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呢？”司马老爷子再次询问。
她直视司马老爷子，红了双眼但倔强的不让眼泪流出来。
看到关琳琅这个样子，司马老爷子的笑容更加让人觉得心疼：“琳琅，别忍着，懂事的孩子，哭出来吧。”
关琳琅再也忍不住，伏在司马老爷子的肩上掉起了眼泪：“妈妈……妈妈她……”
“没事孩子……还有我，还有我照顾你们姐弟。”司马老爷子轻轻地拍打着关琳琅的肩膀，虽是笑着，但眼泪却也落了下来。
司马老爷子出乎意料之外的，格外的镇定。
正是因为他这个样子，才让人更难受。
良久之后，司马老爷子才问道：“小齐呢？”
“罗浩少爷出门前说，带齐少爷出去玩几天。”佣人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
“还好，还好，先瞒着孩子。”司马老爷子站起身，握着拐杖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累了，我先上去休息。”
司马老爷子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没有出门，也不出门吃完饭。
夜深时，关琳琅端着熬好的粥，敲响了司马老爷子的房门。
司马老爷子打开门，关琳琅走进来。
“没事孩子……还有我，还有我照顾你们姐弟。”司马老爷子轻轻地拍打着关琳琅的肩膀，虽是笑着，但眼泪却也落了下来。
司马老爷子出乎意料之外的，格外的镇定。
正是因为他这个样子，才让人更难受。
良久之后，司马老爷子才问道：“小齐呢？”
“罗浩少爷出门前说，带齐少爷出去玩几天。”佣人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回答。
“还好，还好，先瞒着孩子。”司马老爷子站起身，握着拐杖往楼上走，边走边道：“我累了，我先上去休息。”
司马老爷子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一直到了晚上他都没有出门，也不出门吃完饭。
夜深时，关琳琅端着熬好的粥，敲响了司马老爷子的房门。
司马老爷子打开门，关琳琅走进来。
老人家的一双眼睛红肿红肿，他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悄悄地掉眼泪。
关琳琅看到司马老爷子这个样子，又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倒回去，“外公，您吃点东西。”
司马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摆了摆手。
关琳琅也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司马老爷子坐在窗前，一直都望着窗外，良久之后才开口。
“她小时候，只有那么一点。”司马老爷子说着用手在桌角比了比。
“她个子很小，人也很小，一点点的小人。她出生的时候，我和她妈妈都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小一点，就给起了个小名叫小不点，再然后她妈妈也就是你外婆去世后，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司马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
司马老爷子说道这里，笑了起来：“说起来也真是巧。我和小不点的妈妈也是逃婚，从家里跑到了G市，在这里落了根。我们两家人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于是我们两个人就一起跑了出来，小不点长大后居然和我们一样，和你的父亲逃离了G市。”
“其实，对于你妈妈和你父亲的这件事，我一点也不后悔，我不后悔我的坚持，我的反对。正是因为我自己经历了，我知道那有多苦，所以我才不想我唯一的女儿也走上这条路，可到最后却是我自己硬生生的把她逼走了。”
司马老爷子停顿了会，继续道：“有一次，她生病了发烧，烧得很厉害我陪在她身边，当天有很重要的一份合约，但是我没有去，我把合约推了，在家里陪她，照顾她，照顾我唯一的宝贝，从那次之后她每次想我周末留在家里陪她的时候就会想尽各种办法，把我留下来，我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后，星期天两天再也不工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做，只专心陪在家里，陪在她身边。因为，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我的挚爱，我把对她妈妈的爱也全部加倍补偿到她身上，我甚至溺爱她，她做什么我都包容她，把她捧上了天，她虽然被我惯得不成样子，但还好对其他人也很友善，并没有什么坏毛病，不然身为她同学的你爸爸也不会喜欢上我的小不点。”
“你父亲和静儿是大学同学，大二的时候他们相识，那个时候你父亲已经毕业很多年，在你妈妈大二的时候回到学校看望老主任的时候认识了，在之后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你父亲比你母亲大6岁，而且家庭条件非常差，我不同意，我认为他已经毕业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成就，我不答应你妈妈嫁给他。之后，他们就走了，为了躲避我离开了。直到今天，我都不后悔我所做的一切，我不后悔宠她，把她宠的不成样子，虽然她敢逃离我身边也是因为我太宠她，所以她不害怕。从她出生到现在我都不后悔，我对她过渡的宠爱，也并不憎恨她逃离我身边，三十年对我不管不顾。”
“我对我的女儿，从来都没有过讨厌，我爱她入骨，她就是我的一切，所以她做什么我都会包容，我都会纵容，就算是背叛我，逃离我，哪怕是拿刀杀了我，我也都不会后悔。”
司马老爷子回头，看向关琳琅时眼泪早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我无法把她的生命延续。”
他伸出枯骨的手，抚上关琳琅的脸，把她脸上的泪珠抹掉：“琳琅……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所以我更加的喜欢你，比爱小齐还要爱你多一分。”
“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司马老爷子的视线早已经模糊：“从前，我对你误会太多，我对你做了太多不好的事，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外公……您不需要这样，我们是家人啊……我从来对你都没有任何的芥蒂。”关琳琅伸手帮司马老爷子擦着泪。
