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顷抽张纸擦了擦胖儿子给濡湿的手指,说,“妈,我是想着,到时候,我和兜兜的婚礼就在燕京办了。到时候你和青沉都过去,我姨父和大舅他们要是不愿意跑那么远,我们就趁着现在还在小年里,明天或后天再请他们过来吃一吃,也权当宴客了。礼数到了,总不会有人说闲话了,你们面子上也好看了。”
赵黄鹂看看儿子,问,“青沉,你看呢?这行么?”
柳青沉沉吟了一下,瞧瞧外面散的差不多的酒席,点头:“我觉着,成!燕京那么远,你们也不一定乐意跑一趟了。维清和我妹的事,到时候肯定要走形式吧?”
宋嘉树挑眉,“必须的!我宋嘉树的闺女嫁人,哪能这么简单!必须大宴宾客,即使不把亲友全请了,也要叫燕京城里的人知道,兜兜是我宋家名正言顺的公主!”
柳带烟汗,牙酸,“大,你们能不能别老动不动就宋家的公主的,我每听一次就心塞!咱又不是比人家多三头六臂的,整那么虚的玩意儿干啥?你知不知道宋彴他们私下里都叫五福六吉啥?捧金太孙!你们还真以为自个是王孙和贵族啊!”
宋嘉树瞪眼,他闺女也太那啥扶不上墙了!“嘿!兜兜,不是我说你,你那些小农思想小资思想的怎么就是丢不掉呢?!你本来就是生着比那一帮子自诩贵族上流的人尊贵!你怎么就不信爸的话呢!”
柳带烟也没多挣拧,笑了笑没说,因为她平时不和宋嘉树说的上流打交道,所以原谅她真的感觉不出尊贵不尊贵有什么好说好使的。微生顷摸了摸妻子的长发,按了按她的额角,问,“陪着走了一圈,累不累。”
柳带烟点点头,回他:“有些。”她虽然养了三个月了,能够下床走动,但是到底伤到元气了,加上天寒,她许久没伤过的身子,又开始抵抗不了伤风感冒了。要不是因为她除夕夜前,受了凉发热了,需要养着,柳带烟也不会拖到初六才回长平了。
微生顷摸了摸柳带烟的额头,觉着温度还好,就放心了,看到她一脸的疲倦,就抓着她的手,跟柳青沉说,“青沉,既然大家都散了,那我就先带兜兜回店里休息了。她感冒刚好,若是再受了凉,又要拖上十天半月的难受......”
赵黄鹂也知道闺女生孩子的时候艰难,身子骨还没养利索,就赶紧招呼了,“那就别站着了,都回去吧。青沉你带着胜雪和她爸妈,跟维清和你大,一块回吧。顺带的,把三七他们也带店里去,这有我跟你姨他们收拾,能要的就留着,不要的可以送人的都送人,别都堆得到处是,往后还要麻烦着去弄!”
临走,高一拙从车里拿出一个喜庆的红礼盒纸袋子,塞给柳带烟,“六袋,那!这是我们几个的心意,你是咱们同学里结婚最早的那个,也是抱孩子最早的那个!你结婚不声不响的大家都不知道,红包就省了!现在孩子回来了,这红包就不能再省了!包的不多,是个意思!”
“至于都是谁的,有我们的亲笔签名和祝语,您老人家就自个拆吧!”
柳带烟心中感动的熨烫,差点流泪,回之灿笑,打趣,“啧,还有红包啊?多少啊?我们家可是双份啊!包少了,不行呀!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过几天班长我要结婚了,红包都给我准备着啊!不给红包,等你们结婚了,我叫我家儿子小弟小妹闹你们场子去!”
吴其俊等人夸张的叫嚣,“哇塞!不是吧!班长,这么狠啊!我们才出了血呀!我们都还想留着钱娶媳妇呢!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啊!再说,你不是已经结过婚了吗?怎么还结婚啊!结婚还带重来的啊?”
“哈哈!”柳带烟被吴其俊的耍宝逗乐了,笑嘻嘻的说,“没办法,我们隐婚,知道的人不多!需要再办一场婚礼,虽然我无所谓了,可是我大他们觉得很有必要,没法子,你们荷包就多担待吧!”
“嘿嘿,你们应该感谢我,以后你们结婚了请花童的钱都省了!我家三七八宝无偿借你们用啊!你要知道,这年头结婚请个花童都要好几百,甚至上千哦!再有,到时候,你们谁家要是要压床的娃娃了,我们五福六吉也可以借你们沾沾喜气,说不定一次就命中,抱俩哦!”
微生顷看着柳带烟越说越混,赶紧拉着人撤了。拧着她的鼻子,轻斥,“傻丫头,你跟谁学的,说话荤腥不忌!也不怕人家以为你耍流氓?”
柳带烟嘿嘿笑,觉着在微生顷面前没必要掩饰自己的本性,就搂着微生顷吧唧一口,说,“谁让你平时那个乱说的,要是坏也是你影响的!”
“是吗?真是我带坏的?我怎么记得,你好像很早就喜欢,学你哥骂‘我艹’,‘(#‵′)靠’的?”微生顷不怀好意的,揪了一下柳带烟因为生育而饱胀的凸起,低哑道,“既然你很喜欢艹,那我今天就给你艹......”
柳带烟小脸瞬间爆红,羞得脸埋在胸口,捂着敏感的胸,恼羞成怒的捶了又开始犯神经的美男一把,“你满脑子黄色思想!明明是你要......”柳带烟到底还是脸皮不够厚,说不出同样没节操的话。只是满脸熏人的红霞,透漏了她的一点就通。
初十那天,她和微生顷回大柳镇宴客回来,就遇见了准备返回部队的冯襄,柳带烟觉着别管咋说老同学吗,坐啥大巴啊!多累呀!跟咱走吧,捎带一程!反正都是顺道的!
冯襄想着此一别,估计今生都不一定会再有这么的机会接近彼此了,也不违逆自己的心意,坐了车。他本意是坐着微生顷的车到长平西站就成了,柳带烟和赵黄鹂都热情的说,“都是亲里亲邻的,客气啥!坐大巴,慢不说,还麻烦!你要是真觉着过意不去啊,你就干脆的给个两三百的油费吧,再客气就是见外了啊!”
得,冯襄本来约好的去省城和战友一起返回部队的计划,就给临时更改了。他实在是太想多和柳带烟多呆一会了,虽然他也觉着自己这样没什么意义,可就是很想很想和他呆在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