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扣出女人腰部发光的小石头,大拇指大小。
扣出女娲石之后,女人的身体迅速干枯风化,消失在风中。
我坐在地上把女娲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了一遍,除了会发七彩的光,没什么特别的。
“嘶……”手指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我不记得这石头有这么锋利啊,临了临了还要见点血。
我惊讶的看着女娲石,它正在吸收我的血,吓的我把它甩了出去,女娲石飘在空中,不断旋转,猛的向我撞过来,然后的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似乎在做梦,一个断断续续的梦,一个哀鸿遍野,死尸遍地的梦,天上有流火不断掉落,燃烧着天地间的一切。
洪水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覆盖着大地,有人在奔逃,呼喊,哭泣,到处都充斥着绝望的气息。
我心里闷闷的,很悲伤,那种悲伤放佛要溢出来一般。
灾难还在继续,水灭不了火,火也蒸发不了水,可谓冷热交替,隐隐还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天塌了,触犯了神明什么的。
突然,一大片流火向我奔腾而来,猛的一挣扎,我就醒了。
魇又出现了吗,不然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环顾四周,一片白,空气中还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应该是医院。
想要起身,发现哪哪都疼。也不知道连殊和十一有没有事,依照当时的情况,估计都伤的挺重的。
而且,女娲石也不知道哪去了。
额上传来微凉的触感,抬眼一看,是北阴,他淡淡的问“怎么哭了?”
我茫茫然的看着他,我没哭啊。
他弯腰吻了吻我的额头“别怕,没事了。”
他的话,让我格外安心,我愣愣的看着他,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虽然,我没有怕,也没有哭,今天的北阴很奇怪啊。
门被推开,十一冲了进来,扑在我身上“凤姐姐,你没事吧?”
我疼的咧了咧嘴“没事都得被的压的有事了。”
十一连忙起来,紧张的问“哪,压哪了,要不要叫医生?”
“停停停,打住!我没事。”这丫头还有点聒噪。
十一小媳妇似的坐好,不说话了。
我问“连殊呢?”
一说到连殊,十一又兴奋了“连哥哥他在楼下,也刚醒来,内伤有点严重,其他的也到没什么。”
我挑眉“你不上课?”
十一理所当然的说“你不是答应要送我去上学吗?”
我:……
“合着我不送你去你就不去上课了?”诶哟这熊孩子。
十一点点头。
我戳戳她的脑袋“你就不怕挂科,学分修不够,拿不到毕业证?”
十一无所谓的说“反正以后我又不做那行,拿不拿得到都无所谓了。”
我忍不住给她头一下“什么叫无所谓,你还不得要有个明面上的职业遮掩遮掩。”
十一委屈的嘟起嘴“我可以像凤姐姐和连哥哥一样的嘛,开个小店什么的。”
我有些无言,被当成了榜样,还是坏榜样“听话啦,我下次再送你回学校,这次你自己回去,毕业证还是要有的嘛。”
十一犹犹豫豫的说“那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和连哥哥啊?”
我叹了口气“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照顾我们的。”
十一乖乖点头“那我回学校了。”
十一走到门边,突然回头“对了,忘了和凤姐姐说,我从学校搬出来了,以后就和凤姐姐住了。”
捂脸,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她居然都把东西搬好了,还先斩后奏。
北阴也不像是会照顾我的,还是打电话让罗诧帮忙一下吧。
摸了半天才把手机摸出来,打过去,结果罗诧正在约会,生气脸。不是说只请一天假的吗,居然趁我不在翘班,回去收拾他。
我这还是重伤患呢,连殊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捏着手机想了一下,我想到了杜枫,但又有些不想麻烦他,烦心。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开门营业了,最终我还是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北阴的身影淡去,大概是有什么事吧。
这边,杜枫接听了电话,如春风般温暖的声音顺着网线爬进耳朵“小曦?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看你昨天没有开门,就想问一下,你没什么事儿吧?”
“嗯,小曦又出去工作了吧,我今天也没有开门,家里有点事,过几天才回来吧,不过小曦这么关心我,我很开心。”
我窘迫的笑了一下“是啊,我在外边工作呢,不过已经结束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
“小事,我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给小曦带东西。”
“好,那拜拜。”
“嗯,小曦再见。”
叹气,杜枫居然今天也没回来,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真的是小事,不然不会那么淡定。
“咚咚咚……”
我抬头一看,居然是连雅,连殊店里的那个小姑娘。
连雅有些腼腆的笑着“凤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问“你是来照顾连殊的?”