他笑着，看向关琳琅：“还是叫我爷爷吧。”
“爷爷……”关琳琅改了口，这样叫显得更亲近。
……
司马齐在阴暗潮湿的小房间里醒来，他脸上的血都已经被擦干净，只是头上受了点伤，但却并不严重。
他从床上起来，起身就要往外走，他还是提着一颗心，满是紧张，根本不敢去想白天的场面，他要去找妈妈，要回去找妈妈。
“你去哪？”罗浩走进来，把门反锁上，问道。
“闪开！”他怒视罗浩，眼眸里满是仇恨。
罗浩靠在门板上，一动不动：“放你走可以，不过你得按照原计划进行，况且我也是为了你好。”
司马齐根本不在理会罗浩，大力的拉扯罗浩，罗浩靠在门上纹丝未动，司马齐急了眼，红着一双眸子怒吼：“滚开！”
他像是暴怒的狮子，恨不得一口吞掉罗浩，以此来解心头之恨。
司马齐对罗浩拳打脚踢，罗浩也仍是一动不动，任由他打自己。
司马齐打了很久，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罗浩仍是纹丝未动，就是靠在门上一动也不动。
良久之后，司马齐的呼吸声渐渐平稳，罗浩才开了口：“你现在头脑清醒的思考一下，如果现在放弃一切你就什么都没了。你好好想想，回忆回忆小时候你在同学那里受的气，吃得苦，被辱骂被打，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就什么都做不了，你的明星梦更是不可能实现。你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将来就是星光熠熠的闪耀明星，你会是偶像，那些曾经欺负你的同学也会羞愧的低下头，就算你不报复他们，自然也会有人帮你欺负回来。”
罗浩说了很多，司马齐都坐在地上不说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也是为了你好，当然我自己也想靠着你，靠着司马家做个有钱有势，没人敢低看我一眼的人上人。”
“等你想清楚了，我就让你回去。”罗浩说完，转身走出了小屋。
司马齐一个人坐在潮湿的地板上，冰凉的地板他却感觉不到，此时此刻让他最冷的刺骨的事心。
他趴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眼泪从缝隙中落下，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板上。
他轻声呜咽出声，脑海里浮现出妈妈的面容，妈妈的声音，从小到大所有关于妈妈额一切。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不想的，他不想失去亲人，他不想做个冰冷无情怪物，那不是人，那是怪物，那是怪物……
司马静的葬礼已经在准备了，在家守灵三天。
一大早，天还未亮，司马家就忙活了起来，遗像、白布、白蜡烛、花圈等。
这些东西在司马家摆满了。
早上六点钟，天蒙蒙亮，司马齐回来了。
“齐少爷……”第一个看到司马齐的佣人，小声的打招呼，老爷说瞒着小少爷的……但是现在，少爷也真是可怜。
司马齐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眼神空洞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都有佣人打招呼，他目视前方，盯着大厅里的黑白遗像一直往前走。
距离越来越近，照片上的人也看的更加清楚。
越是靠近，他就越是红了眼眶，泪水不断地往下落。
他站在遗像前，跪了下来，望着司马静挂着笑容的遗像。
他只是看着，却什么都不说。
关琳琅和司纪忱搀扶着司马老爷子下楼，刚刚下一楼的楼梯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司马齐。
“小齐。”关琳琅出声唤他。
他转过头，看向几个人。
司马齐满脸都挂着泪水，看到司马老爷子和关琳琅更加止不住的往下落泪，他只是掉眼泪也不哭出声，更不说话。
司马老爷子心疼的靠近小齐，伸手去拉他：“小齐……起来。”
他倔强的不肯站起来，望着司马静的照片。
关琳琅也去拉，“小齐，你不要这样。”
司马齐仍是跪着，不肯站起来。
“您好。”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打袍站在大厅门口。
他的手里抱着骨灰盒。
“根据DNA验证，已经把陆女士的遗体处理好了。这是骨灰。”
司马齐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人。
他怀里抱着的小盒子，正面贴着司马静的照片，和遗像上的是同一张。
他疯了一般跑过去，但刚站起身就狼狈的摔了一跤，他跪的太久，双腿没了知觉，司马齐不放弃又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那人身边，把盒子夺过来，抱在怀里。
“妈……”他撕心裂肺的喊，眼泪落在骨灰盒上，怀里紧紧地抱着盒子。
关琳琅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再一次崩塌了防线，泪如泉涌。
司马老爷子拧着眉头，望着司马齐。
“妈，妈妈……”司马齐抱着盒子，把脸贴在盒面上，就像是贴着司马静的脸一样：“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是我没保护好你，该死的是我，该死的是我……”
“小齐。”关琳琅走上前，蹲在司马齐的身边：“你别这样，爷爷心里会更难过，我们都别这样好不好？妈妈会不放心，我们乖乖的让妈妈放心的走好不好？？？”
“我不要！”司马齐大吼一声，“我妈妈没有死，我妈妈没有死……她不会死，她不会，她不会舍得离开我……她不会……”
司马齐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绝望。
他这样骗自己，这样催眠自己，可是一点也没有用，心脏还是好痛，那里好痛，他知道，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司纪忱伸手要把骨灰盒拿过来，司马齐站起身就往角落里跑。
“你们都滚开，滚开……”他抱着盒子，躲在客厅的角落里，蹲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把骨灰盒抱得紧紧的。
司马老爷子握着手杖走过去，伏着身子对司马齐道：“小齐，我和你姐姐还在，以后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我们是一家人，你这样做爷爷心里也很难受。”
“爷爷……”司马齐抱着盒子，抬头看司马老爷子，他声音沙哑哭喊道：“我想和妈妈多待会……我想和她多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