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沈时鸾眸子微动,“可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是的姑娘,不知姑娘可愿意一见?”粉衣侍女说道。
“可说了找我何事?”沈时鸾问道。
对方既然能找她,就说明知道她的身份,那多数是有事相求了。
“东家说,姑娘去了就知道了。”粉衣侍女从容回道。
沈尘礼听着二人的对话,有些不放心,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东家为什么会突然找他妹妹。
沈尘礼低声道:“妹妹,你既然和这个东家不认识,那她突然来这么一出,要你过去说事,想来其中有诈,妹妹咱们就不去了吧?”
“是啊王妃。”春风也有些担忧,“王妃你要是去的话,那我陪着你,有危险我也能挡在王妃你的面前,我保护你。”
小九听着沈尘礼和春风的话,攥了攥衣角,犹豫着要不要说话。
他回想着之前的事情,终于还是抬起了头,他看着沈时鸾,道:“姑娘,这个东家我见过几次,她人很好,有吃不起饭的人找她要食物,她也会给,她还会救小猫小狗。”
“应该不是坏人的。”小九又补充了一句。
粉衣侍女听言,倒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她看向小九,道:“很少有人知道我们东家长什么样子,你又是如何确定她是我们酒楼的东家?”
“感觉。”小九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觉得我看人还挺准的。”
怕认错了,小九便按着脑海的记忆,问道:“你们东家是不是经常穿一身绿色衣裙,然后只用一根绿色发带绑着头发,哦对,还有一根绿色的簪子,然后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是吗?”
“你这少年倒是记性好。”粉衣侍女惊讶后,笑了声,“你看人确实很准。”
有小九的话,沈时鸾也没什么顾虑的了,正好她也好奇对方是不是和她来自同个地方。
沈时鸾站起身,说道:“既是东家邀请,去看看也无妨,姑娘带路吧。”
粉衣侍女面色一喜,急忙道:“是,姑娘这边来。”
出来后,粉衣侍女想到了什么,又道:“东家住四楼,还需要姑娘再辛苦一下,上两个楼的台阶。”
“无碍。”沈时鸾道。
粉衣侍女将沈时鸾带到一间房门前,抬手轻叩了两声,道:“东家,沈姑娘来了。”
房里头传出来一声“好”,紧接着沈时鸾面前的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穿着青绿色衣裙的女子。
女子面容清雅,眉似柳叶,皮肤细润如温玉。
见到沈时鸾,莞尔道:“沈姑娘。”
沈时鸾点头,算是回应了这名女子。
“进来坐吧,沈姑娘。”女子和沈时鸾说完,又看向一边的粉衣侍女,道,“海棠,你在外头候着吧,我和沈姑娘说几句话。”
“是,东家。”海棠应完,将房门带上。
“姑娘坐。”女子和沈时鸾对立而坐,她抬手斟茶,自我介绍道,“我姓喻,单一个竹字,姑娘唤我喻竹便好。”
“沈姑娘尝尝这茶如何?”喻竹将斟好的茶放到沈时鸾面前,道。
沈时鸾抬手,将茶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轻笑道:“光闻着便香,喝起来更香,可是玉露?”
“是,”喻竹也笑了声,“沈姑娘猜猜这是几年的玉露?”
“看品色,像就近的玉露,但喝起来,更像几年前的,”沈时鸾思考了几秒,说出来了一个数字,“可是上月的?”
喻竹微微讶异,夸赞道:“没想到王妃竟也懂茶,是了,便是最新一批的玉露。”
“那我这次可是借到喻竹姑娘的光了,喝上了这独特一批的玉露。”沈时鸾道。
“沈姑娘要是喜欢,我这里还有不少,我给沈姑娘准备一些带回去。”喻竹温和道。
“这茶价值千金,我便不糟蹋了,多谢喻竹姑娘的好意。”沈时鸾笑着婉拒道。
喻竹也不强求,她顺着说道:“那沈姑娘要想喝了,便来找我,我随时欢迎沈姑娘的到来。”
“好。”沈时鸾道。
二人的见面寒暄到这,也算是结束了。
喻竹也不再说废话,直入主题道:“不瞒沈姑娘,我此次确实是有事情想找沈姑娘你的。”
“喻竹姑娘但说不妨。”沈时鸾语气温和道。
“沈姑娘可知道醉千里?就是我们酒楼对面的酒楼。”喻竹问道。
“知道一些,听说这酒楼的背后东家是皇家子弟?”沈时鸾回道。
喻竹点了点头,面色难看道:“前几日,醉千里的掌柜来找了我,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让我另择他地,再开宴欢楼。二是,要我宴欢楼和醉千里合并,我只能分到宴欢楼八成的收益,并且酒楼只能交给他那边的人打理。”
“要是普通的皇家子弟,虽麻烦了些,但也能将这事情解决。但沈姑娘可知醉千里背后的东家是谁?!”
沈时鸾闻言,心快跳了半拍,心里有了个答案,但还是顺着问道:“是谁?”
“是当今的摄政王,萧颐止。”喻竹沉声道。
沈时鸾眉头微挑了下,果然,真是这个男人。
见沈时鸾不惊讶,喻竹有了些好奇:“这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三个,姑娘竟不惊讶?”
还是真像传闻那样,这位摄政王宠妻如命?!
所以何事都告知了她?!
沈时鸾没回答喻竹这个问题,而是问道:“喻竹找我,是想让我劝我夫君打消这两个念头?”
喻竹摇头,道:“不是。”
“我这酒楼自开以来,便有不少人打我这酒楼的主意,达官贵族也好,皇家子弟也好,我一概拒绝,因此也得罪了不少人。但从这其中,我明白了一个事情。”喻竹缓缓道,“若这酒楼的东家不是我,而是摄政王呢?那这路人还敢打这个主意吗?”
“答案必定是不会,只是传言说‘是’,就能打消他们的念头。”喻竹苦笑道,“我这酒楼,少了一个强大的背景。”
“你是想让我成为这强大背景,挂名的东家?”沈时鸾平静道。
虽是问,但语气却是肯定。
“是。”喻竹也不掩饰,“我不需要姑娘带资入股,只要姑娘一个挂名,姑娘便能分到我宴欢楼三成的收益。”
“宴欢楼每年有多少收益,我不说高的,给姑娘一个纯收入的保底数字。”喻竹做了个“七”的手势,“七百万两白银。”
沈时鸾听着喻竹的数字,飞快在脑海里换算起来。
按照古代的货币换算,一两等于现代的一千块钱。
那七百万两,就等于现代的三十亿。
喻竹一年能进口袋的最低收入是现代的三十亿,就算她分三成,最低也能进九亿块钱到口袋。
“……”沈时鸾沉默了。
这确实很让人心动。
但……
“你这是要我和摄政王对立。”沈时鸾看着喻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