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带烟除了这件黄T恤,其实还有一件粉色的短袖,两层。
衣服其实很漂亮,很洋气,很时尚。但是,柳带烟因为不喜欢粉嫩的颜色,就不肯穿,所以,才会把这两件衣服压在箱底。尽管她带着来学校了,却没想过穿到身上。
只是,昨天在校园里一晃,发现大家穿的都好青春靓丽。而且,衣服本身也不算难看,真不穿的话,总不能丢掉吧?
柳带烟想想黄色配黑裤子不好看,就抓起另一件粉色短袖给换上。她换衣的时候,温博山说,“我跑完步,读过英语,直接去吃饭。柳带烟,你呢?”
“我......”柳带烟还真不好说,她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吧,虽然我选择了读历史,但也不能因此不学英语了。”
她们下楼的时候,温博山忽然记起,昨天晚上的通知。“哎呀,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了。柳带烟,昨天晚上,有个学姐到我们宿舍找你,她说她是你们历史系的,过来通知你,晚上要到人文学部六号综合楼3楼的去开学吧。是你们历史系新生的班级聚会。”
柳带烟惊张的眼睛,问,“什么时候说的啊?不会是我睡着的时候吧?开会?这么早?”
“我也不清楚。总之那个学姐说,你知道她,叫什么秦雨的。”
一说秦雨,柳带烟就知道她说的是谁了,点头。“是秦雨眠,‘画船听雨眠’的那两个字。是秦雨眠学姐的话,就好说了,她给我留了电话号码,到时候我再给她打电话问一问就清楚了。”
到了操场,柳带烟跟着温博山跑了两圈就再也跟不上了,喘着气很无奈的说,“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这一圈有多少啊?跑下来好累啊!”
温博山放慢了速度,倒退着慢跑,回答:“标准的400m吧。我每天都要跑两千的,你要实在不想跑了呢,你就一边歇着,等我?”
柳带烟觉着跑两圈就大喘气的撂挑子太丢人了,咬着牙说,“不行!我跟你,跑!我就不信了!我在我们学校早跑四五圈我跑了,到这儿我会跑不完这五圈!”
“那行,继续!”温博山心里也高兴,能有个人陪着自己跑步。她跟柳带烟说,“你跑的时候,尽量不要用嘴巴呼吸,也不要跺着脚跟跑。那样会很吃力,你要踮着脚尖,别勾头,把胸挺起来,看着前面俯冲,那样跑起来你就会感觉很带力很轻松。”
柳带烟试着按温博山说的,调整,确实感觉好多了。最起码,她跑完五圈的时候还喘着气,证明她活着。她恨不得坐到地上,捶她的小腿儿。真要命的锻炼啊!
“我说——温博山啊——你也太能跑了!呼————不行了我!太热了我!歇歇,咱找个地儿歇歇先......”
温博山抹了一把汗,笑得灿烂,扶着软绵绵的柳带烟笑嘻嘻。“你这是没跑习惯,想当初,我也是爱睡懒觉,可我家老爹说了,我要相当新闻记者,就得有好的身体素质,不然啊,连相机都扛不动还谈什么新闻不新闻!”
“我都跟我爸一再申明了,我的志向是娱记主持,不是新闻记者,不需要扛相机。可他就认准了要我去锻炼,这可不,两个多月的暑假,我爸是一天都没把我落下,早上跑完,也就罢了。他晚上碗一撂,还要压着我去跑,太没人性了!”
“不过,说实话,跑着跑着就习惯了。确实跟我爸说的一样,锻炼这活一点习惯了啊,还就改不掉了呢!”
柳带烟摇头,总算喘过来气了,“那是你!我是永远习惯不了!要我说,我就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站着。懒骨头一个!这是我妈说我的O(∩_∩)O~”
“我也很想锻炼,可就是没法喜欢,所以,一直到现在,只要不是明文规定,一定要做什么活动了,我都会能躲就躲啊。”
俩人说着话看着操场上跑步的人越来越多,就站起身,转移。温博山说,她昨天就踩好点了,练习外语,就在外语学院教学楼前的大花园里,那里有一个英语角。每天早上都会有很多人去那读英语。
温博山她们赶到外院楼前的花园时,英语角的亭子和花坛边都坐满了人,就是连小走廊下也站满了人。柳带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浓厚的学习氛围,有点震撼的惊呆了。
柳带烟被温博山扯着,挤进一个相对宽敞的银杉树下,怔怔的。聆听。风和声,人和羽,书和音,鸟和鸣。
这是一种青春的悠扬和动听。柳带烟无法形容这种场面带给她的震动,想哭,想笑,想听,又想感动。湿湿的,潮潮的,带着生命的共鸣,融入其中。沉醉,忘归。
温博山将兜里塞的纸张掏出来,张开,低声默读。默着,默着,就出了声。似乎被周围的气氛带动,读的越来越清脆动听。
柳带烟歪着脑袋,瞧了瞧温博山抄录的英语演讲文。听出来了,这好像是有名的黑人马丁·路德金的演讲文:I have a dream./我有一个梦想。她也曾背诵过英文版的《我有一个梦想》。这是一篇很激动人心的演讲文,很容易煽动人心。
温博山读完一遍文稿,发现柳带烟还在直着眼睛发傻,就手在她眼前晃晃,低问:“嗨,柳带烟,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柳带烟歪斜的身子下意识的站直,看了看温博山,长长的吐气,“没什么。你这么快就读完了?怎么想起读这边文章了?”
“I have a dream.没什么,就是觉着马丁路德金挺能煽动人心的,他要是活着去主持电视节目,肯定要比奥普拉·温弗瑞还要受欢迎。”
“奥普拉?是那个黑人女人吗?美洲电视节目主持人吗?”
“是啊,你也知道她?很厉害的,是不是?她不仅主持电视节目,还是一个歌剧家,舞蹈家!我的偶像,就是她!厉害吧?”
柳带烟知道奥普拉·温弗瑞还是在高三的英语阅读里,有一篇长文专门再讲奥普拉·温弗瑞的生平。虽然她已经不能完完整整的记起这篇阅读文,但她还是知道这个黑人女人不简单。
“确实很厉害。在美国那样一个严重种族歧视的国度里,她一个黑人女人能挣出那样响亮的名声,挺不容易的。你继续读你的,我等着你。”
柳带烟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这是一本白纸便签本书写的她以前背诵的诗词,临时从抽屉里抓出来温习温习。
温故而知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