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我觉得还是应该给她一个台阶下，所以开了口“这玉镯是血玉，怨气很重，你佩戴了有百害而无一利。”
宋妍兮碰了一鼻子灰，不得不顺着楼梯下“这样啊，我还不知道呢，我以为玉都是养人的。”
又闲聊了两句，宋妍兮看着我怀里的画，问“凤老板能给我看看这画吗？我也长长，感受一下艺术的魅力。”
她一说，我也才想起来，我都不知道这画画的是什么呢，拍卖名单上也只是标了个古画，太不走心了。
考虑到古画的贵重，回到茶楼才把古画打开，我简直惊呆了，怪不得拍卖名单上没名字。这幅图，真是不要太奔放。
背景是类似于那种蜡笔画出的彩色感觉，然后重点来了，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做出一个向上飞的动作，头发比脚踝还要长上许多，曲起的一只腿刚好把下面的某个地方遮住了，上面就没得遮了。
左上角有字，也有印章，但是特别模糊，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宋妍兮羞红了脸，我看是装的，大家都是现代人，什么没看过，还会因为这一点点东西就害羞？
“杜北阴”倒是看的聚精会神，哼，也是俗气，这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去看片啊。收起古画，我装模作样的说“大师就是大师，画画都那么不拘小节。”
“杜北阴”轻哼，一脸的嘲讽，却也没说什么。
这次的养小鬼事件和桑葚桑陌有关系，那就不能掉以轻心，要好好准备啊喂。
以我的能力，对上桑葚桑陌肯定是会很吃力的，但有“杜北阴”就不一样了啊，得套路套路他。
宋妍兮去睡觉之后，我蹭到“杜北阴”身边，说“诶呀，这宋妍兮生的真是一副好皮相，要是死了，那可是真可惜。”
“杜北阴”眯了眯眼，冷冷的看着我“有话直说，少装模作样的。”
我撇了撇嘴“就是吧，这个养小鬼的事儿，我觉得我有些应付不来，希望大帝能够高抬贵手，帮帮小女子啊。”
他嘴角挑起一个阴狠的弧度，用冰冷刺骨的声音说“如果帝后乖一点，我会考虑出手的。”
谈话也就这样了，我觉着，他应该会出手的，要是我死了，他可什么都落不着。就是不知道，用了北阴躯体的这东西，会不会出手也要受到天罚。
如果他也能受到天罚，那我不就可以不用什么美人计，直接捅他了，诶哟喂，我怎么那么机智。
第二天，出乎意料的，我还没去找杜芊芊，杜芊芊就找上门来了，我有些意外啊。
杜芊芊有些憔悴，脸色苍白，嘴唇上都没什么血色了，手腕上裹着纱布，有点像失血过多，养小鬼那么阴毒的术法，始终是要付出代价的。
给她倒了杯茶，杜芊芊捧着茶，咬了咬嘴唇，问“凤姑娘去过辛氏吧？”
我微微皱眉“我们见过？”
杜芊芊轻轻摇头“只不过是我单方面的见过，在酒店。”
默默搓了搓手指，问“那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杜芊芊捧着水杯的手紧了又松，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说“我想请凤小姐帮个忙。”
我友好的笑了笑“请说。”
她抿了抿茶水，说“昨晚凤小姐应该看到了吧。”
手指划过杯沿，不动声色的说“昨晚看到的多了去了，就是不知道杜小姐说的是什么？”
杜芊芊眼波晃动，浓重的悲伤往外溢出来“一只小鬼。”
我手顿了顿，实在是不知道杜芊芊这么说的意义何在，承认养小鬼害人然后良心发现后的忏悔？“杜小姐可要知道，养小鬼那是旁门左道。”
她抬头，目光璀璨“不是的，养小鬼的不是我，是那宋妍兮。”
我挑眉“她说你养小鬼，你说她养小鬼，不知道我该听谁的。”
杜芊芊用颤抖的嗓音说“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吗？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说。”
把茶杯里的热气吹散，我问“你在用自己的血喂养那只小鬼吧？”
她点头，回答“听说小鬼要靠人的鲜血才能成长，所以我，只是想对它好一点……”
杜芊芊和小鬼的关系匪浅啊“你是那只小鬼的什么人？”
“母亲。”说完，杜芊芊放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颓然的垂着头。
诶，看不出来，杜芊芊已经是身为母亲的人了“桑陌和桑葚是你的什么人？”
杜芊芊有些迷茫“我不认识这两个人啊。”
那迷茫的神色不像是假装的，但演员啊，在这种事情上演的像也是不奇怪的，计划也被打乱。
对于杜芊芊的话，我也不是不信，但也不全信，反正她和宋妍兮之间，总有一个说了假话。
我轻叹“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杜芊芊捧着水杯，指尖泛白“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能让他安心投胎，不要让他在这个世间受苦。”
