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鸾皱了下眉，刚想说“不是”，只听得姜中升自顾说了下去。
“不，不对，那老不死的怎么会有这么水灵的孩子，而且，也没这么年轻啊。但是……”姜中升打量着沈时鸾，目光在沈时鸾的脸上停下，“你这张脸，确有几分像那老不死的啊。”
“女娃娃，老头子我且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姓云的老头，或者姓云的女人？”
“不认识。”沈时鸾面无表情道。
“真不认识？”姜中升不死心，“你母亲姓什么？”
“柳。”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一查便知的东西。
“柳？”姜中升回忆了一下，“京都城我认识姓‘柳’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宣平侯一家，剩下一个，就是沈首辅的夫人，柳元儿。”
“宣平侯最大的女儿，是当今贵妃，小女儿还在学堂中，不到十岁，你是沈城的女儿？”
见沈时鸾点头，姜中升“哎呀”叫了一声，一脸心痛道：“你摊谁不好，摊上这么一个窝囊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沈时鸾想笑。
哪有人一上来就骂对方爹的啊，还倒了八辈子血霉，好吧，她承认确实是。
姜老头没说错。
姜中升的这句话很炸裂了，让沈时鸾没想到的是，更炸裂的话还在后头。
“不过我看你和你爹不像，和你娘也不太像啊，没准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话说完，姜中升立马往后退了几步：“你别打老头子我啊，我这是实话实说，你可要尊老爱幼！”
“我打你干嘛，我直接下毒咯。”沈时鸾言笑晏晏道。
话虽是这么说，但沈时鸾却没下一步的动作。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在原身的记忆里，说“她”不像沈城的，不在少数。
但大家都在背地里说，明面上倒没这么直接。
所以原身不受沈城的喜爱，大概也有一半是来自于此。
沈时鸾回想间，一声闷哼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眸看去，那躺在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似是感受到了某个方向的视线，他看了过来。
“姜、姜神医！”因为太过激动，男人猛咳了几声，想起身，却因无力，而倒回了床上。
“哎，是老朽。”姜中升来到男人床边，猜测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主动说道，“还好吗？是这位姑娘救了你，不是老朽我。”
“不、不是神医你？！”男人瞪大了眼睛，顺着姜中升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沈时鸾的身上。
心里虽很疑惑，但男人还是先道谢了一句：“多谢姑娘相救，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超，敢问姑娘名讳为何？在下伤好后，必登门拜访，感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必，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公子客气了。”沈时鸾道。
“这……”男人迟疑了几秒，“姑娘还是告诉在下吧，不然在下一直惦记着，心里也难受。”
姜中升“哎呀”了一声，看不下去了，开口道：“小丫头你就别跟他客气了，老头我偷偷告诉你啊，这可是天机堂的少主，未来天机堂的家主，这要能让天机堂欠你一个人情，可比让皇上欠你人情还管用，你就同意吧！”
姜中升说到这，低凑在沈时鸾的耳边，小声道：“你不是平白无故来这的吧，定是在找什么东西，你大可让他来帮你找，天机堂的势力遍布大宁，甚至其余两国都有势力，你可要好好想啊，小丫头。”
沈时鸾垂眸，听着姜中升的话，心里笑了一声。
这老头有事真能处，知道她差个时机，特意说这两句话来，好让她顺势答应。
这个人情，她记下了。
恰好，男人也在这时开言：“若不是姜神医提醒，在下差点忘了给姑娘介绍自己。在下姓东方，单字一个‘清’，三水青的‘清’。至于姜神医所说的，比圣上的人情还管用，是真真折煞在下了。圣上乃九五之尊，天机堂怎敢……”
“行了行了，这里没外人，都是自己人，清小子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姜中升打断了东方清的话，抠了下耳朵，似乎是想把刚刚听到的脏东西给抠出来。
“噗。”沈时鸾没忍住笑了一声，心觉着这老头怪可爱的，敢当面对昭和帝不敬。
“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沈时鸾对着东方清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摆脱东方公子帮我找一个东西。”
“双色莲。”
“双色莲？”东方清和姜中升皆道。
“女娃娃，你中寒毒了？”
“姑娘可是为玄夜殿主来找的？”
东方清和姜中升再次异口同声道。
“玄夜殿主？”沈时鸾眸子一动，这又是什么人。
瞧着沈时鸾这疑惑的神情，东方清解释了一句：“玄夜殿是三国中最大的一个势力。姑娘不认识玄夜殿主？”
“不认识，但我确实是为别人而找的。”沈时鸾说。
“双色莲百年开一次花，算时间今年确实是开花的时间了。”姜中升沉吟道，“但听闻三国各大势力都在找这双色莲，其中玄夜殿主玄夜也中寒毒，若女娃娃你想找这双色莲，怕是艰险万分，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啊！”
东方清点头：“不过既是姑娘的心愿，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姑娘去找，至于能不能找到，在下也没多大把握。”
“无碍，多谢东方公子了。”对于这个结果，沈时鸾早做好了准备。
只是让她意外的，居然会有“玄夜殿”。
想到某种可能，沈时鸾再次开口，问道：“不知玄夜殿主可有什么特征？”
“特征？”东方清想了几秒，“世上能见到玄夜殿主真面目的人，都已经死了。不过倒有传闻他常穿一身黑衣，脸戴银色面具。”
“姜神医，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补充的吗？”东方清问向姜中升。
“老头我早就退隐江湖，哪知道这些啊，不过我倒是知道另一个消息。”姜中升道。
“你是说……”东方清眼睛亮了下。
“是，”姜中升颔首，“一月后，就是五年一次的药神大会。据说这一次的奖励很大，大家都猜测有双色莲。”
“不过这也只是大家的猜测，有没有不一定。女娃娃你要是想去，我便详细和你说上一说，咱们去碰个运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