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颐止的这句话，让宋行川沉默了起来。
“阿止，你变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宋行川终于说话了。
“变了吗？”萧颐止像是问宋行川，又像是在问自己。
“变了。”宋行川语气坚定道，“阿止你自己也说了，如果换以前，你一定会怀疑时鸾和萧景和有阴谋，但现在，你愿意去相信时鸾，这就是你的变化。”
“而且，”宋行川接着说道，“我觉得你也变得有人情味了不少，你会担心人了。”
“不过我还是想问，如果时鸾真的成了萧景和的人，或者和萧景和有所合作，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这个问题，萧颐止也想过。
但一直想不出结果。
他向来都是杀伐果断，残忍无情的人，但对方是沈时鸾的话，他想，他会愿意为她心软一次吧。
答案已然有了结果，萧颐止继续道：“如果她是萧景和的人，我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如果二人是合作关系，我会将利与弊分析给她听，若她还继续选择和萧景和合作，在与我利益不冲突之上，她想如何便如何。”
“如果和我们的利益冲突了呢，阿止你会怎么做？”宋行川追着问道。
“那我会杀了萧景和。”萧颐止眼里闪烁着杀意，沉声道。
宋行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无数的回答。
比如“继续宠着”，或者“杀了沈时鸾”等，种种回答，唯独没有这一种。
惊讶后，宋行川失笑了一声，道：“阿止啊，你完了啊，你真的沦陷了。”
“沦陷？”萧颐止看着宋行川，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
“是啊，我真的没有想到阿止你爱上一个人会是这个样子，百般宽容，百般宠溺。”宋行川叹道。
*
沈时鸾并没有注意到后头跟踪的马车，马车一停，她便跳下了马车。
不知道为什么，沈时鸾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有种像和隔壁老王约会，害怕被丈夫发现的感觉。
沈时鸾跨入茶居的门槛时，突然回头看了眼，扫视一圈没觉着有异样后，才跨完了这个门槛，走了进去。
春风见沈时鸾的举动有点奇怪，好奇道：“王妃，你这是在看什么呢？是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春风并不知道她这随口的猜测，会让暗处的三个男人冒冷汗。
殊不知下一秒，沈时鸾的话，更让他们的心提了起来，加倍跳动。
沈时鸾跟着侍从的指引，转了个弯，道：“有点这个感觉，怕萧颐止在后头跟着。”
“王妃别怕，咱们行的直坐的正，就算王爷来了，看见王妃在和五皇子喝茶聊天，王爷也说不了什么的。”春风信誓旦旦说道。
“是，确实说不了什么，”沈时鸾无奈道，“但他能做。”
要被萧颐止看到她这么晚去见萧景和，怕早就拿好剑在王府等着她了吧？
啊不，还慢了，应该是早就杀进来了，问她在密谋什么，然后再抹了她的脖子。
沈时鸾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正好面前的侍从也停了下来。
“姑娘，到了。”侍从道。
沈时鸾“嗯”了声，将心底的思绪压下后，抬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