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星给他们介绍了邱峻泽和江英华。
薛福生见两人年纪轻轻就被沈映星看重,很是敬重,“见过两位师父。”
邱峻泽笑笑,“喊我名字就好,别叫什么师父。”
江英华挠挠头,“我才十几岁,当不了师父,嘿嘿。”
沈映星开门见山,“未来一个月,忙完地里的事后,你们就跟着他们两个学东西。
一个月之后,我会过来查看你们学得怎么样。
如果表现不错,会有奖赏。”
顿了顿,沈映星拿出一个荷包放在桌上,“这里有五十两银子,福生你平均分下去。”
薛福生惊讶,“神医为何给我们银子?”
沈映星正色道:“因为学东西是体力活,力气必须要跟得上。
一日三餐,都要吃饱,不能只吃稀的。”
红枫村现在也就那么几户人家,五十两分下去,够他们每家人一个月吃饱喝足的。
让人卖命,就要舍得砸钱。
沈映星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给她三十万大军,她都养得起。
更别说就这么区区几户人。
按他们平均一年也就五六两银子的收入,现在一个月就抵得上他们一年。
沈映星相信,他们会尽心尽力的。
“这、这么多?”薛福生感觉自己都要被银子砸晕了。
沈映星点点头,“好好学本事,学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是,神医。”薛福生也不装清高拒绝。
他们全村都被北齐人掳掠了。
吃了上顿没下顿,沈映星现在是雪中送炭了。
沈映星将要交代的事都仔仔细细说清楚。
北蛮一般是冬天来掳掠,入春之后,一般都不会来。
他们也知道给大梁人种地的时间。
不然入冬之后他们抢什么?
至于被沈映星杀了那些北齐人,好像已经被人遗忘,北齐那边并没有找孙思要公道。
就仿佛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沈映星没有在红枫村逗留太久。
邱峻泽和江英华属于是没怎么被人注意的。
但她不一样。
孙思只是减少盯着她的人。
所以她不能离开那些人的视线太久。
第二天,沈映星就采药回城。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映星都在灵雁城里,偶尔掩人耳目去采药,但大多数时候,不是坐诊就是给余采莲调理身子。
余采莲现在无论是气色还是个人状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高兴的莫过于孙婆婆了。
沈映星见状,也替孙婆婆开心。
她和余采莲对孙婆婆的意义都不一样。
孙婆婆嫁到余家过得很幸福。
只可惜年轻丧夫,中年丧子,老年找到失踪多年的小姑子,于孙婆婆而言,也是归属。
余采莲身体好了些,就张罗着忙这忙那,生怕让人觉得她吃白饭。
孙婆婆好说歹说,才劝得她安安心心坐下来,等着人伺候。
有余采莲陪着孙婆婆,孙婆婆也过得热闹些。
不然沈映星一天到晚忙着,还真没什么时间跟孙婆婆聊天。
沈映星和章彩萍治好了不少人。
两人的名声也逐渐在北境传开。
渐渐开始有人从别的地方慕名而来。
而沈映星也是在这个时候,决定“回京”一趟。
赵晖这狗东西怕死,真的没来灵雁城。
然而就在沈映星“离开”的第三天,一道圣旨下来,召江惊秋入京。
此时已经换了另外一个身份的沈映星:“……”
皇帝还真是对赵晖这个长子疼爱有加。
不过,这是不是也说明赵晖已经回京?
那沈敬柔岂不是完犊子?
沈映星摇摇头,人各有命,她将沈敬柔从大辽救出来,已经仁至义尽。
剩下的路怎么走,只能看沈敬柔自己了。
她要准备干她的大事!
而此时的沈敬柔在澄碧园里正跪着。
盛致远帮人帮到底,将沈敬柔送回京城后,是叫盛谨川将她安排回澄碧园的。
盛谨川虽然不乐意,但盛致远的吩咐,他只能去做。
盛谨川让沈敬柔以宫人的身份进入澄碧园的。
这样一来,沈敬柔不会暴露,也不会轻易招来祸端。
但沈敬柔觉得,赵晖可能天生是她的克星。
她在澄碧园当一个洒扫宫女,平日里只需要清扫花园的落叶杂物,也不用见什么人。
可没想到,赵晖这个阴魂不散的,竟然从大辽回京了。
这不,她就是扫个园子,竟然就碰上了赵晖。
沈敬柔对赵晖太熟悉了。
之前那个替身赵晖,哪怕扮得很像,那种阴郁却是装不出来的。
沈敬柔都不知道赵晖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跪在地上,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赵晖只觉得这宫女有些熟悉。
但一看到这惊恐的样子就觉得腻味。
沈敬柔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赵晖目光阴沉。
她竟然背叛他,死在了大辽!
赵晖念及此,怒火中烧,气冲冲地走了。
人已经回屋去了,沈敬柔还是不敢抬头。
她甚至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赵晖到底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回来的?
过了很久,沈敬柔才艰难起身,以最快速度将院子清扫干净,离开这里。
以后她要避开赵晖才行。
万一叫赵晖认出来,肯定会给沈映星惹麻烦。
她该怎么让沈映星知道,赵晖回京呢?
沈敬柔不知道。
进了澄碧园,靠她自己出去是不可能的。
当初将她安插进澄碧园的是谁她又不晓得,根本没法找。
赵晖怎么不死在大辽呢?沈敬柔无不恶毒地暗道。
“听闻你们大梁的江神医在北境,你真不去找她给你治治?”
与此同时,赵晖屋内,一个随从大剌剌在赵晖对面坐下,毫无尊卑可言。
“赵曜和盛谨川去过,我是不可能去的。”赵晖冷声道。
“那你怎么不半路截杀这两个人?还让他们平安回到京城?”
“是我不想?是根本来不及!”
“大公子,你再这么坐以待毙,皇位可轮不到你。”
“你跟我回京,就是来说风凉话的吗?这里不是纳雍,是大梁的京城!”
“大公子所言极是。”
“我已经安全回京,你可以走了,若是叫人发现你的身份,可没那么容易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