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紫色身影来到沈时鸾的面前,背对着她,单手将许彦的衣领子提了起来。
“本王道是谁,原是许家主的长子。”萧颐止眉眼含笑,眸光却淡漠得令人窒息。
许彦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名字了,但当那人真来到自己的面前,且把自己提了起来,他才真正相信那人真真来了!
想到那人的传闻,上一秒还意气风发的许彦,顿时缩成了孙子。
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说话都有了些颤音,“摄、摄政王,萧颐止?!”
“本王 刚刚说什么来着?”萧颐止语调闲散,语气听不出来喜怒哀乐。
“欺、欺负我的,啊不,你、你的,欺负你的女人……”许彦说到这,颤抖得更厉害了,不敢再说下去。
“嗯?”萧颐止尾音上扬,看着很好脾气,问道,“然后呢?”
感受着加重的力道,许彦的呼吸一窒,艰难将那两个字挤了出来:“找、找死。”
“嗯,是。”萧颐止似是很满意这个回答,点了下头。
然后……
手随意一甩,像丢垃圾似的将许彦丢了出去。
沈时鸾看着眼前那个高大的紫衣背影,心里有点五味杂陈。
感动吧,也算不上。
但多少还是有点感激的,毕竟萧颐止确实救了自己,还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撑腰。
这瞬间的转变,也把宋含烟和宋穆看愣了。
这、这……萧颐止??
那被称为“人间阎王”、“大魔头”的摄政王萧颐止?
他怎么来了啊!!
而且看样子还是那贱人那方的人?!
“摄政王爷,你这么做不太好吧?你是不把许家主放在眼里吗?”宋穆脸色难看,问道。
“哥!”宋含烟被宋穆这句话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压低声音,“你糊涂啊哥,他可是萧颐止,你不要命啦!”
宋含烟扭着纤细的腰肢,柔柔向萧颐止走来:“含烟见过王爷,这都是误会一场,还有我那哥哥不过脑子说的话,还请王爷别当回事。”
说着,宋含烟“哎呀”一声,就要向萧颐止的怀里倒去。
她对自己很有自信,只要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了自己。
哪怕那个人是萧颐止,她也有足够的自信,萧颐止绝对会被自己乱几分心。
就算惩治不了那个贱人,但逃过这一劫,还是简简单单的。
宋含烟美滋滋地想着,殊不知接下来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侮辱和难堪。
萧颐止往侧一避,宋含烟没有受力的地方,摔倒在了地上,发出重重一响。
萧颐止“啧”了一声,嘲讽道:“本王眼光有点高,宋小姐这投怀送抱的本事还是留给他人吧。”
沈时鸾闻言,心里对萧颐止这毒舌的印象又加深了不少。
萧颐止是懂一句话就让人破防的。
眼光高等于你不配,而后一句话,则是在说“我不搞身子脏的女人,你这小把戏留给那些眼光低的人吧”。
宋含烟显然也是听出了萧颐止话里话外的意思,脸一下子红一下子白的,来回转换,煞是好看。
“王爷看不上烟儿,烟儿知道,但王爷怎可侮辱烟儿,烟儿是清白之身,王爷若不信,烟儿等王爷亲自查证。”宋含烟眼眶里蕴满了泪水,这要掉不掉的委屈模样,配上那半露在外香肩,可谓是用的极好,我见犹怜。
沈时鸾看着,都有几分怜花之心了。
像是知道沈时鸾所想,萧颐止转过身,垂眸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悠悠道:“王妃怎么说?”
“茶言茶语,我这边建议毁了她的脸。”沈时鸾答得很干脆,仿佛刚刚那个想法不是出自她。
笑话,对于想对自己下手的人,沈时鸾怎么可能心软。
若不是萧颐止及时赶到,在这被划破容貌的就是她了。
没待萧颐止回答,宋穆站不住了,大步来到宋含烟的面前,正视着萧颐止:“我们可是万毒谷和许家堡的人,摄政王爷你可别为了一个女人而犯糊涂啊。”
“啧。”萧颐止半眯着眼睛,语气玩味,“好久没被人威胁了,本王差点都忘了威胁是什么感觉了。”
宋穆听着这话,对上萧颐止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心里“咯噔”了一声。
是了,他可是萧颐止。
他连昭和帝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他们这“万毒谷”和“许家堡”吗?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断没有再回来的道理。
宋穆压下慌乱紧张的心,但目光却不敢再正视萧颐止。
他嘴巴微张,刚想说出话来,却觉眼前一晃,紫光一现,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就受了重重一击,整个人向外飞了出去。
等他回过神,疼痛如滔天浪涌,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皆被它占据,全身的骨头像是都碎裂了一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而许彦,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
他忍着剧痛,踉跄着走了回来,还未到萧颐止跟前,就开口把话说了出来:“我父亲是许光新,是大宁四大家族之一,势力如何你当是比我清楚,你若不想与我们许家堡为敌,你就将那个女人交出来,我可以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
也许是害怕再被萧颐止丢飞,许彦这话说的无比的快。
话说完,他还直了直腰板,即使疼到直吸气,他还是安慰了一句宋含烟。
言语间,无比的自信,似是料定了萧颐止会这么做。
“烟儿别怕,我在呢。”
沈时鸾摇了下头,心里为许彦的勇气点了个赞。
走了一个宋穆,又来一个许彦。
就算萧颐止念及他们背后的势力,放他们一马,他们的结果也不比“死”好到哪里去。
而结果,也如沈时鸾所想那般——
萧颐止听完这段话,笑了出来。
“可本王不想当刚刚的事没发生过。”萧颐止眸底深幽如渊,浑身上下杀意凛冽。
他一把捏住许彦的脖子,手慢慢缩紧,唇角随着许彦挣扎的幅度,而上扬几分。
直到许彦放弃了挣扎,人如提线木偶随人摆弄,萧颐止才松开了手。
“将外面的和这个,送去十八牢,让他们好好招待,留一口气就行。”萧颐止用帕子擦着手,语气淡淡,“再写一封信送去万毒谷和许家堡,让他们带上诚意来赎人。”
“至于这个女人。”萧颐止看向沈时鸾,语气暧昧道,“是王妃你亲自来,还是本王为你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