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石口中所谓的清单,其实就是会所的一些基本情况,以及这些年的大概的经营状况。
“说起来,这些年会所一直处于亏所状态,不过地段好,把这里买下来以后做别的生意肯定能赚钱的。”
贺景枫没接他的话,低着头将手中清单上的内容大致看了遍后将其递到云伊雪手中。
“到二楼。”他抬头看向对面的梁石,轻声说了句。
闻此,梁石连连点头说了声好,脸上虽然依旧是一副恭敬的样子,可眼底却多出了几分不悦。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这里的负责人,一直被如此轻视,心里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领着几人一路来到二楼。
上面是单独的包间,私密性很好。
由于现在是营业时间,包间里有客人,所以没有带他们一间间的参观。
至于三楼,则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一共有十间房。
整个会所的面积很大,如果想买下来需要花费不少钱。
云伊雪将那个清单大致看了遍,对这个会所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虽然这里挂着青杞的名号,但青杞的大老板却几乎不到这边来,这些年这里一直都由梁石来管理。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信息的话,今晚他们这趟只怕是白来了。
“贺先生,该看的您都看完了,不知道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梁石领着他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微笑着开口问了句。
他边说着边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打开,倒了杯递到他跟前,眼中带着几分询问的意味。
贺景枫微微一笑,偏头瞥了眼身侧的卓辰,轻轻摆了摆手。
对方立刻会意的走上前,将那杯酒接了过来,轻声回道:“先生的意思,需要再考虑一下。”
话音落下,梁石的眼神随即冷了下去。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后抬起脚朝他靠近几分,低声开口道:“还需要再考虑一下?贺先生说这话可就有点过分了啊。”
看的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梁先生,这毕竟是几百万的数目,总归是要考虑清楚比较好才是。”卓辰走上前,将他挡住,脑袋微扬对上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
“需要考虑我可以理解,只是我不明白,贺先生连决定都没下,就把其他想买下店铺的人全都赶走了,又是什么居心?”梁石慢悠悠的开口质问一句。
说话的同时伸手将对面的卓辰直接推到旁边,而后快速迈步朝着贺景枫靠近,低下头目光不善的看着他。
两人离得很近,这次卓辰没法挡在中间。
贺景枫始终一脸淡漠的表情,极为镇定的对上他的目光,古井不波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在我没有考虑清楚之前,自然不能让别人有机会把我看中的东西抢走。”
他开口回了句,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可梁石并不买账,当下冷哼一声后拍了拍手。
包间的门被打开,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沓文件递到他手中。
“这是转让合同,签了它,这里就是你的了。”梁石拿着手中的文件放在贺景枫跟前,语气不容置喙。
但贺景枫却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我还没考虑清楚,不会签的。”
“是没有考虑清楚,还是贺先生你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梁石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冷声反问一句。
两人相互看着彼此,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趋势。
云伊雪站在旁边,心砰砰的跳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定下来。
“贺先生真当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梁石嘴角上扬,虽然依旧带着那抹礼貌的笑容,可说出口的话却变了味。
“那如果我偏要走呢?”贺景枫镇定自若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完全没有把对方的威胁放在心上。
他既然敢过来,便意味着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此刻才会完全不慌张。
“恐怕贺先生走不了的。”梁石嘴角上扬,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话说完极为随意的将合同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笔放在旁边,“签了,随时可以走人。”
龙晟皱着眉头,快速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推开。
这才发现,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几十个穿着背心,凶神恶煞的男人。
那些人将去路堵得严严实实,即便贺景枫带了保镖,可在人数上却形成极大的差距。
想从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冲出去,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梁石不疾不徐的转身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前坐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缓缓点燃后吸了一口。
淡淡的雾气萦绕,烟草的气味混合在空气之中。
“虽说这里老大很少过来,可这毕竟是他的产业,不管不问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天贺先生你派人来打听会所的事情,我们可早就知道了。”
他慢悠悠的开口,说话的同时轻轻弹了下烟灰,一脸完全不着急的样子。
云伊雪往后面退了退,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平静。
看来这个青杞组织还真不好对付,贺景枫派人来调查了解情况的事情竟然被发现了。
只怕在他们进来以后,外面这些人就已经做好拦住他们的准备了。
但是云伊雪有些搞不明白,既然早就知道了贺景枫居心不良,为什么梁石还要逼着他将这里买下来。
“你拦不住我的。”贺景枫自始至终都是一脸自信的模样,“这里我可以买下来,但你得给我点时间考虑。再说,我要真在你这里出了点什么事情,我敢肯定不到半天就会有人来封了这家会所,也会把你抓起来。”
他表现出了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似乎从进入这家会所开始,一切便都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梁石见他这一脸自信表情,不由得愣住,眼中闪动着奇怪的光。
想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竟然敢说出这样的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