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洒下来,白歌缓缓睁开眼,熟悉的环境令她瞳孔倏然睁大。
她一觉醒来,竟回到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咯咯——”远处传来稚嫩的笑声,白歌循着声源出了房间,妹妹白玥此时正蹲在楼梯口,逗弄着手边的黄色卷毛小泰迪。
这是姐妹俩第一次见面。
白歌犹记得昨天晚上父亲来到她房间,与她聊了一夜,生怕她无法接受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
白歌已经跟随父亲生活了八年,父亲工作繁忙,无暇照料她。她巴不得有个小妹妹来到身边,好做个伴。
“妹妹。”白歌笑着跑过去,张开双手想要抱住白玥,正在这时,白玥身边的小泰迪忽然一跃而起,朝她面部飞了过来。
原本可爱的狗狗瞬间变得无比可怕。
忽然间,画面全黑下来。
“不要——”白歌惊叫一声,坐了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脑海里闪过小时候被咬和在狗屋里被三条狗围住的情形,她抱着头不住地晃头,带着哭腔喊道:“不要,不要过来,不要……”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白歌“啊”地一声尖叫起来,身体颤抖得厉害,眼前一道白影落下,她下意识地张口咬住那白影,血腥气混合着熟悉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间。
白歌怔愣了一下,下一秒,她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别怕。”
熟悉的男声响起,白歌心头一震,她微微松口,眼神里的恐惧逐渐散去。
她转身将脸埋进男人宽阔的胸膛,用力吸着他身上的冷香,很快泪水便打湿了男人的前襟,她不肯放手,就这样紧紧搂着他,妄图驱散她心底那份不安定感。
霍远什么也没说,任由她将鼻涕和眼泪蹭到自己身上,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两人就这样拥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直到白歌哭累了,才在他怀里睡去,期间,除了白歌清醒时发出的那一声尖叫外,再也没有发出一声。
……
霍远斜倚在墙边,一手持着电话,表情严肃。
“这种情况与她被惊吓有关,如果只是短暂性的失语还好处理。你暂时别担心,明天我会叫师妹上门替她诊断一下,你不要刺激她,也别告诉她有关失语症的事情,好好休养一阵子再做打算吧。”
“如何判定她患的是短暂性还是永久性?”霍远眉头紧皱。
“这个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无法判断,不过按照经验来判断,只要不再受到刺激,一般情况下这种失语都是暂时性的,等到恐惧消退,自然就能开口了。”林正东道。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目前来说……没有。”
霍远关掉手机,转身走进房间,白歌此时已经醒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像在找什么东西。
“在找什么?”霍远刚走近,白歌便起身扑到了他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秀眉紧皱。
霍远抬手抚平她眉间的褶皱,柔声道:“我打了个电话而已,就这么想我?”
白歌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觉醒来之后,她会越发的依赖霍远。
霍远看着她纠结的模样,勾起一抹笑容,眼神充满宠溺,得知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时,他的心情出乎意料得好。
“饿了吗?”
白歌点点头,霍远一手拥着她,另一只手按下了床边的铃。
十分钟后,季凡推着餐车进门,他看到白歌醒来时,顿时泪奔。
白歌歪着脑袋看向他,不解季凡在哭什么。
“怎么了?”白歌自然开口,表情瞬间凝住,她抬手摸向嗓子,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为什么?
她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霍远看着她震惊的神情,心脏仿佛被针扎一般的痛,他抬手落在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白歌猛地转头,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她为什么不能说话?
“你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霍远无视了她的动作,抬手接过季凡递来的松茸汤,认真地吹凉。
白歌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眉头竖起,心道这男人太不靠谱!她都失声了,竟然不闻不问!!
白歌双手抱胸,气得不想说话,霍远适时递上勺子,松茸特有的香味钻入白歌的鼻子,“咕噜咕噜——”胃部发出一阵抗议。
白歌撇了撇嘴,张口含住勺子,香浓温热的松茸汤滑进胃里,醇香四溢,美食的诱惑登时冲散了其他情绪,白歌张口,接受霍远的投喂。
酒足饭饱后,白歌摸了摸小肚子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
霍远看着她笑眯眯的模样,唇角上扬,起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白歌忽然被偷亲,身体一僵,脸上红红地躲进被子里。
等了半天,外面也没个动静,白歌心道奇怪,掀开被子一角,准备偷看时,正撞上霍远一脸宠溺的笑,脸颊迅速窜红,她想再次躲进被子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白歌愣神之际,霍远已经脱掉了衬衫挤进被窝……
腰间多出一双大手,牢牢地将她禁锢住,白歌背对着他,脸颊潮红褪去,她顺势倚靠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的冷香,嘴角逐渐上扬。
屋内静悄悄得,没有一点声音。
不知不觉中,两颗心的距离逐渐拉近。
白歌自从知道自己发不出声后,身旁就多了笔记本和钢笔的存在,除却有时和霍远吵嘴很难还击之外,在交流方面已经没有太多的障碍。
季凡先前几次还误以为白歌在责怪自己,所以每次见他都不肯说话,直到他亲眼所见白歌回答霍远话时,都记录在小本上再转给人看,他才得知白歌患了失语症的事情。
这件事很快在澄园传开。
佣人们却在私底下传,是蒋媛媛将白歌关进了狗屋。
蒋媛媛得知此事,心中惴惴难安,她从季凡口中得知白歌患上失语症一事,才知自己闯了祸……
……
白歌一觉醒来,并未看到霍远的影子,她披上一件外衣,出了房间。
她没走多远,便听见书房里传出阵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