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莲花多年的委屈,到了七月十五时,因为婆婆当着妯娌的面嫌弃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曹莲花一火,顶撞了婆婆几句,恨婆婆恨得要死。
曹莲花回家看到隔壁的小崽子正在拽她们家的梨,曹莲花气得掂着棍去敲他们的手。隔壁邻居不愿意了,两家就吵了起来。
因为曹莲花家的梨树靠着院墙种,梨子还没熟的时候,邻家的小孩就伸着手把过了两家院墙的梨给拽完了。往年因为这个,曹莲花就没少对着隔壁指桑骂槐。
曹莲花本来就因为村子里的人背后说她生不出孩子,心里憋着气,又让婆婆给拿捏着嫌弃了,现在又因为邻居揭短的骂她,因为抠门造孽多了生不出孩子,全是报应。
曹莲花气得眼睛都红了,就想着药死婆婆那个老不死和邻居家那两个可恶的小崽子出气。
于是,曹莲花隔天赶集的时候,在集上买了两包老鼠药,回去用废旧的针管把药打进了一包奶糖里。她想着她只要把糖丢在邻居家的门口,等着那俩好吃的小崽子捡起来吃了,药死他们就解气了。
曹莲花做这些的时候,都没跟丈夫说,所以,她丈夫就在不知情的时候,把曹莲花特意放在桌子下面区分的奶糖给卖了出去。命案就这么无意的酿成了。
曹莲花交代完事情,没被带回警局就摸着门店里放着的水果刀捅了自己。因为捅的太深,情况危险,她又不想活了,死的特干脆,没受一点罪。
从事发到凶饭自杀,不到两天时间,就死了四个人。这样的命案在长平县近一二十年里,绝对是头一件。
柳青沉等人得到这样的结果,不知道该恨谁。有再多的怨气,也无可奈何,因为罪魁死了,死的连个面对面的机会都没。
宋嘉树也没想到柳鸣死的这么冤。
案情明了了,关于赔偿和处罚,柳青沉没心情问和管。宋嘉树就主动和赵鸿鹄带着薄言跟警方周旋。柳鸣被送回了柳冯家里停灵。
柳合作为老大哥说,“三大,黄鹂,青沉,咱既然跟闺女报丧了,就等着闺女赶回了再埋。你总得让闺女见着爹最后一面。是吧?”
“今儿已经是第三天了,按说是该柔夕(黄昏)的时候去坟里埋了,可咱闺女是在外面,按恁算的,最快也得今儿晚上或者明儿清早才回得来。等等吧。”
德国,海德堡大学。九月九日,也就是家乡的八月初二,要走亲戚的日子,柳带烟看着大街小巷的月饼,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她记得重生之前,她从初中开始就是在学校里面过的中秋,初中了干巴巴的吃个月饼,特意的往家里打电话这种奢侈的矜贵,全校也没一两个。到了高中,一周一回家变成了一月一回家,中秋夜会给他们放松一下,组织他们看中秋夜的电视晚会,各班级也会组织着玩乐的歌唱游戏。
大学一学期或者一年回家一次,过节都是同学一块的吃喝玩乐。当时,看着月亮,看着自己班里的晚会,吃着月饼嗑着瓜子,想家的心情很微薄。
回来之后,在长平一直跟爹妈在一块,她就没想过中秋的意义。到了燕京,又一直有宋嘉树三五不时的电话慰问,她也没觉着多想家。可是现在,出了国门,在陌生的国度,国家传统的节日一到,那种渲染的氛围,总是那么轻易的使人落泪。
柳带烟特意买了四块月饼,打算分给王师兄和白师兄,给了白师兄就少不了盛师兄,所以要买四个。奶奶的,她以前还觉着国内商场的月饼坑爹,可到了国外,价钱更是离谱,而且种类似是而非,齐全的面目全非。
没有她想吃的五仁,柳带烟就挑了水果味儿,四个月饼折合人民币148元。柳带烟心疼,她挑月饼的时候都是按着水果味挑,价钱粗略的看了看,倒是没有计算,没想到付钱的时候会那么的贵。
柳带烟心里咕哝,这那是吃月饼啊,喝血还差不多。
他们燕大过来的几个虽然是一个国度,却是五湖四海风俗自然也就万万千千。初二要过节的,只有柳带烟和研二的一个是师兄,他们属于一个地域民俗。其他几位都是中秋正当午过节。
柳带烟老家里规矩,不兴十五当天走娘家走亲戚。不管是元宵节还是八月十五,都是自己在家里过。除却七月十五鬼节,缺爹少娘,才会回娘家上坟。
柳带烟其实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不能十五走亲戚,长辈是这么说,她也就这么听着。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节日也没什么好过的,柳带烟就想着晚饭多炒一个菜,就算过了节。
她喜欢吃不带鱼刺的薄鱼片,就掏钱买了一大份的量,又买了青椒,两个菜一锅粥,足够她和王师兄消化的了。她想着她才给家里打过电话,打的勤了,老妈肯定又要说她,没事打什么电话,净浪费电话费了。
几次拿起手机,按着家里的号码,没拨下去。想给姥姥打,可是一想到今儿过节,大舅大姨他们都在,准是要问东问西扯个没完。烦。柳带烟终究是没给谁打问候电话。
柳带烟收到周维清的节日祝福,也收到了美大叔宋嘉树的节日电话慰问。她心里空空的,即使男友饭大神的安慰也起不了作用。樊深的安慰,反而使柳带烟更迫切的盼着学习结束,回国去。
夜里,柳带烟也不知是吃多了,还是吃伤了,肚子很不舒服,翻腾来翻腾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肚子揪痛。她跑了两次厕所,跑的她身体很疲惫。
她接到周维清电话时,还迷迷糊糊睡得头晕脑胀呢。“兜兜,你住在哪里?我来德国了,我去找你。”
柳带烟报完地址,还没迷怔过来,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还很好昏暗,早着呢,就抱着被子继续睡。
天微微亮的时候,王学书的闹钟响起,他今天要去研究所替班,昨天睡得有些晚,起来的时候有些头发晕。他就多躺了几分钟,闹钟再响,已经是六点半了,王学书匆匆穿起来,去洗漱,听到门铃响,怔了。
这么早,谁啊?他纳闷。小师妹应该不会起这么早,出去跑吧?他去开门,看到一个带着帽子的陌生男人,愣了。问他:“请问,你是?”
“你好,王学书王先生是吗?我是周维清,我找柳带烟,她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