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深觉得很憋屈,他都来了,还没近到他家小豆瓜的身,就让两大棒槌给订到一边去了。小豆瓜的妈妈防他跟防狼一样,他只好收敛自己的花心思,装孙子的殷勤。
樊深帮着提行李,硬是厚脸皮的跟着去了车站,一直和柳鸣在车站陪着,送柳带烟上车。看着车子离去。
樊深心中一叹,望着已经拐弯的车,跟柳鸣道别后。心里空落落的,没着落。
回到家,樊深拿出柳小呆送他的本子。
小本子巴掌大,很女孩子气。他翻开,看到最前面写着字。落款是管婷婷,2007年12月28日。原来,这是她同学送她的生日礼物啊。
真搞不明白,这小妮子送他个本子干嘛用。她说什么?“樊小帅,我感觉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可是一见面就说不出来了。”
他也如此,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他也很想抱一抱小豆瓜,真的好憋屈,他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就牵过小手,搂过小腰。偷袭亲小脸,就是没沾丨嘴儿。
他翻开小本子,纳闷,怎么什么都没写?他整本翻了一下,看到中间有字迹,身子不自主的坐直,又翻了一次。小小的字,他再熟悉不过的柳带烟的字。
8月8号。周六。今天是我和樊小帅一起谢师宴的日子。
应该算是好日子吧。来的人很多。见到了传说中的八姥爷,也不过如此。
红包诶!我的红包,又是一笔巨款!爱死你们了!
貌似有点惨。我总感觉着,好似大家根本都很清楚我和樊小帅的事嘛。原来,那么多担心,到了事情真的摆在眼前,也没那么差。
我比想象中的能够接受这个现实。
8月9号。周日。昨晚上,我妈问了我好几次,我跟樊深到底怎么回事。
我哪敢直说啊,说了,她还不剥我的皮!可就是我不说,她心里也门清呢。所以,我就一个劲傻笑。含糊的跟她说,就那样。
我妈不满意我的回答,我就只好说白了。其实,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觉着樊小帅还不错,我挺喜欢他的,就试着在一起了呗。
我怀疑,昨天是樊小帅故意的。真是的,欠修理的家伙,都跟他说多少次了,要注意影响,注意保密。偏他明目张胆的要在大人跟前秀一秀。
作死的节奏!
8月15日。好天好阳光。关关到底还是复读了。嗨...虽然早知道会这样,怎么到了眼前,反而没办法接受了呢?
还有樊小帅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脸皮越来越厚了。都没法说他了!得寸进尺,不要脸!亏我以前还老觉着他是神,是仙,那么崇拜。结果,跟别的没啥两样!
亲脸,算不算接吻?应该不算吧?
樊深看到这三篇日记,乐了。估计柳小呆自己都忘了,她在这里面写东西了,才会这么大方的把本子送他。
樊深很坏心眼的,给柳带烟发了短信,告诉她这件事。想象着柳带烟接到短信后,恼羞成怒炸毛的样儿,樊深就绷不住的乐。
樊深拿起一支笔,在15日的日记后面,写了几个字。
柳小呆,你个笨蛋!嘴儿对嘴儿才是接吻!
樊深写罢,躺在床上,嘴里叼着笔杆。本子拿在右手里,左手点着自己写的字,想入非非。
小笨蛋,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咱俩在谈恋爱?也就你自己认为我们保密做的不错,其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樊深不厚道的笑了,他那天确实是故意让两边的大人有“他们在一起的”意识的。
谁让柳小呆老想着,跟他划清界限呢。
柳带烟确实如樊深所料的,收到短信后,猛然记起,自己确实在那个小本上划拉过几笔。懊悔的恨不得捶自己几拳。不过有老舅在一边坐着,她也不好搞小动作。只能狠狠的在心里骂了樊深一顿。
柳带烟闲着无事,精神尚好,就问赵鸿鹄,“舅,赵玖什么时候开学?走了吗?”
“没呢。他非说要坐火车,明儿下午的车,在省城坐车走。不让我送,也不让恁妗子送,非要自己去。”赵鸿鹄言语里充斥着无奈,和骄傲,虽然儿子考的不是很好,但他从来都信他的子女不会差。
“男孩子么,喜欢独立独行。他是不是想着一个人去,就不带衣服被褥什么的?轻装上阵?”
“可不是!恁妗子给他准备的床单被褥,他都不要!说去了那再买!说现在天热,用不上被子,带了也是累赘!”
柳带烟狠狠的赞同,“就是累赘!真不知道我妈咋想的,现在还湖里天(炎夏),就让我带着大厚被子,也太占地方了!”
赵鸿鹄心里早嘀咕着,妹子准备的行当零零散散的太多,提着这么多去京城有点掉价,可到底没好说的太过。
当然了,当着孩子的面,要捡好听的说:“你妈不是想着十一放假的时候,你不一定会来吗?你又是怕冷的,燕京冬天那么冷,盖的可不是要厚才好。”
柳带烟小声嘀咕,“那也不用现在带吧?大热天的裹着棉被,人家还以为我傻呢。”
赵鸿鹄笑笑,没再说啥。因为外甥女嘀咕的是事实,从他们到车站开始,就没少听着别人的嘀咕和另眼相看。好在,这个时候,去读大学的还有一些。
当来往的人,听到赵鸿鹄有意无意的说,“送闺女去上学。”
“什么学?”
“大学。”
“咦嗨,看不出来啊,你这孩子都读大学了!我还以为是初中生呢,多大啦?”
“十七八了,不小了。”
“看着好小!去首都上大学,厉害啊!哪个大学啊?”
“水木还是燕大?”问话的人,衣装板正,像个知识分子。问的漫不经心,是种玩笑的语气。
赵鸿鹄脸泛红光,笑着不好意思的说,“嗨,水木大学多难进啊!没那本事!这闺女学习稍好一点,去燕大。”
“燕大?!燕京大学?”哎哟,这下子炸开锅了。七嘴八舌的羡慕嫉妒啊,都朝着着甥舅俩烧。
柳带烟笑得脸都僵硬了,最后只好装傻,闷着脑袋装晕,打盹。眯着,眯着真睡晕了。柳带烟本来还想着,十一回家呢,可这车做的她都想晕死过去了。想吐又吐不出的难受,太折磨人了。
她也顾不得客气不客气了,美大叔打电话问她到哪后,报了地址,又说了大概什么时候到。言语里,请求者美大叔给接。宋嘉树一口答应,告诉她,屋子早就收拾好了,就等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