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郡主?”刚进神武将军府,花长歌听到苏嬷嬷跟她说了这么一句:“那是谁?”
没想到郡主真的不知道,苏嬷嬷又是了然,又是着急。
“南月郡主是明溪长公主唯一的女儿,也是皇上册封的唯一一个从一品郡主,从小几乎在宫中长大,深得皇上和太后宠爱。”
这是找帮手了!
“南月郡主在这边,明溪长公主兴许也在。”提到这个,苏嬷嬷又忍不住提到明溪长公主:“明溪长公主是皇上的长姐,与皇上一母同胞,皇上对其很是敬重。”
花长歌一边往里走,一边问苏嬷嬷:“品性如何?”
苏嬷嬷沉默了。
花长歌一瞧,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看你这表情,肯定不是个善茬啊!”
苏嬷嬷:“……”
“说上两句你就不出声了,早知这样,就该让小桃跟着过来,她一定会提到关于明溪长公主母女的各种八卦!”
苏嬷嬷叹了口气:“小桃年少,忠厚有余,机灵不足。这次赏菊宴对郡主来说,明显是鸿门宴,郡主一定要多加小心。”
主仆两人说这话,很快到了后院观景亭。
看到花长歌过来,言灵灵的声音忽然大了几分:“嘉禾郡主来了,大家快过来,你们不是好奇嘉禾郡主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何能在被成王一纸休书后,还能得皇上另眼相待吗?都自己过来问问。”
过来的都是和言灵灵交好的贵女,很多都是神武大将军麾下将士的女儿,对言灵灵言听计从。
“呀,这位就是嘉禾郡主?长得真好看!”
“是啊,我倒是听我哥提过醉春阁的阿娇姑娘容颜似画,几乎能和花二小姐媲美,没想到今日见到嘉禾郡主,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其余贵女听了,咯咯娇笑,有人笑着打趣:“画玉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能拿嘉禾郡主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
“可不是!嘉禾郡主乃是千金之躯,虽然已经被花相赶出家门,断绝父女关系,可别忘了,在那之前,嘉禾郡主怎么说也是相府嫡女,比起妾室扶正的庶女变嫡女的花二小姐,尊贵了不知多少。”
有人忙出声附和:“就是!不管是醉春阁的阿娇姑娘,还是相府的花二小姐,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却无名无分入了成王府当侍妾,哪能和嘉禾郡主混为一谈!嘉禾郡主,您说是不是?”
花长歌挑眉:“我们无法选择出生,身为嫡女,是本郡主的荣幸,花芮芯的不幸!而职业不分贵贱,即便是青楼女子,人家也是凭本事吃饭,本郡主对她们的工作非常支持!”
众贵女:“……”
完全石化了有没有?
她们是不是没听懂花长歌的意思?
可对上花长歌笑盈盈的眼睛,还有眼底的轻蔑不耻,众贵女猛地清醒,有人准备反驳,被言灵灵一个眼神压了下来。
按照之前的计划,另一个贵女出面:“不愧是能开门做生意的嘉禾郡主,这言谈着实让人不敢苟同!”
花长歌轻笑,望着芙蓉面,柳叶眉,一双杏仁眼的美丽贵女:“姑娘这话就不对了!”
林杏儿皱眉:“如何不对?”
花长歌笑容柔和,声音轻软动听:“若是本郡主记得不错,我大齐王朝的开国帝王,在未成就宏图霸业之前,也不过是一名猎户!”
林杏儿:“……”
没用的东西!
言灵灵冷冷扫了林杏儿一眼,林杏儿脸一白,刚要反驳,就看到言珖从侧面过来。
“原来你们在这里,这观景亭可是个好地方。”
话刚落音,言珖走到花长歌跟前:“郡主,您来了。”
花长歌对言珖感官不错,只可惜有个脑子不清新的母亲,又有一个眼睛长到头顶的妹妹。
花长歌面带微笑:“承蒙相邀,不胜荣幸!”
看出花长歌对他的疏离,言珖心底不是滋味。
想到之前母亲和妹妹对花长歌做的事,言珖心中苦涩:“郡主哪里话,郡主能来,是我们将军府的荣幸!”
言灵灵马上不满了:“六哥,她只是一个区区从二品郡主而已!”
他们这可是神武将军府!
言珖皱眉,眉眼严厉地扫向言灵灵:“灵灵,不可无理!”
花长歌笑着摇头,看向神色尴尬又严厉的言珖。
“言六公子不必在意,区区小事,本郡主不会放在心上,否则……就她们不敬本郡主这一条,就足够她们喝一壶的!”
众贵女面色一白,是了,她们忘了,即便背靠着神武将军府,她们不过是一些将士之女,和言灵灵天差地别。
言灵灵不敬嘉禾郡主或许可以,但她们不行。
众贵女看向花长歌,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出几分心思来,但是不管怎么看,只能看到那张绝色容颜上的轻柔浅笑。
言灵灵冷笑出声:“呵!还真把自己”
“灵灵!”言珖马上出声制止:“明溪长公主和南月郡主已经到了,正在和母亲说话,你先过去!”
言灵灵愤愤不平地瞪了花长歌一眼,带着一众贵女走了。
这些人一走,花长歌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身量苗条,体格**,眉眼妩媚中透着些许轻愁。
言珖顺着她视线看过去,眉头紧皱:“你是谁?”
许婉华略显惊慌,忙弯腰行礼:“奴婢醉春阁许婉华,随东洲王入府,王爷让奴婢到这边来,奴婢就来了。”
言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你既是东洲王带来的人,自然要跟在东洲王身边,来这边做什么,回去!”
许婉华点头:“是,奴婢这就走。”
抬起头来,看到花长歌的时候,许婉华柔柔一笑:“奴婢拜见嘉禾郡主,郡主金安。”
花长歌笑容随和:“去吧。”
言珖依然面有不快,在花长歌面前根本不遮掩:“姬无心越来越过分,这种场合,他居然还带着青楼女子来!”
看着许婉华的背影,花长歌轻轻哼:“若能有选择,怕是没有哪个女子愿意待在青楼吧!”
言珖愣了。
“长歌,你”
看着不敢置信的言珖,花长歌笑了下:“吓着你了?也难怪,刚才我说职业不分贵贱时,那些贵女也吓得魂不附体,看我像看怪物似的!”
“不……长歌,我”言珖神色窘迫,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急的脸颊都红了。
一道清雅的声音,从观景亭外传来。
“我倒是觉得,郡主说的极好,职业不分贵贱,但凡有的选择,谁人不想一世富贵平安?”
白长岭从观景亭右边过来,白衣黑发,俊眉朗目,唇角噙着温柔浅笑,端的是君子如玉,贵其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