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沉默不言,他自然知道此下的场景师兄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选择。
若是寂灭无法将这阵法补全,那么接下来轮到的就是寂寞了。
“师兄你且去,师弟我随后就去了!”
寂寞潇洒一笑,抄起个什么东西就冲到寺庙外面。
寺庙外面不知何时竟然被一些魔兽围住了,虽然这些魔兽的修为不高,但是漫山遍野全是它们。
只怕杀到力竭都杀不完!
寂寞的心中一阵苍凉:“莫非今日上天让我和师兄以身殉道吗?”
来不及多想一只魔兽猛地冲上前,像是开启了什么开关。
如同蝗虫般的魔兽涌了过来。
寂寞将手中的东河碗往外一扔,瞬间一河的河水从天上宣泄下来。
修为低点的魔兽直接被冲碎,但这治标不治本。
寺庙内的寂灭,死盯着漆黑的枯树,盘腿坐下,吟诵着佛家圣经。
不断的结着佛手印,身上佛光乍现。
枯树身上的漆黑一点一点褪去,却猛然间停滞,然后迅速反噬。
寂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这才注意到枯树上诡异的秃毛雀鸟。
恐怕这才是一切的根源!
然而他一开始忙活错了方向,竟被这枯树反噬,以他的修为,恐怕没有能力和这只被控制住的雀鸟对弈了。
“莫非今日我寂灭的命要丧于此了吗?”
一声悲凉的呼唤在寺庙中回荡。
寂灭觉得自己的生机渐渐的沉寂下去,难道这就是陨灭的滋味吗?
“实在对不起了,师傅,我终究是有负您的所托!”
寂灭苍凉的想着,身子一歪侧倒在地上,似乎压住了什么,硌的身子极其不舒服。
此时,两人浑然忘了正在寺庙中酣睡的唐轩。
寺庙外魔兽的低吼,十里外都能听到。
那枯树上的雀鸟也开始吟唱,土地下的阵法缓缓崩塌,整个寺庙地动山摇。
然而唐轩仍然睡得安稳,沉浸在香甜的梦中无法自拔。
寂灭原本已经躺着等死,却突然间觉得身下传来柔和而温暖的力量将自己扶起来。
与此同时,他身体中被反噬造成的暗伤,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充沛的力量在他的身体中乱窜。
此时寂灭,惊讶的看着自己身侧的那根禅杖。
这,这难道是……
寂灭一脸感恩的望向旁边的禅房,他终于想起了前辈高人。
“莫非这就是前辈出手了?”
寂灭震惊无比,那跟禅杖像是有意识一样,自己飞到寂灭的手中。
此时寂灭像是被禅杖主导这一般,狠狠的挥舞着禅杖砸向那棵枯树。
说来也奇怪,方才怎么都无法近身的枯树,此时竟然脆弱的像个玻璃一样,被这禅杖一下子给抡碎了。
“不是吧,这么脆弱吗?”
寂灭目瞪口呆,惊讶的张着嘴,已经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不过他并没有忘记一切的罪魁祸首应当是那枯树枝头的雀鸟。
下一刻,他抡起禅杖,狠狠的朝那躲闪的雀鸟砸去。
雀鸟就像是被吸铁吸住了一样,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杖,迅速碎成了粉末。
颤动的寺庙渐渐平复下来,禅杖上的一道柔和的佛光落在枯树的位置上。
破碎的阵法迅速修补。
眨眼间,那从地心传送来的魔物嘶吼声已经消失。
只余下一声不甘的余音。
寺庙外面的寂寞,狼狈不堪的躲着。
那能承载一河之水的东河碗。此时已经出现了破损和豁口。
这些魔兽冲上前来想要撕碎寂寞,苍白尖锐的獠牙,近在咫尺。
寂寞都能感受得到,这些魔兽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脸上。
下一刻却听到了一片惨叫。
睁开眼一看竟是方圆十里出现了一片空白。
周围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除了自己脚下的禅杖。
他一拍自己光溜溜的脑门:“对了,怎么把前辈给忘了?这神器是前辈送的,绝不可能是平平无奇的神器!”
下一秒寂灭自信满满的拿起禅杖,左边抡一下,右边挥一下。
每一次动作禅杖都会喷出一股耀目如烈焰的佛光。
直接将这些魔兽撕碎烧烂。
不过须臾工夫,原本让寂寞头疼的漫山遍野的魔兽,已经尽数被消灭掉了。
等他一转头,破旧的寺庙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寂灭和寂寞汇合后,满心的话语说不出来。
寂灭组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前辈都料到了?”
寂寞鸡仔啄米式的点头:“必定如此,否则前辈为何要在今日将两个禅杖送给我二人?”
寂灭想得更远:“你忘记了前辈是自己出现在咱们寺庙外面的吗?”
“你的意思是说?”寂寞也想到了这里。
“或许从一开始,前辈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算到了咱们这边有大难,特意过来帮忙的!”
寂灭自信满满的说道。
“前辈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啊,怪不得又是给咱们悟佛心,又是提高境界,还赠了这样的武器!”
“前辈的格局可和咱们不同,咱们到底是格局小了!”
师兄弟二人在唐轩的门前交谈着。
越讨论眼神中的光芒越盛,末了,这二人突然间跪在唐轩的门口。
用参拜佛祖的形式留下了叩首。
“前辈之大恩,我们莫齿难忘,日后必定追随前辈左右,献上自己的绵薄之力!”
唐轩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又陷入到沉睡当中。
浑然不知屋外发生的一切。
数千里外的山洞中,曾经出现在寺庙外面的黑烟,身形又薄的一分。
“佛光误我!佛光误我!”
“那寺庙当中到底藏着何方高人?”
“主上的计划又失败了,这残阵已经修复,若要在等机缘,恐怕不知要何时了!”
“该死的,到底是何人藏在寺庙当中!这事情处处透露着诡异,看来是时候要去找主上详细说明一下了!”
黑烟缓慢的朝山洞深处飘去,走过的地方滴下浓稠的黑点,仿佛是在流血一般。
寺庙的阵法下面数千米深处,有一处囚室。
里面关押的正是那魔物,这魔物已有人形,却满脸鲜血。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不甘的嘟囔着,看着右手的一根艳丽的羽毛。
“那又如何,总能让我寻到机会!待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必要杀了阻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