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抵一命?!”萧静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这贱、你要让我把命抵给那两个已经踏进阎王殿的人?!”
“凭什么?我可是静安公主,我就是给他们下毒,都是他们的福气,你要我给他们抵命,我告诉你,不、可、能!”萧静安看向侍卫领头,命令道,“你立刻去皇宫找我父皇,让他来救我,就说沈时鸾要杀了我!”
她怕的是萧颐止,而不是一个没有父亲疼,空有“王妃”头衔的沈时鸾!
她再怎么样,萧颐止也不会现在就要了她的命,而这个贱人!却是想方设法现在就要她的命!
那就别怪她提前让她去见阎王了!
萧颐止见此,眉头微挑,没有说话。
他倒想知道沈时鸾会怎么做。
沈时鸾依旧是那副平静从容的模样,没有任何波澜,她道:“公主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的话还未说完。”
“冰寒花和火虫花,不知公主是从哪里找来的?”
云端月听着沈时鸾的后一句话,心“啪”的掉落在了谷底,脸色苍白了起来。
她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脑袋飞快运转着要怎么办。
“什么冰的火的,本公主不知道,”萧静安不耐烦皱了下眉,看着沈时鸾,突然意识到了她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给那两个人下的药?”
“端月给我的啊,怎么了?我告诉你,端月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罩着的人,你别想伤害她。”
“公主,这两种毒药可是只有南越才有的,且有钱人都难以买到,公主你确定要将这责揽过来吗?”
沈时鸾的话轻飘飘的,可落在萧静安的耳朵里,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如果她全都揽过来了,那就代表她和南越的人有联系。
即使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人,父皇会信她,但这还是会在父皇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而这,也会让父皇更想把她嫁去南越!
这万万是不能的!
云端月不动声色看了眼萧静安的反应,心里一沉,知道萧静安是打算放弃自己了。
心里痛恨沈时鸾之余,云端月站出来,双膝跪地,道:“这一切皆是端月的错,和公主无关,端月认所有的错,请王爷和王妃惩治端月吧。”
“端月,你……”萧静安眼里闪过愧疚,“我……”
云端月没有回应萧静安,抬高音量,又重复了遍:“请王爷和王妃惩治端月吧。”
沈时鸾看向萧颐止,知道这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便没有说话,等着萧颐止开口。
云端月的结果如何,她不在意。
因为就算萧颐止不惩戒,她也会要了云端月的命。
至于萧静安,她倒想看看萧颐止会怎么回应踩他头上拉屎的人。
是不是真如传闻那般心狠手辣,如在世修罗。
萧颐止若有所思的想了几秒,薄唇轻启:“那便将侧妃带去十八牢,直到侧妃交代毒药哪里来的,再带出来见本王。”
云端月听到“十八牢”这三个字,脸色倏地一变,想要说些什么,却对上了不远处一位婢女的眼睛,云端月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话。
而这一幕,也正好被沈时鸾看到了。
等到她想去看那位婢女是谁时,那位婢女已经消失了。
萧静安眼睁睁看着云端月被带走,心里又是愧疚又是犹豫,最后她将这一切情绪转化为对沈时鸾的恨意。
她一定要将沈时鸾这个贱人碎尸万段!!
“时候不早了,公主回宫去吧。”萧颐止再次开口。
听着萧颐止这意有所指的话,萧静安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她看着萧颐止,艰难地开口:“皇叔,你为了一个女人,竟能对我如此心狠吗?”
“送公主回宫。”萧颐止没有回答萧静安,对着一边的侍卫领头道。
一众人离去,院里又恢复了安静。
沈时鸾什么也没有问,从袖袍里拿出了一瓶药膏给有情,“回去涂涂,多谢了。”
说罢,沈时鸾看向了宋行川:“他们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快的话当晚能醒,慢的话明早能醒。你进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在宋行川要开口说话前,沈时鸾又说了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明天宫宴回来给你解答,我现在很累,我要休息了。”
话说完,沈时鸾不再犹豫,抬脚离开了这里。
宋行川看着沈时鸾离去的身影,复杂道:“阿止,你今天做的这件事情让我有点难受。”
“什么?”萧颐止看向宋行川。
“你知道她们会这么做,但你任由她们如此。因为你想以此将云端月关进十八牢,引出云端月她身后的人。但……”宋行川哽咽了几秒,“他们二人与我们无冤无仇,那是两条人命啊!”
萧颐止沉默片刻,道:“我记得你有解药。”
“我是有,但我做不到同时解两种毒。”宋行川无力道,“若不是有沈小姐,他们二人就命丧这里了。”
“算了,你就当我不曾说过前面的话吧,我进去看他们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阿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关闭。
萧颐止看着被关上的门,薄唇张了张,终是化作了一声轻叹。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