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的突然袭击,是场上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
包括沈时鸾,她没想到沈城居然会对她这么恨,竟能当着昭和帝的面坏规矩。
不过想来也是,昭和帝都是想看她笑话的,自然不会因为沈城这一次的无礼,而去怪罪。
沈时鸾自然不会让茶杯砸到她的身上,她刚想去躲,却见萧颐止出手了。
萧颐止抓住袭过来的茶杯,他冷眼看向沈城,手一松,茶杯掉落在地,发出“嘭”地一声脆响。
萧颐止什么话都没有说,仅凭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场上所有人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气势。
“沈首辅这是何意?”萧颐止眸色清冷,嗓音中带着压迫。
沈城没有错过萧颐止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他愣了愣,心头浮现了几分惧意。
他差点忘了,面前这个男人是连南安王都能废的人啊!
沈城的气势收了几分,他梗着脖子,说道:“什么意思?!恶女毒害亲妹妹,老夫今日不好好教育一下她,来日指不定闯出什么祸端,届时恐连累了摄政王!”
“本王就不劳烦沈首辅费心了,鸾儿惹出来的祸端,本王都能给她兜着。至于鸾儿毒害亲妹妹,呵!”萧颐止冷笑了声,道,“沈首辅这是打哪里听来的谣言?可要清清耳朵,别听什么就是什么了。”
萧颐止这一副不屑和嘲讽的模样,让沈城的脸涨红了起来。
沈城寒声道:“摄政王爷的话倒是好笑,老夫为官数十载,若没有证据怎会这么说!”
“是吗?那沈首辅便将证据摆出来吧。”萧颐止嗓音淡淡,语气里满是轻蔑。
似乎断定沈城拿不出证据。
又或是无所谓沈城的证据。
萧颐止这般心高气傲的模样,再次把沈城气到了。
沈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衣袖下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
“语儿及身边婢女亲口指认语儿只接触过这恶女,这恶女一走,语儿体内的毒就发作,这不是她做的,还能是谁?!”
“我要是知道我沈城会有这等歹毒的女儿,我一定在她出生时就把她给掐死!省得她出来祸害人!养条狗都比她念得恩情!”
沈城这嫉恶如仇的样子,让当事人沈时鸾没忍住笑了出来。
“父亲还有这么义愤填膺的一面,倒是少见。”沈时鸾言笑晏晏道,“我记得母亲是生下我,不久后父亲才跨两品,当上的首辅吧?嗯……好像是那年水患很严重,父亲拿了母亲画的治水图,被圣上派去了荆州,回来便是加官加爵。”
“父亲,现在让你重新选择,你会将我掐死在腹中吗?我猜……”沈时鸾说着,轻笑了一声,“父亲你不会,因为你把我掐死了,你就治不了水患,自然也就没有如今的身份。”
“父亲,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时鸾说话的语气温温柔柔,但她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往沈城的心上去扎。
扎完不够,还要旋转去搅动,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