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寥落的安坐在椅子上,看着高大的身影和小警察们寒暄。宽厚的眉眼因为她而皱起。有那么一瞬间,于飞觉着,被这个男人宠着,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她觉着她有些喜爱这个宽阔的男人了。
她痴痴的看着,想着。季杼,范明修,宋敏求,周循四个男人的脸在她脑海里走马观花一样忽闪忽现。
周循费了一番口舌才含糊着将于飞的事跟小警察他们解释好,他说,“我很抱歉给你们造成这么多麻烦,会所的损失于飞会照价赔偿大部分损失,如果被于飞砸伤的受害者愿意私了,医药费我们承担,但是会所的损失他们也不能完全推卸,要承担一部分。”
“如果真的打起官司,摆到明面上,不管是会所还是受害者他们都处于弱势,我希望你们能帮着从中调解一下。这里的事情我会如实汇报给天京,届时于飞父亲态度如何......”
周循带着于飞出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天差不多也要亮了。他坐在车里抽着闷烟,也不说话。
于飞有点讪讪的,她感觉到了周循对她的强烈不满和厌烦。她再怎么高傲骄横也是个女人,被曾一度迷恋自己的男人反感,心里别提多复杂心酸交错了。而且她现在的样子这么狼狈,虽说她没把柳带烟放心上,但柳带烟的存在已经如鲠在喉深深刺着于飞尖锐的内心。她不愿被在柳带烟面前低头,不愿意承认没有她周循照旧幸福。
于飞强撑着高傲,指使着周循,说,“既然你都和老爷子报备了,你那我也就不回了,我要去酒店住。你给我安排吧。”
周循掐了烟,眼睛直直的盯着于飞,看的于飞心里发毛,却不得不强撑着不自在,嘴硬,“周循,你看什么看?别忘了你都娶别的女人了,我和你根本就不可能的!”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给周循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周循收回目光,垂着眼睛看着手底的方向盘,吐出一口浊气。他说:“于飞,你明白最好。”
于飞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笑是那么艰难的动作。索忄生放弃自傲,冷哼一声,闭上眼全清净了。
周循把于飞送到离他们小区较近的宜家酒店,定了一个单间。他对于飞说,“你父亲说于准最迟后天早上就到,于准来了你是去是留就看你们如何沟通了。”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出了门过十字路路口的红灯左转,往南走没多远,你就能看见我们住的地方。我今天要陪带烟去市教育局,有事情你再联系我。”
于飞撩着眼皮看了看他,没说话。周循把房卡和她的身份证一并递给她,说,“你的房间是8301,客房服务员会领你上去,我就不送你上去了。”于飞终于没忍住,张嘴要求,“我身上的衣服不能穿了,你不带我回去了,你总得给我拿换洗的吧。”
周循觉着于飞成心讲话说的这么暧昧不清的,感觉着柜台服务员和在柜台前退房的人别样的眼色,周循有点生气,反讥:“你大小姐有的是钱,还会买不起几件衣服?我还要回去叫带烟起来,暂时抽不出时间给你送衣服。你自己看着办吧。”
“只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告诉你,于飞,于准没来之前你要是再敢闹事,我绝不会再管你。你该知道,我说话从来是言出必行的。”于飞被驳了面子很不高兴,气哼哼的跟着客房服务员上楼去了。
柳带烟在周循出去后睡得很不安稳,不是惊梦就是肚子涨,出了很多汗。天快亮的时候,她再也躺不住了,起身去洗手间小解冲凉。她洗过澡后,已经没了睡意,无意识的想抓住点什么来充塞空虚的脑子,她怕自己会胡思乱想,就强迫自己翻阅招教面试的教材。然而,效果很糟糕,密密麻麻的黑字完全模糊成黑云,看不到痕迹。
最后,她打开电脑,想找点娱乐节目,在杭州工作的时候,看到路两边的街幕广告宣传《活佛济公》可以让人笑到脸抽筋。一直没能抽时间静静的看过,而她一时也想不起别的什么节目来,就看起了所谓的搞笑剧《活佛济公》。
周循提着在小区楼下买的早点到家时,就听到屋子里开心的咯咯笑,打了个愣神。这是他媳妇的笑声,他认得,他很好奇柳带烟在做什么,竟然连他开门弄出的响动都没听见。
他在门口换了鞋子,把早餐放在餐厅的桌子上,然后轻轻抬脚走到书房门口,附耳细听,听出来了里面再放片子。他也就放宽手脚,推开门,走进去。
柳带烟身后围着被子,没有叠,乱糟糟的堆成一团靠着,枕头抱在怀里蹂躏。笑得小脸飞红,腮帮发酸。瞅见周循进来,愣了一下,恍然。她没听见外面有动静啊,就这么回来了?她还以为他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呢。
她小脸阴了一下,马上就放开这条阴郁的思维,继续将心神放在电视节目上。她还没办法虚伪的当没事人一样,露出标准微笑,来一句温情问候:“你回来啦。”
周循算发现了,他媳妇还是很有个忄生的。人家感情出问题了,要么狂风暴雨,要么娇花带水,他媳妇却另类的好似你不在她心里一样,没风没雨太阳照样升起。也是奇葩一朵啊。
“你好不容易休息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起这么早做什么?”周循走过去,在媳妇身边坐下,把媳妇圈在怀里自己枕在被子上。大手摸着媳妇干爽的身子,鼻子嗅了嗅,淡淡的牛奶味儿钻进鼻子里。
他笑问,“洗过澡了?”
柳带烟始终不大好意思和异忄生这么亲昵,即使她和周循已经结婚有半年了,除非他们亲热的时候会贴在一起,其他时间周循要是不主动,她绝对不会先靠上去腻歪。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大好意思对人讲这么私密的事,她怀疑自己很有可能有点忄生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