赖脸的,留下了。
半夜,所有人都在睡梦中,一声接一声的小孩啼哭声传入耳朵。
众人纷纷走出帐篷,查看怎么回事。这小孩的啼哭声,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反正不可能是真的小孩就是了,即便野营也不会带这么小地小孩啊。
搜索了一圈,都不知道哭声的来源,没办法只能让尤里先算一下,得到的结果是,九婴。
“不对啊。”我疑惑的问“不是说九婴早就被后羿给射杀了吗?”
北阴回答“凶兽死后,奇魂也凶,为防止凶魂为祸人间,会对其进行镇压。”
河图用手指抵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么这地儿极有可能就是镇压九婴凶魂的地方,可能因为某些原因使封印松动了,所以才让他得以出现。”
我把目光转向夜叉“所以说你是不是杀错对象了?”
夜叉不以为然“鬼蜮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霖轻飘飘的补刀“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杀的人更不在少数!”
夜叉的眼神擦过霖,带着危险的意味,初把霖给拖了回去“九婴生性凶残,不顾后果的攻击游客也说得过去。”
尤里接话道“还是先解决了这个事吧,若不然,以那九婴的凶性,会变本加厉也说不定。”
我当即做了决定“行吧,至于重新封印还是什么的,就先抓到了它再说。”
迅速对九婴进行追踪,不得不说,这九婴太过狡猾,即便有尤里这个神算子,也一直抓了个空,到现在为止连它的影子都没见着,更别说是,解决了。
一晚上下来,十五他们已经怨念丛生了,在林子里扑腾了一晚上,什么效果都没有。若不是尤泠拦着,十五指不定都要放火烧山了,也不知道这种暴脾气是怎么当上警察的。
天阴沉沉的,没有太阳,风有些大,若不是有符纸护着,我们的帐篷都得被掀翻。
尤泠挂了电话,说“下边来电话了,说是有游客越过封锁线进来了。”
我揉了揉额角,这些人,就不能安生点,非要这么作死,是闲自己活的命太长了?“先找到这几个人吧,看着天气,九婴已经恢复了很多,再进补,就有些麻烦了。”
尤里算出了那几个人所在的位置,我们直接用了疾行符,几分钟的功夫就找到了那几个人。嘿哟,三男两女,正在搭帐篷,我觉着他们就是脑袋有坑,先不说这片山林已经被封锁了,看着天气都就不适合野营好吗?
看到我们,那五人还有些兴奋,其中一个穿背心的大胡子男还主动和我们打招呼“嘿,你们也是越过封锁线来野营的?”
我给了尤泠一个眼神,尤泠和十五一前一后走上前,掏出证件“警察,遣送你们下山的。”
其余四人一听,也停了手,一个穿T恤的男子有些害怕的问“不至于吧,就野营而已,怎么就出动警察了呢,还遣送下山?”
十五掀着眼皮,说“你们没看到下面的封锁线?你们行啊,还敢翻越封锁线。”
那两女的面面相觑,脸上的害怕之色尽显“我们……我们没听说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啊,所以……”
十五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们的话“没听说不代表没有,你以为警察是吃多了撑的啊,没事拉个封锁线来娱乐大众。”
大胡子男暗自给另外几个人使眼色,大概是想跑。
十五一脚踹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大树应声而断“想跑,那就自己掂量一下,骨头有没有这棵树硬。”
尤泠的眼里闪过无奈,大概对十五的不按常理出牌也习惯了。五人不出意外,全都被吓的一哆嗦“我们下山,我们下山。”
风卷着落叶呼啸而过,山林间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黑气,河图眯起眼睛“似乎,来不及了。”
那五人被吓的颤抖,以为我们要怎么他们“来得及来得及,我们马上就下去。”
十五虽然有时候有些不靠谱,但这时候也是清楚情况的,对着那五人大喝“不想死就别瞎跑,一会儿看到什么都别瞎叫。”
我在他们五人的营地周围布了阵,叮嘱他们一会儿不要乱跑,特别是不能出这个阵法圈。
好在十五的震慑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不敢有异议。
婴儿啼哭的声音响起,一阵接着一阵,带着毛骨悚然的感觉,放佛有什么东西夹杂在声音里,顺着你的神经,钻进你的脑子里,让你感觉有种惊恐的感觉。
那五人不似我们能够化解这种负面情绪的影响,脸已经被惊恐的表情占据,甚至有些扭曲了,那两女的更是尖叫声不听,和婴儿的啼哭声一同此起彼伏,刺的头疼。
北阴手指微动,那五人直接晕了过去。婴儿的啼哭声越来越大,感觉已经有些扭曲了,带上了无尽的怨毒。
很多人影出现在周围的树木直接,由远及近,不同年龄不同性别,脸上都带着扭曲的微笑,笑的毛骨悚然。
我问北阴“怎么回事?”
北阴回答“这些都是被九婴吃掉的人,用来迷惑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