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带烟还想知道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我也纳闷呢。我考的还算可以,739分。”
温博山几乎要尖叫了,“什么?!739?你确定?!我没听错吧?”
钟杳杳也惊愕的呆了。何飘飘更是说不出的心酸嫉妒羡慕恨呐,这也太夸张了吧?柳带烟要是说她考639她们还有可能立即接受,并羡慕一翻。可739就有点惊悚了。接受不了了!太逆天了!
柳带烟蹙着眉,也许是听太多了人家惊讶质疑,她也没了最初的骄傲和得意,只是觉得烦躁,控不住的想拉脸。一件事情被反复的说起,偏偏人家还要问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搁谁谁不烦啊。
柳带烟左边嘴角抽了抽,牙咬了咬,告诫自己:柳带烟,不能火,火不得!她们可是你的舍友,很有可能往后几年你都得跟人家同进同出同吃同住。你要是发火了摆脸色了,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尴尬啊。
忍忍,这是好事,你要当做这是在夸你,不能任性,不能发脾气,啊。
呼————柳带烟长长地暗吐一口气,勉强的摆着笑脸,跟她们解释了一二三,怕她们问的没完没了,她就先说几句堵住她们:“考多考少,那都是历史了。说再多也没用,毕竟到了这里,我们都是要从头开始学的。”
“我就只跟你们说,我是超常发挥,考好了,才考这么多。别的就别问了,因为我没见着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是要夸我或者要编排我,都随意,只要别再我耳边。”
“我实在是受够了,人询问我这件事的话。你们就权当可怜可怜我吧,我好不容易从一大群七大姑八大姨那逃出来,得点清净啊......”
何飘飘美人痴痴笑,她给出精神安慰,“小四,你的痛苦,姐明白。因为姐姐我也没少受老少爷们们的荼毒。我们同病相怜啊,果然有缘!”
柳带烟耸耸肩,给出一个苦笑。“这群老娘们纯粹是吃饱了撑的闲磕牙!烦!娘们如此,爷们也如此!俗!俗得不可耐!”
何飘飘去会老乡了,最后逛园子的就是老大温博山,脖子里吊着一个小相机,据说,是傻瓜牌。后面跟着俩尾巴。蹦蹦跳跳,唧唧喳喳。
十点左右,柳带烟接到电话,美大叔找她的,说是给她送电脑的。柳带烟激动地呆傻了,她还以为美大叔跟她说笑呢!可是就算当真,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柳带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出来玩的时候嫌弃背着包麻烦,碍事。就只带着手机和几百的现金出来了。她要是空着手去拿电脑了,显得她贪小便宜。所以,她纠结的压制着激动磕磕巴巴的说:“大,我......我跟我宿舍的人在校园子里瞎逛呢,身上没带那么多钱......”
“你看你这闺女!找打的是不是?你这是咋回事啊?怎么就跟你爸学的那么斤斤计较呢?你叫我一声大,我给我闺女买给电脑还得要钱?你这不是打我脸,是咋着?”宋嘉树气得长平话都蹦出来了。恨不得敲开傻闺女的脑瓜,看看这闺女到底在想啥!
柳带烟还想辩驳的客气几句,可到底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一听美大叔生气不高兴了,就没胆儿再争执了。也就是在心里嘀咕嘀咕,说一说,我们又不是真亲戚,就算你真是我大,我也不敢要你这么贵的东西,好不好!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再说了,就是我亲大亲二大亲三大都没想过给我买电脑,你这还是认得“干”大,亲过头了吧?不过,柳带烟转念一想美大叔那豪华的别墅,又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样儿了。
兴许,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这点东西,也就她把这看的那么重。
人家好心送了,送的高兴,自己却小心思的想七想八,拒了。惹得两边都不痛快。得不偿失。柳带烟一咬牙,狠狠心,倒吸一口气,收了!!!她想着,自己拿了人家的电脑,还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苹果!
这不是要她老命么?!柳带烟心酸的肉痛,这得要她给美大叔买多少次的好东西,才能还清啊?!她忧桑满面的,郁闷,她可以反悔吗?
可素,柳带烟张张嘴,对着美大叔殷勤的求夸求表扬求赞的脸,一个声儿都很艰难。憋的她难受!
宋嘉树还算有点良心,懂一两分孩子的心。摸着孩子的狗头,像哄小狗一样,诱哄,“好啦,兜兜不用这么纠结啦!你要是真过意不去,就多陪着大吃吃饭,说说话儿。你也知道,你小憬哥哥总是忙啊忙,忙个不停。”
“大,孤寡老头子一个,很寂寞,羡慕你爸妈有福气,一开手就是俩二俩女......”
宋嘉树说着长长地叹息,很伤感的说,“兜兜,就算大求你了,收下吧。”
柳带烟都被顺的那么乖觉了,心中那些飘浮不定的坚持也让宋嘉树几句感伤的叹,给磨的忘了立场。本能的顺着他说的想了,做了。
宋嘉树这才满意的摸摸孩子的脑袋,似笑非笑,似哭含悲的说:“兜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其实,也有一个女儿。”
柳带烟张大了眼睛,惊讶,摇头。好奇的随口一问,“大叔也有女儿?”
“是呀。我也有一个女儿。”宋嘉树看着满脸好奇的孩子,笑笑,哄着她出去吃饭。把藏在心里的话,第一次说给她。他对着她比划了一下,“她,就像兜兜这么大。”
“她有一双明亮亮的眼睛,像她的太祖奶奶,也就是我的奶奶。可惜......她不在了......”
不在了?柳带烟在心里低语,猜测。这是什么意思?是没了?还是大了,嫁人了?又或者去了别的地方,因为太远,见不着了?可是,大叔说了跟她一样大,十七岁嫁人似乎不太可能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柳带烟想问又怕触到美大叔的伤心事,也就是心里想想。她就是这样,不问喜不问悲,趋利避害,不奉承不阿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听不说。因为她觉得,祸从口出。
言多必失。
“她呀,说起来,是我这个当爸爸的不是。我没尽好做爹的责任,把她弄丢了......我找了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在哪里?不知道她会不会像我,想她一样想我?”
柳带烟觉着美大叔似乎透过她,再看遥远的景象,他嘴角的笑,让她觉得莫名的苦。
“怕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我在找她。有着自己幸福或美满的家......”
柳带烟觉着这话让她听得心酸,不想听,就忍不住劝道,“大,你别说了,你说的,我听着难受。兴许,就像你说的,你想的,你的女儿,也在想你。”
“可要是按你说的,她不知道你的存在,或者有了新的爸妈,或者有了新的生活。不管是苦是悲,是喜,是乐,那都是她正拥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