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白歌一再入水，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也已经被冻得发紫。
天色渐黑，其他演员已经可以收工，可叶恺没发话，谁也不敢走，大家都十分同情还在不停重来的白歌，可无人替她求情。
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惹火烧身。
“再来一条。”叶恺低头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便道。
副导演看了眼手表，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硬着头皮道：“恺少，已经十一点了，演员们应该休息了。”
“哦，让其他人走吧。”
副导演松了一口气，冲着大家道：“大家收工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可以收工了？”叶恺放下手机，沉声开口。
“那您的意思……”副导演愣了愣，在接收到叶恺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后，他立即明白过来，冲着其他演员道：“你们走吧，工作人员留下，继续拍摄落水戏份。”
副导演这一句话，意思再明确不过，白歌作为泄愤对象，今晚怕是走不掉了。
白歌浸在水里，岸上人在说什么她已经没空去思考，冷风时不时地吹来，她竟觉得泡在水中意外得温暖。
叶恺看了她一眼，淡声道：“继续。”
话落，白歌再一次被威亚吊了起来，冷风刮过，她缓缓闭上眼，落水的刹那，鼻翼间涌入大量的河水，她呛了一口，眼眶一热，险些落泪。
叶恺一脸冷漠地看着她，抬起手机，按下快门，记录下她这一刻的狼狈。
“好困，Kiki，你继续看着，什么时候我说合格了再放她下来。我先回去睡一觉，记住，天亮了再来叫我。”
叶恺将外套丢到女助理身上，一脸悠闲地上了豪车。
巨大的引擎声响起，豪车绝尘而去。
“Kiki姐，现在怎么办？我看再这么搞下去，人会没命的……”一旁的工作人员上前劝道。
“我也没办法，先按照恺少说的话做吧。”Kiki也很为难，可没办法，叶恺的脾气她最清楚，她同情地看了眼还躺在水里的白歌，叹息一声道：“唉，谁让你惹了谁不好，偏偏惹了他呢……”
白歌一遍又一遍地从高处坠入水中，意识总在昏沉和骤然清醒之间切换，她大脑已经出现了应急机制，一到落水时，她整个人便紧绷起来，如此反复，她的身体开始呈现出脱水状态。
……
另一边，明远集团总裁办公室。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总裁，您家里的电话。”秘书将行动电话搁到桌上，默默退了出去。
霍远按下免提，里面传出季凡紧张的声音。
“总裁，今天派出去送甜点的师傅说一直没有见到夫人。”
“她不想吃的话，以后不用再送了。”霍远冷声道。
“不是这样的总裁，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夫人从早上出门后就一直都没有回来……”
“哦，是吗？”霍远冷淡道：“没什么事的话挂断吧。”
“欸？”季凡愣了下，试探性地问道：“您不担心夫人的安全吗？”
“我为什么要担心她？她和我有什么关系？”
“……”季凡彻底无语，默默道一句，“您工作辛苦了。”随后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再一次寂静起来。
霍远看着文件上的各类数字，没由来地一阵心烦，他抬眼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该死，净给我找麻烦。”他起身拿上外套，冲出办公室。
彼时，剧组。
“Kiki姐，她不动弹了……”工作人员一脸慌张地跑向岸边临时扎的帐篷里。
Kiki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别来吵我。”又睡了过去。
工作人员陷入两难，没有叶恺的首肯，谁也不敢将白歌从水里捞出来，只敢站在岸边看着。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驶入河岸，闪亮的前灯照得人睁不开眼，Kiki不耐烦地坐起来，人刚出帐篷，一道黑影从身边闪过，待看清人脸时，她惊得下巴就要掉下来。
这不是明远集团的总裁吗？！
“扑通”落水声传来，Kiki大脑还在发懵时，远处有人喊道：“不好了！有人跳河了！”
Kiki赶到河岸时，霍远抱着白歌上了岸，两人浑身湿透，即使在这种情况下，霍远散发的气场丝毫没有减弱。
“霍总你好，我是……”Kiki刚要上前介绍，霍远转头看她，冷声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我？我……是……”副导演和叶恺都不在，Kiki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很好。”霍远忽然扬唇，发丝尖端滚下一滴水珠。
Kiki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脚一软，硬生生跪在了地上。
……
傅青云正和新泡的野模开着小会，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吓得他一激灵，正要发作时，看到霍远的名字，他立马推开身上的女人，拿过电话。
“怎么了霍大总裁？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想我了吗？”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听着电话里严肃的男声，傅青云收起调笑的表情，正襟危坐道：“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医院。”
……
一个小时后，医院。
林正东从病房里头出来，黑暗中，一个直挺挺的高个男人站在门口，直吓了他一跳。
“阿远，你怎么站在这儿？大晚上的可够吓人的。”
“她怎么样？”霍远看向病房，眉头拢紧。
“高烧40度，身体有些脱水，只要烧退了就好说，不过照目前来看，短时间内不大可能。”林正东看着霍远，忍不住道：“你小子玩得也太狠了。”
“你什么时候见我对女人动过手？”霍远冷声道。
“你从前不也没碰过女人，碰到她不还是变了？阿远，别嫌我多嘴，你要真心喜欢她，还是对她好一点……”
“正东，你太不了解我。”霍远视线落到病房里娇弱的小身影，眉毛微挑，“像她这样弱的女人，你以为能配得上我吗？当初死老头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挑上她。”
“霍爷爷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喜欢的话，那我还要多嘴一句，你没必要对她这么好。”
“你刚才不是你说我欺负她来着吗？”
“你真欺负她，为什么还要让青云调查这件事？不就是为了替她打抱不平吗？”
“你错了。”霍远冷声提醒他。
“我不过是不希望有人动我的东西，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