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校长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被林一逼的,他才不会对鹿暖这么好脾气,校长十分不耐烦的对前面鞠躬的鹿暖道:“赶紧走吧,忙已经帮了,你不要再来烦我了!”
“谢谢校长,谢谢校长……”鹿暖走一路谢了孙校长一路,直到出了校长办公室鹿暖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心想:“以前可能真的是她误会校长了,没想到孙校长居然肯帮她的忙,虽然中午低三下四地恳求了他半天,好在校长最后还是帮了她。”如释负重的鹿暖觉得连周围的空气都新鲜了不少,一路和刚刚来的时候比,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路到了C大的财务部。
鹿暖进门,和财务相关负责人说了自己来的目的,毕竟孙校长已经打过电话了,他们也不敢过多的过问,很顺利就将钱转给了鹿暖。
出了财务部,鹿暖轻轻松松地回到办公室。
见鹿暖进门,千薄荷第一个和鹿暖打了招呼:“小暖,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中午都不见你的影子!”
“没什么,遇上一个老朋友,中午聊了一会儿!”鹿暖自顾自的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反正现在她还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事,就连宋小五,她都守口如瓶。
千薄荷心思一会儿,低声道:“我怎么没听说你在这出了我们还有别什么别的朋友啊……”
“呵呵,以前的老邻居……”说完,鹿暖立马将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挡住自己的脑袋,生怕千薄荷在刨根问底下去。
下午,鹿暖上完五六节课就直接打车去了临城第一人民医院!
鹿暖先到医院周围的银行将正好从财务部预支的十万块全部取了出来,随后到了医院住院部的收款处,给母亲交完了医疗费,鹿暖旋即来到住院处,母亲的病房中。
责任护士正在给母亲修剪指甲,见鹿暖进来,礼貌地朝着鹿暖微笑着道:“鹿小姐,您来了!”
鹿暖也十分礼貌回应护士道:“辛苦您了,张护士,我妈最近情况怎么样?”
“病情已经得到控制了,最近状态还不错,对了,我让您存的医药费您……”
不等护士说完,鹿暖生怕母亲再为了钱的事情操心,直接打断护士的话:“麻烦您了,张护士,我刚刚已经存过了!”
护士离开床边,“好的,那我先去忙了,你们慢慢聊!”
鹿暖朝着责任护士微笑点头,直到病房的门被护士从外面关上,鹿暖才来到母亲床前的椅子上坐下,拉过母亲枯瘦如柴的手,满是心疼的道:“妈,最近好点了吗?胸口还闷吗?”
“哎呦……我好着哪,你就别老为我操心了,你又给我交医疗费了?我不是说过的吗,上次你给我交的资料费用完了我就出院,再也不来这烧钱的地方带着了,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哪!”说着,鹿母满是皱纹的脸上瞬间多了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哭的鹿暖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妈,你别这么说,钱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有办法,你就在这安安心心的养病,等你的病好了,我就接你出院!”
鹿母另一只手用力的捶胸顿足,不住的拍打自己的前胸口,边哭边语气极重的说:“你有办法?你有啥办法,你是不是又去找鹿大山那个禽兽了?”
“妈,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会找他哪,没有,我找到工作了,老板答应我了,预支我一年的工资,您就放心在这养病吧!”
“说的轻巧,我不傻,我知道这是个花钱也治不好的病,与其在这混吃等死,连累别人,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哪……”
听着母亲这么说,鹿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真恨自己太无能,连母亲的医疗费都需要东挪西借……世界上不会再有她这么没能耐的女儿了吧!
鹿暖爬在母亲的怀里许久,直到护士来给鹿母打针,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和责任护士礼貌打了招呼,随后出了医院,拦了辆出租车回到林一家。
可能因为刚刚见过母亲,又听了母亲说了那么一番话的原因,鹿暖一路上的心情都压抑沉闷,打开房门,鹿暖失神地进了屋,来到玄关处换鞋,林一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鹿暖回来,出奇的十分友好的眸光朝着鹿暖望去,以为鹿暖一定会受宠若惊,奶声奶气的跟他打招呼,没想到鹿暖换了脱鞋,将包挂在衣架上,愣是没有一点儿要打理他的意思,直接去了洗手间,从里面将洗手间的门死死关上!
鹿暖站在洗手池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起刚刚在医院里母亲的话,心里蓄积的悲伤情绪一下子如同惊涛骇浪一般涌上心头,澄澈清明的眼底里积了太久的泪珠再也忍无可忍的顺着脸颊就坠了下来,起先,鹿暖只是默默地站在镜前流眼泪,过了一会儿,眼泪像决了堤一样的怎么也控制不住了,如泉眼般一股脑都涌了出来,鹿暖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嗓子,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她越想控制,喉咙根部就越是抽泣的厉害,鹿暖将自己的一只手直直抵在水池的大理石台上,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只发出很小声的抽噎声音。
陆离鹿暖进洗手间半个小时过去了,自打鹿暖回来,林一就察觉出她今天有些不对劲,可是主动跟她示好,鹿暖没搭理他,林一索性就高冷的坐在沙发上视鹿暖为透明人一般,自顾自的看着电视,可是现在鹿暖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就算女生再慢也应该出来了吧!
又过了十分钟,鹿暖还没出来,林一有些坐不住了,他自己已经开始脑补一些画面了,什么久坐马桶致缺氧猝死,前两天林一还从报纸上看见一则名为:“美国一妇女因久蹲马桶导致心脏病复发当场致死”的新闻,他焦虑的看了看手表,此时距离鹿暖进洗手间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林一连马桶的抽水声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