连雅点点头“啊,顺便来看看凤姑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北阴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瞥了他一眼,居然就回来了,这次蛮快的嘛,他是对连殊有多大仇多大怨,这么诋毁人家。
我笑着道了谢“我没事,你去照顾连殊吧。”
连雅眨眨眼“好吧,凤姑娘有什么事叫我就成了,那我先走了。”
连雅走后,我不怀好意的看向北阴“你应该有什么方法让我好的快一点的吧?”
北阴挑眉“是有,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垂眉笑了一下“那我们来好好说说女娲石的问题,再好好说说为什么女娲石会融进我体内的问题。”
一个小瓷瓶被北阴修长的手指捏住,放在我眼前“我看了,那女娲石,只是其中一块碎片,并不全。”
接过瓷瓶,倒出一个小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药丸下肚,灵气迅速就转,能感觉得到很多暗伤都在被修复。
北阴又幽幽的说了一句“你要怎么和医生解释,这么重的伤好的这么快?”
我瞪大了眼睛,是哦,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咋解释,而且“昨晚桦园的动静那么大,是怎么处理的?”
北阴耸肩“不知道。”
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长相妖孽的男人手插裤包进来了,旁若无人般拖出凳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桃花眼一掀“哟,好这么快,不行吧,好歹遮掩一下啊。”
我一脸茫然,这谁,三方的?
一个男人从妖孽男背后走了出来,扶了扶眼睛,寒光微闪,一款典型的禁欲系帅哥。他开了口“我们是警局的特别行动科,专门调查灵异事件,昨晚桦园的事已经被我们压下来了,凤姑娘不用担心。”
妖孽男懒散的靠在椅子上“什么专门调查灵异事件啊,分明就是给你们这些人擦屁股的。”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类警察啊,不过挺好的,省得完成混乱什么的,或者吓到路人就不好了。
他们应该权利挺大的吧,眼底划过流光“那你们也能搞定我突然痊愈了这个事吧。”
妖孽男嗤笑“这种小事,还不是达不到要我们来管的规格。”
我撇嘴“行啊,反正到时候被弄去做研究什么的,麻烦的还是你们。”
“你!”妖孽男瞪圆了桃花眼。
戴眼镜的男人伸手搭上妖孽男的肩膀,妖孽男才不情愿的闭了嘴。戴眼镜的男人说“这事我们会处理了。”
我向着妖孽男吐舌头,气死他气死他。“诶,你们叫什么名字。”
妖孽男还在傲娇,眼镜男开的口“我叫尤泠,他叫十五。”
我偏头“尤家和茅山的……?”
尤泠点头。
随后,他们就走了,而我,就可以出院了。想了想,好歹连殊是因为帮我才受伤的,药也给他点吧。
迅速办好了出院手续,至于为什么好这么快的理由,误诊。尤泠他们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
来到连殊的病房,连殊看起来有些虚弱,略愧疚。
我坐到窗边,小心翼翼的问“你,还好吧。”
连殊嘴角带着温润的笑“不是很严重。”
我拿出瓷瓶“这对你的伤有好处,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试试。”
连殊接过“那就谢谢凤姑娘了。”
我有些尴尬“你还是不要叫的那么生分,感觉怪怪的。”好歹都认识那么久了,还凤姑娘。
连殊从善如流“那,曦曦。”
北阴阴测测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用我的药来做人情,是不是不太好?”
我忽略北阴的声音,笑道“我先回家了,有时间再来看你吧。”
连殊点头。
回家的路上,北阴全身都散发着,我不开心,快来哄我的气息。
我忍不住笑了,还阎王呢,怎么突然这么小孩子气了。“诶,不就是一粒药嘛,至于么?”
北阴手抱胸,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开口了“小姑娘这是和谁说话呢?大白天的,怪吓人的。”
我笑了笑“我这是练习怎么给人道歉呢,也不知道人家啊,会不会原谅我。”
出租车司机也笑了“你这么有诚意,咋能不原谅呢,是和男朋友吧?”
北阴突然转回了脸,定定的看着我,不知道啥意思。我随口回了出租车司机“没有,不是男朋友。”
北阴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一下,出租车司机拢了拢衣领“这大太阳的,咋就突然冷了呢?”
我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