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冷冷地道:“公主一句听信了外面的流言,就带着兵马围我晋王府,这件事情公主只怕还得给我晋王府一个说法。”
他虽还不太清楚这事的具体情况,却知必定是容闲舟早有所备,这才逃过一劫,眼下既然已经逃过了一劫,那么也就可以为王府讨要公道了。
飞凤公主此时已经知道此事晋王府早有所备,而她听信了凌修竹的话跑到王府来为难王府众人,王府上下只怕都在等着打她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后便有了计较,她沉声喝道:“凌修竹,你可知罪?”
凌修竹听到她这一声吓得直接跪倒在地道:“公主絮罪!下官的确是接到消息,说世子命人将官仓里的粮草全部送往晋城赈灾,粮草在半路全部被劫。”
“下官知此时事关重大,这才报与公主知,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容闲舟的眼神凌厉如刀,看向伏在地上没有半点风骨的凌修竹,他觉得叶淡烟以前的眼光真的不咋样,居然会喜欢这么一个绣花枕头。
他在旁不急不徐地道:“本世子的确有派人打着我的名头去官仓取粮,他们也的确去过一回官仓,也用几十辆马车运了东西过来,只是那些马车里运的并不是粮。”
凌修竹闻言瞳孔收缩,终于明白这事从一开始就是容闲舟设计好的,果然只听得容闲舟道:“本世子早前就知晓别有用心之人在算计我晋州,必定会趁机生事,所以早有所备。”
“那马车里运的不是粮,而是一泥土,同时里面还放了些机关,机关上淬了点毒,这会劫走马车的那群人应该已经打开了马车,估计都中了毒。”
“本世子已经派人去把那些人带回来了,估计一会便到,幕后操控之人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凌修竹顿时面如死灰,派去劫粮草的人全是他的人!他的人一到,到时候只要一指认他,他就完蛋了!
他心里又惊又惧,实在是想不明白容闲舟当初在那样的情况下,是怎么能有如此缜密的安排?
这事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当初叶淡烟在凤城搅得凤城不得安宁时,他以为她是在那里胡搅蛮缠,既存了以身犯险的心思,又想帮着晋王府这边拖延时间。
而事实却是,叶淡烟从一开始去凤城打的就是他的那些米粮的主意,而晋城这边也从来就没有真正想要动官仓粮草的心思,去官仓运粮不过是个幌子!
容闲舟和叶淡烟从一开始就在互相配合,做的事虚虚实实,一会扮猪吃老虎,一会又把他往死里坑,他以为的最好的机会,其实是最大的坑!
凌修竹想明白这些后,气得脸色发青,叶淡烟那个贱人,自从离开城主府后怎么就变得那么邪门!
他想明白了这些,飞凤公主也想明白了,她在心里把凌修竹骂成了屎,同时也在心里骂叶淡烟和容闲舟太过狡猾!
她想起刚才和凌修竹在晋王的面前商量瓜分晋州物品时晋王那气得发青的脸,又暗骂晋王也是只老狐狸,戏演得是真好!
飞凤公主心里也有些不甘心,她这一次带到晋城的人马不算少,又围了晋王府,要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发难,直接血洗晋王府应该也是有些胜算的。
她的脑中一冒出这个念头,就越发觉得可行,只要将晋王和容闲舟杀了,整个晋州就群龙无首,这里所有的一切也就由她说了算。
她正准备给游潜施放某种信号时,就听得外面响起一阵怒喝道:“哪里来的王八蛋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围晋王府,都给我杀!”
飞凤公主的面色大变,然后就听到了厮杀声。
游潜一看情况不对想要出去看看,只是他才走出去,整个人便倒飞了进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他刚好倒在凌修竹的面前,凌修竹一看到这种打人的手法,莫名觉得无比熟悉,心里还有平衡了几分。
容玉雪带了十几个侍卫气势头汹汹地走了进来,她本来凶得要死,一看到她兄长和晋王,立即乖巧的像只没满月的小奶狗,只差没开始摇尾巴:“父王,兄长,这一次真不怪我,是他们对我无礼。”
她说完后觉得这话力度还有点不太够,就又说:“他们不但对我无礼,还不尊重整个王府,身上跨把刀一脸凶像地在王府里走来走去。”
她说到这里好像又来了几分气,抬脚一脚踩在游潜的胸口道:“就是这个东西,一看到我就满脸凶气,从来就只有我凶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凶我了!”
游潜本来要歇了口气想爬起来,又被容玉雪一脚踩了下去,这一脚差点没把他的肋骨踩断。
这一次容玉雪是冤枉了游潜,他只是想要出去看看情况,他跟在飞凤公主的身边嚣张惯了,冷着脸带着杀气往外走,容玉雪对杀气最敏感,以为他是冲她来的,她处事的方式一向简单,遇到这种人先打了再说!
晋王和容闲舟互看了一眼,容闲舟轻摇了一下头,告诉晋王容玉雪这事真不是他交待的,估计是叶淡烟交待的。
游潜忍不住道:“把脚拿开!”
他这么一说晋王和容闲舟齐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果然,下一刻容玉雪脚上的力气加大,直接踩断了他好几根肋骨。
然后就听得容玉雪大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命令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王府里的郡主!你在王府里横行霸道冲撞了我,还敢跟我大小声!你哪来的底气!”
在这世上,敢命令她的人可没有几个,这小子也太不长眼了!
游潜痛得快要晕过去了,飞凤公主忙站出来道:“郡主误会了,他是本宫的侍卫,方才只是出去查看情况,并无冲撞郡主之意。”
飞凤公主身边带来的武功最高的人就是游潜,她刚才就是想让游潜突然出手制住晋王,结果还没有付诸行动,容玉雪就已经把游潜打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