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灵气修补的过程没有人能看得见。
众人只看见陈长老把那药咽下去之后毫无反应,甚至面色开始发青。
总有一种情况恶化的感觉。
虽然对于一具尸体来说,也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但是这种视觉上带来的冲击,还是让在场的人心中一凉。
“算了吧,妖王不要再费心力了,还是让陈长老入土为安吧!”
旁边的一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旁观的人觉得这样对陈长老来说确实有些残忍了。
唐轩看着那一碗药送下去,陈长老的面色反而越发的难看起来。
他一时之间有些心虚,在心中暗暗想到:“该不会是那药的配方刚才没有做对,导致这个药效不太好吧……”
唐轩想了想,又从厨房那边搞出来一碗黑乎乎的药。
这药唐轩刚刚才熬好,浓郁的苦味从这碗药中蔓延出来。
这碗药比刚才那碗药药效更加的烈,是属于药方当中比较强劲的药。
本来这碗药唐轩也是不打算用来喂人的,这只是他的练手之作。
但是现在陈长老气息全无,又是现在这番模样,即便是这样一碗药灌下去,恐怕也没有什么效果。
所以唐轩才敢把这碗药拿出来。
“如果你执意要试的话,不如就再试一试这碗药吧。”唐轩把药递了过去。
赤鸢其实此时心里也有一些动摇了,实在是陈长老确实没有任何生还的征兆,若是一味的坚持下去,真的值得吗?
不过看着唐轩递过来的这碗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赤鸢还是一咬牙决定最后试一试。
“算了,再试最后一次吧,等这一碗药喝完,我就把陈长老带回去,让他入土为安吧。”
赤鸢语气有些哀伤的说道。
那一碗药在众人的努力下也被灌到陈长老的嘴里。
当最后一滴药液也消失在陈长老嘴角的时候,唐轩在一旁默默的观察着。
当初在熬这碗药的时候,他就从药方的描述中知道,由于这碗药的药性剧烈,当人饮下这碗药之后,面色立刻会涨红,随即便是全身上下像被铁烙一般的发热。
此时唐轩觉得陈长老反正已经没有救了,不如好好的观察一下这碗药带来的反应。
虽然陈长老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生机,但是这药性确实厉害,竟然真的让陈长老原本发青的脸庞变红起来。
“这药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竟然让陈长老的面色好看了不少,也算是最后的安慰吧。”
旁边的一个妖族叹了口气,感慨的说着。
唐轩在一旁注意着陈长老神色的变化,他隐约间觉得陈长老的面庞似乎越来越红,连带着脖子和暴露出来的皮肤都在发红。
“看来这药确实够厉害的,就连一个死人都能让他的身体有这么大的变化!”
淡淡的药香味儿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此时谁也不知道,在陈长老的血液当中,那些散发着药香的药液,正一点一点的修补着他残缺的身躯。
这药液劲头极大混合着之前透着金光的灵气,将陈长老那些受损的经脉和皮肉全部缝合在一起,就连已经碎成粉末的骨头都开始愈合起来。
游走于各个经脉的金光灵气,渐渐的聚拢在陈长老破了一个窟窿的胸膛上。
金色的灵气越来越暗淡,但是陈长老的胸膛渐渐的鼓了起来。
原本空荡荡的胸膛,此时已经出现了新生的肉芽。
可惜他身上所有的变化都没有被人注意的。
妖王已经决定将陈长老带回秋霞山入土为安,所以在看到陈长老面色不再发青后,又一次确定了他心脏也没有跳动,终于决定彻底放弃了。
“把他带走吧,到时候葬入到族内最好的祭祀,给陈长老最高的荣誉。”
“我们活着的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妖王的语气有些暗淡,其他的人也都沉默不语。
旁边的几个妖族凑上前想要把陈长老抬起来。
站在一旁的唐轩已经自发的让开了,能够观察到陈长老神色的变化就已经不错了。
赤鸢离去之前神色有些哀伤的看着唐轩:“实在是唐突了,你才回来的第一天,我就因为这样的事情上门拜访。”
唐轩笑着摇了摇头,神色温柔地看着妖王:“不麻烦,是我学艺不精,没能在这方面帮上忙,你回去多注意安全。”
唐轩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修道者,面对实力强大的妖王,也只能嘱咐两句而已。
妖王却觉得心中一暖,从赶回秋霞山面临着一团烂摊子,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功夫,也就唐轩关怀了一句。
唐轩看着妖王,看到了她头上熟悉的发簪和她手上熟悉的手链。
这两样物什都是自己送给妖王的。
看来妖王赤鸢还是很喜欢自己送个礼物的。
所以唐轩很自然的问了一句:“我送你的这两件东西可还可以?”
妖王赤鸢身躯微微一顿,再次抬起头,眼里含有淡淡的感激。
此时妖王赤鸢觉得唐轩肯定已经知道了秋霞山发生的那些事情。
否则也不会问自己这两个礼物的事情。
说实在的,若没有这两个神器帮妖王赤鸢抵挡一阵,恐怕死的就不只是陈长老了。
“这两件礼物我非常喜欢,再没有比它们更适合我的了!”
妖王赤鸢声音轻柔的说道。
唐轩自然不知道赤鸢说的是哪方面,但是也能听得出来赤鸢喜悦的语气。
“你若喜欢就好,等哪日得了好材料再为你打造一副!”
唐轩笑着允诺,而一旁的妖王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
经过今天的事情,妖王赤鸢清楚的认识到,现在妖族的处境并不像明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风平浪静。
若是此时有唐轩的神器相助,必定能使得族内安定一段时间。
更何况这是唐轩为自己特意打造的,有这份心意妖王赤鸢就已经甚是喜悦了。
唐轩目送着赤鸢离开。
直到赤鸢的背影消失在山间小路上,他这才回到小院里,想起方才面无血色的陈长老,他不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