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花抬手虚握,指甲如钩,向我抓来。抬手一削,她黑色的指甲被奇奇削断。
符纸和剑同时使用,那女人根本招架不住,很快败退,翘花见自己势弱,也不恋战,迅速逃走。
当我们找到周先生和少年时,两人都已经呈半昏迷状态,严重阳气不足。
正准备带两人出这话,发现周围燃起了大火,热浪扑面而来,我紧皱眉头:“怎么回事?”
北阴也沉了脸色:“有人烧画。”
我十分震惊:“将臣他们出事了?”否则怎么会让画被烧,至于是他们做的这个选项,我想都没有想。
因为是在画里,火势蔓延的极快,什么假山凉亭,倾刻之间就已经化为灰烬。
冷着脸寻找出口,发现都被火光所淹没,而且火势有些大。
我翻找着符纸,水符是有的,但一般用不到,所以都不怎么带,好在真的翻出了一张水符。
周围都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我们所在的位置也很快就会失守,我看着北阴,目光坚定的说:“赌一把。”
北阴揽住我的腰:“听老婆的。”
我不禁失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这么不正经。
捏着符纸,向着火势比较弱地方扔出去,我和北阴也跟在符纸背后冲过去。水符起作用的那一瞬间,一跃而起。
然而,结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根本出不去!
火焰越发灼热了,我们不得不退回来,我咬牙切齿的说:“有人下了禁制,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我和北阴还好,周先生和少年已经已经出现了缺氧的情况,无意识的咳嗽着。
我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其余的符纸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渐渐地,我也出现了缺氧的情况,肺部火辣辣的疼,黑色的烟雾充斥着整个空间。
北阴开口:“抱紧我!”
我毫不犹豫的抱紧北阴,庞大的青色火焰从北阴体内倾泻而出,不断吞噬着红色的火焰,热浪也渐渐退去,我心中一喜,结果一抬头,就看到北阴苍白的脸色。
我收紧手臂,十分担忧,“你,没事吧?”
北阴摇头,调笑道:“我怎么可能让小曦守寡呢?”他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染了血一般。
我知道北阴是想让我不要那么担心,但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北阴的天人五衰本就不远了,偏偏总是出这么多事。
整个空间被青色的火焰充斥着,轰然崩塌,我和北阴连带着那两人一起向下坠去。
北阴揽着我在空中稳住身形,落地的时候眼前依然一片火海,我瞳孔微缩,怎么回事?没有出来吗?
北阴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这是周宅。”
我瞬间明白,原来是连周宅都一起被烧了。
我和北阴寻找着间隙出了已经成为一片火海的周宅,外面煞风四起,无比凌厉,打斗声隐隐传进耳朵里。
扔下周先生和少年,大口的喘着气,看向四周。
夜晚的l市,变的黑沉沉的令人恐惧,除了前方呼啸的煞风以及背后火光冲天的周宅,其他地方都像染了墨汁一般黑粘稠。
适应了这种黑暗之后,黑暗中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尤泠和十五靠做在不远处的围栏上,身上血迹斑斑,似乎是受了重伤。
将臣和德古拉正在与人打斗,其中一个是猰貐,不得不说,上古生物恢复的就是快,现在居然又可以动手了。
看将臣和德古拉的动作,应该也是受了伤的,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刑天护着温沁思,也有点束手束脚,处于下风。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屏翳的手笔。 。
煞风的呼啸中,还夹杂着怨灵的哀嚎。
北阴也已经到了极限,现如今,唯有我能做些什么。
忽然,将臣向着我们砸了过来,我刚要出手,北阴就飞身借住了将臣。
将臣的面容已经有些狰狞,大片大片的花纹在脸上若隐若现。他撕心裂肺的咳了两声,颤抖着说:“屏翳的目标是你,你的灵魂和躯体才是他的最终目的,之前的一切都不过是障眼法。”
猰貐追了过来,没有立马动手,而是盘腿坐在空中,笑着说:“凤老板,你为什么如此抵触蚩尤复活的世界呢?我觉得就挺好的啊。”
我冷笑:“你那是喜欢炼狱吧!”