送走了杜芊芊，我有些头疼，回想了一下宋妍兮的表现，她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啊，初见时的惊恐，遇到小鬼时的恐慌。噫，和演员打交道就是烦，连真假都难以辨别。
昨晚，好像我要对那只小鬼出手的时候，被“杜北阴”拦住了啊，眯了眯眼，我问不远处的“杜北阴”“你认为谁在说谎？”
“杜北阴”回头，脸上尽是讥诮，还带着浓浓的不屑“人，不都是谎话连篇的存在吗？”
……
下午，宋妍兮回到了茶楼，好像有些疲惫，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不满的问我“水呢？”
我“什么水，我很无辜啊。
宋妍兮也顿了一下，扯出一抹笑，歉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平时都是经纪人照顾我的，她不在，一时有些不习惯。”
我抽动着嘴角表示没事，半调侃半试探的问“诶，慈善晚宴上我遇到两个人，叫桑葚和桑陌，随便聊了两句，说是很喜欢你，你很万人迷嘛。”
宋妍兮谦虚的挥了挥手“哪里哪里，没有的事，能让人喜欢，自然是很好的啊。”
若不是一直注意着宋妍兮的表情变化，那一闪而逝的惊惧险些没看见，宋妍兮绝逼有问题。
就像普通聊天一般，我随意的问着“听说你们娱乐圈流行隐婚隐孕什么的，是不是真的啊？”
宋妍兮眯着眼笑“这很多的啊，特别是很多前辈，因为太受人喜爱，反而不敢把家庭情况公开，这也是保护妻儿的一种方式吧。”
我装作八卦的样子往宋妍兮身边挪了挪“刚刚我查了资料，好像是说杜芊芊怀过孕，是吧，还因此消失了一段时间。”
宋妍兮笑容淡了些“凤老板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摊了摊手“我们不是已经知道杜芊芊养小鬼害人了吗。我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有的人为了权势钱财，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宋妍兮一脸惊呆了的表情“你是说杜芊芊有可能残忍的杀害自己的小孩用来养小鬼害人？”
我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所以说，杜芊芊真的是有过孩子的？”
宋妍兮极其自然的撇开了脸“是有过，她消失一段时间后，就没听说关于那孩子的事了。诶，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杜芊芊这么恶毒。”
以前不觉得，现在刻意去观察才发现，宋妍兮的表现正常的有些不对劲。
思前想后，我做出了决定，第二天我就告诉宋妍兮，我要动手了，对杜芊芊，但由于现下小鬼缠着宋妍兮，所以她也要跟着去。
一开始宋妍兮以工作繁忙为借口拒绝了，我故意露出一丝丝怀疑，宋妍兮立马表示会推了工作，一起去的。
没去杜芊芊住的地方，我把杜芊芊约了出来，可能是她身正不怕影子歪，又也许是有恃无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地点是郊区，杜芊芊没到的时候，我布置了一个锁鬼阵，然后一边嘱咐宋妍兮，这事儿结束后，所有的灵异事件都不要告诉别人，宋妍兮答应了。
她有意无意的避开阵法，不踏入一步，大概是怕还是畏惧什么的。
布置好后将痕迹掩埋，“很热心”的给宋妍兮普及了这个阵法的作用，宋妍兮这才不小心翼翼。
向我们走来的杜芊芊背上趴着个黑小孩，怨气煞气都很浓厚。
她才出现，我就祭出锁鬼绳，把小鬼甩进了锁鬼阵，杜芊芊一惊，颤抖着问“天儿呢？”
这个天儿，大概是那个小鬼的名字吧，我没有言语，杜芊芊之前大概都是根据温度来判断小鬼在不在的，也就是看不到小鬼，养小鬼的人怎么会看不到小鬼呢？
小鬼被锁住的一瞬间是有向宋妍兮那边逃的趋势的，但很快就改变了。
也就在这是，我对宋妍兮的怀疑达到了最高点。
把符打进锁鬼阵，我假装一个趔趄向宋妍兮的脖子抓了一把，将她脖子里的那个小瓶子抓了下来，暗自用力，掉落地面的时候全部碎开。
宋妍兮面色瞬间大变，碎开的小瓶子里滚出一截白骨，婴儿一个指节的长度，宋妍兮飞速远离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符撕裂。
狂风大作，吹起一片黄沙，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有人影从黄沙中走来，肩上还坐着个人影，熟悉的声音响起“凤曦小姐，好久不见。”
我握了握拳，是桑陌和桑葚，养小鬼的是宋妍兮无疑，被鬼追赶遇到我，也都是设计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