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天的日记里,柳带烟写下这么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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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我拒绝去想你,因为你已经成为过去。然事实是,我总是时时想起。
可是今天,我真的见到你了,却发现我已经记不起你。我所以为的熟悉和不能释怀于今日的你,完全分离。
是否说,我已经真的将那段过去放去?不管如何,能知道你不再是我心所纠,也算收获。愿你,愿我,都不再是往昔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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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到晚,差不多都是在训练的操场上度过。也就在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个小时,晚上晚自习休息半小时。柳带烟每次感觉自己要到极限的时候,教官都会停下让休息。有了喘息的机会,柳带烟算有惊无险的挺过了前三天。
第四天下午开训没多久,柳带烟突然眼前一黑栽晃着腿一软跪倒了,还砸到了身边的同学。队伍里霎时乱了,身边的同学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拉柳带烟,教官立马下口令原地休息。一手架着柳带烟的胳膊,问,“怎么了?怎么了?”
柳带烟捂着嘴巴,强压下干热恶心,摇摇头,眼前黑黑的看不清东西,柳带烟心里有点害怕,怕她再来一回看不见。教官的队长在操场上巡视,看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问了问。队长是个中年大叔,他挥挥手让教官继续训练去,这边他会照顾。
“哎,老胡,那是不是你们班的学生晕倒了?”
胡海辉正跟别的班主任坐在篮球场南边的东轩(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别馆前聊天,听到陈老师的话,扭过脸去看,就看到孙奂的身影,一怔神。“呀?”抓着一瓶水就疾走,“我看是。不聊了啊,我去看看!”
胡海辉到了近前一看是柳带烟,我的娘诶!心沉沉浮浮,紧张啊。“柳带烟!柳带烟!怎么了?”他赶紧将手里抓过来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柳带烟缓过了神,眼前不黑了,看到班主任,勉强的说出话,“没什么,站不住了,有点想吐。吐不出来。”
她接过老师递的水喝了一口,润润干疼的嗓子。摸了摸自己的头,不冷不热,揉揉肚子有点疼,摸摸胸口,堵得慌。到底怎么个症状,她也说不来。
胡海辉说,“要不你别在这呆了,回去休息休息?”
柳带烟摇头,“没事,我坐会儿,歇口气。好了我接着入队。”她想了想,觉着还是去洗把脸降降温会好一些。厕所旁有一排水管,柳带烟把水放下,抬着铅重的腿软塌塌的走到水管边,闻到厕所里粪臭的气息,柳带烟一个忍不住,哇的趴在那吐了。中午吃的米饭和菜全吐了,看到一粒都没消化的呕吐物,柳带烟恶心的头发晕。
她刚好吐在水池里,气味难闻,有点不好意思的打开两个水管冲着。胡海辉跟在柳带烟身后三四十米处,见着柳带烟吐了,打个愣神,这不会中暑了吧?最后在班主任的强烈要求下,柳带烟被拎到第二教工楼下的医务室去了。
医务室的大夫是一家子夫妻俩,年约四五十。男大夫让柳带烟伸出舌头看看舌苔,量量体温,按按肚子问疼不疼。体温36.7°舌苔发黄肚子中上腹部疼痛,血压低,手脚冰冰。大夫说她可能是食物中毒了。
柳带烟傻了。她都顶过三天,换了学校,还是没逃过食物中毒这一劫啊。柳带烟郁结,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像无用功一样,瞎折腾。
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最终的,柳带烟还是软趴趴的躺在医务室挂水了。
最让柳带烟无语的是,她不就输液么,至于把美大叔也招来么?这几日她在军训,就没见过美大叔的身影,不过倒是听了一些关于美大叔的传闻。
美大叔宋嘉树,燕京人氏。时年三十九岁。官方资料指头落了,他主管二高招生,也是三大副校之一。他不教课,只负责学校的招生宣传,和外联宣传,以及接受转校生手续的办理。
听说很多人猜测美大叔是富二代书香门第,他的教养像贵族,衣衫永远是整齐得体,从不会邋里邋遢。他的言辞永远不会沾染恶俗的俚语,文艺摆在他身上总是那么恰如其分的得当。
一句话,人家有教授范儿。
宋嘉树来过后,何田田趴在柳带烟耳边低语,“哎,柳带烟,你发现没,宋主任低头的样子从侧面看跟你好像啊。”
柳带烟失笑,“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我一女生,宋老师一男的,我们俩像?你还不如直接说我长得像男的呢!”
“不是!我说真的!”
何田田还说,“你难道没发现你跟宋主任的很想象,那个......”何田田想了半天想出合适的词,“气质!对!你们俩气质上特别像!”
柳带烟摇摇头,虽然她很喜欢美大叔,但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就是一疙瘩呆子。美大叔看着温润,可她就是有直觉,觉着美大叔是腹黑大BOSS的主。她那点小心思,都不够美大叔看的。
柳带烟休息了一天半,坚持着又参加了军训,一场雨淋得她又出状况病休了。也就是说,接二连三的状况使她到底没能扭转,上一世的局面。只好化悲愤为力量,苦读诗书做学问去了。
时光不会因为谁而停留。
军训汇演结束。接着就是迎新表彰大会。表彰大会是在东轩别馆举行的。二高的东轩别馆是室内体育馆和艺术亭台的中西结合。一楼二楼完全是根据体育馆看球赛的规格建造,往上一层是艺术走廊,据说这里陈列的作品和奖杯奖章都是二高学生创造的,因此东轩三楼也被成为“荣耀的华光”。
颁奖台在二楼,一楼可容纳一千人。二楼坐了八百人,三楼坐的是三个年级的重点班的学生。班主任胡海辉告诉柳带烟,她要作为高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要她准备一份稿子。柳带烟听了头一蒙,傻了。她就没写过官方的发言稿。实在是太难了。
想当年在大学,她给院长写稿子,那时靠着院长提供的材料,编的。工作时给董事长经理自己写稿,都是百度后打乱顺序删减添加组成的。一切公文都是生搬硬抄。现在倒好,让她挖空心思编,编不来啊!
柳带烟憋了半天写不出来,求救于何田田,吴其浚,李金磊他们。
何田田看到柳带烟写的稿子,三行字: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我是一年级新生柳带烟。在这骄阳似火的夏日,我们相聚在这里,聆听荣耀和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