猰貐不可置否:“难道强者为尊的世界好吗?你看看这些人类,弱的不行,随手就能给弄死。”
我嗤笑道:“我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你们真的如此强大,为何还会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猰貐辩驳道:“那只是一次失败而已,而且我们并不是被人类所打败的。”
“你就嘴硬吧,黄帝和炎帝一直都是人类的代表,你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我觉得有些好笑。
猰貐起身,收了笑,有几分愤怒的说:“黄帝和炎帝不过是你们打败我们的一种工具,若不是你们提供便利,我们本就不会失败。”
我笑的前俯后仰,笑出了泪花:“你曾经也是仙吧,若不是黄帝存了要复活你的心思,你哪有机会在这里耀武扬威?”
猰貐的身体开始膨起,面目狰狞:“然后呢,然后我被后羿所射杀,不,被你们给他的神箭所射杀。”
我摇摇头:“其实是你已经魔怔了,大约是在复活的时候就抛弃了你的初心。”
猰貐呲牙,眼如灯笼,带着几分恐怖的气息:“我只不过是想明白了,你们只不过想要把所有的上古生物消灭,然后让那群弱鸡一样的人类占据这片大陆!”
“是吗?”我已经平静下来了,淡淡的问:“你真的以为是我们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这片空间除了我们这群仙,就再没有比我们强大的存在了?”
然后转头,看向黑暗之中,“是吧,屏翳,你其实想做的并非是复活蚩尤,而是为了反抗。”
黑暗中走出了个人,穿着黑色的衬衣,体型修长,墨色的长发在煞风中不断飘飞,脸上带着淡笑:“自然是为了复活蚩尤。”
我没有再说什么,有的东西,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没必要再挑明,也没有办法挑明。
德古拉和将臣同时被打落在地,起身都有些艰难,我握了握拳,打着手诀。
只听得屏翳略微惊讶的说:“杜北阴没有告诉你神鬼七杀令的弊端吗?”
我微微一笑:“你们都在问我,知不知道神鬼七杀令的弊端。那我就告诉你们,既然有这种术法,那为何不能使用,用与不用,我自有决断。而且,我用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屏翳笑容加深了几许:“我们终究是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我没有答话,念出口诀:“天有天罡,主宰生死,掌握阴阳,造化生命,知其者生,昧其者亡。”神鬼七杀令第五令,天罡令。
庞大的罡气在空中凝聚,猰貐直接被压的咋在地下,屏翳的腿部有有些颤抖。当所有的罡气向着他们冲刷而去的时候,屏翳透过风幕,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
我开了口:“我和你,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接着罡风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雷电,我只来得及把离我近的北阴他们推了出去,就只觉全身麻痹,耳鸣眼花,全身没有了知觉。
我能感觉得出,这次的雷电,比之前的都要强悍,而且明显有着不同,破坏力更加明显。
原来的雷电以这副身躯,要抗住其实没容易,只会有一点小伤,而现如今,这雷电,连这副身躯都有些扛不住了。
我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即便没有了知觉,腿还是在不由自主的颤抖,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隐隐约约之中,我放佛听到了一声怜悯的叹息,还带着令人恐惧的威压。
喉咙一阵腥甜,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口腔中被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极为难受。
意识越来越模糊,轰隆隆的雷声放佛在离我远去。突然,背部的灼热让我找回了一丝丝意识,我听到有植物快速生长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从脸上话落,鼻尖充斥着好闻的桃花香味。手指微动,那东西落在指间,带着丝丝凉意。
极力睁开眼睛,眼前树影婆娑,有什么东西在不断飘飞,只听得“咔嚓”一声,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似乎,雷声也停了,而我的心脏,也骤停了一瞬,渐渐漫上恐慌。
然而汹涌的黑暗把我的意识全部淹没,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有了意识的时候,发现我在深渊。动了动手指,艰难的起身,身上没有一丝不适,应该是神识入了深渊,否则被雷劈的那般惨烈,怎么可能就能够动了。
寻着记忆来到蚩尤他们所在的地方,两人在下棋,悠闲的很。
我靠坐在墙壁上,虽然能够动弹,但我感觉整个人都累到无以复加,从我醒来的地方走到这里,都放佛已经用去了全身的力气,虚弱到无以复加。
我懒懒的看着他们:“你们倒是悠闲,我都快死了。”
蚩尤回头,笑眯眯的说:“又死不了。”
我意味深长的说:“蚩尤大人是这么认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