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虽然经过十几年的武技训练,可是这种转瞬生死的实战场面却是第一次经历,我想喊鬼刀小心,可是太紧张了没有喊出声音。
只见鬼刀周身迸射一团白色的寒气,漆黑的鬼镰蒙上了一层霜白,那缠绕在鬼镰上的银索瞬间失去了柔韧变成了带着冰碴的棍子,那女子在银色锁链上的寒冰蔓延到的时候赶忙松手,突刺的身形却没有丝毫减速,手中的细刺极速的扎向鬼刀腰部,鬼刀并没有躲闪而是挥动左手的鬼镰,划出一道白色而带着尖刺的寒光直奔那女子的头部,很明显那女子在刺中鬼刀的时候,她的头就会被斩成两半,或许她也是太年轻了,这种凶险的场面让她呆若木鸡,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的光弧迎面而来。
“不好。”我喊着脚尖一点冲向了战场,在鬼镰落在那女子头顶的时候用秋鸣挡住了鬼镰,而同时一只黑色的巨大拳头也轰然而至,硬生生的将鬼镰划出的光弧震散,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救她,或许我觉得她太美了,不该受到伤害,为此有些歉意的看向鬼刀。
那女子已经吓的花容失色,头顶的帽子已经被鬼镰零散的寒气划开,露出她一头莹白的长发。
鬼镰被震开的同时,鬼刀丢下一枚雾弹,就这烟雾弥散之际,鬼刀环腰抱着我,借着那拳头的力道弹射而退,同时黑莲飞出载着我们飘向峡谷之外,在青白色的烟雾中,我看到了黑龙那戴着巨大拳套的手臂还有……那女孩一头的银发,心里莫名的悲伤,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而她似乎也盯着我。
“居然有飞行器,看来我还真的该早点出手。”烟雾之中传来黑龙的感慨,同时也听到枪械上膛的声音和他喝止的喊叫。
他们还有热武器,不过最为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那虽然已经被峡谷和白雾遮挡却依然能感到的那团白发,她是奴隶吗?不是,不是,我马上否定,不甘的寻找她们之间的不同,她的白发和鬼刀的不一样,鬼刀的头发是银白色的,有着金属的光泽,而她的头发是雪白雪白的。那么是不是说她不是我的妹妹,我的心情无比的失落,她是我出了王城之后唯一见到的女性人类,我这七天来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希望就这样破灭了。
高空中看,蓝星河就如一条蓝色的绸带缠绕着这个城市,除此之外的颜色或许就是那巨大的游戏广告牌和一小团的绿色,那是王城的地界,此刻看起来它是如此的渺小,相比外界大团大团的黑灰色,那里显得无比的突兀和显眼,我们飞的太高了,空气已然稀薄,我觉得胸腔有些憋闷,侧边的“灰幕”如宽大的围墙若影若现。
“鬼刀,我们不能再飞了。”我还是有些害怕,因为蓝星城的领空不仅是最大的禁区,有着火力强劲的空中卫队守护,而且高空的空气氧气非常稀薄,据说还有毒,我们正越飞越高,此时下面的楼宇好似一个个盒子规整的码放在地面。
“我们只能这样躲开天网的跟踪,白天启用飞行器马上就会被监控网络发现,现在只有借着天网和灰幕之间的缝隙才能造成我们并没有回落的假像,说话间黑莲速度也降了下来并且开始剧烈颤抖,高空压力变化让它内部的压力感应装置快要爆炸了,这时鬼刀才指挥黑莲拧转方向,冲入灰幕的雾气带急转而坠,我能感觉到自己的那层假面都要脱离粘合剂的拉扯,呼吸或许都是被动的,好在这个过程并不长,透过灰幕的雾气我看到了天空中追剿者的飞艇已经滑过天际。而我们已经掠过了蓝星河落在了地面,黑莲漆黑的外壳已然变白,我能看到它缩成了小球落回鬼刀手中时候冒出的白烟,他的手会不会被烫伤吧?我还是有些担心他。
“我们回去。”鬼刀说着在自己的脸上覆盖了一层假面,他的假面很帅气,一头黑发也要比我的浓密一些,我还有些嫉妒。
回去的时候还是比较顺利,虽然离集散地有些远,可是也没遇到什么盘查,因为今天晚上将是21区的集散地之日,而此时赶往那里的人倒也不少,虽然我们和他们是相对而行。
接近黄昏的时候我们走回了进入集散地的入口处,此刻的黑暗界已经灯火璀璨宛若一条火龙,那个疤脸老头依旧是用那很不友好的声音喊了例行公事一般的话语,再次付了100蓝星币之后上了吊索,我也再次踩到了谷底松软的土地,此刻原本平整的地面脚印凌乱,看来今天来的人不少。
一入商铺区域,已经感觉到节日的热闹气氛,声音宛若热浪扑面而来,日落之时,也是地表温度最高的时刻而峡谷之中更显湿闷。
我们鬼刀和我垂首而行,白克的商铺已经开门了,里面还有几个顾客,鬼刀冲我使了个眼色之后先行进入,我站在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很希望再次看到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妹妹,我都想给自己渺茫的希望点上一盏灯,可惜清一色的男人,他们或魁梧或消瘦,或衣着华丽或粗布简衣,总之雄性荷尔蒙在他们脸上绽放成的表情让我很是厌恶,想到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鬼刀,他还是很耐看的,我竟然有些小小的幸福……我慌忙的扭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看人的时候眼中有着浓浓的敌意,而后随着年龄成长变成了冷漠,小时他总是直直的盯着我看,长大后却不敢正视我,而且他居然敢违背自己主人,我父亲的命令,将我从侍卫的手中救走,真猜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芊鸟。”身后传来鬼刀的声音。
我缓缓的扭头,好像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一般。
鬼刀朝着我招招手,我“乖巧”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