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水珠顺着衣摆滴了一路,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庄瑶儿的脸颊,而此时庄瑶儿却无心顾及这些,她只想快点梳洗掉一身的腥气。
“快,快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庄瑶儿狼狈的跌进屋子,一路上所受的注视让她又羞又怒,进了院子几个小姑娘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更是激怒了她。
欧素安,你给我等着!
庄瑶儿气的牙根痒痒,不顾形象的坐在凳子上粗鲁的摘掉首饰,心里盘算着怎么报复欧素安。直接上门撕破脸肯定不行,今天出了这么大的洋相已经够丢人了,她没有这么大的心再被赶出去。
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让欧素安名声扫地呢,庄瑶儿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自己样貌不输欧素安怎么桂子舟就看上她了呢。
“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小青上前来服侍庄瑶儿沐浴,庄瑶儿气不过拍向水面溅起一片水花。
庄瑶儿看见水花就想起今天自己落水的狼狈样,“小青,你多派几个人去散布欧素安的‘小道消息’,说欧素安的八字克夫而事实也证明了如此,而且她还不守妇道到处勾搭男人,散布的越离谱越好,我就是要让她的名声扫地。”
小青领命,虽然她刚来不久,但是很清楚庄瑶儿外表单纯实则心狠手辣,身边丫鬟更是时常换,早年离家的她早早学会了察言观色,懂得进退,对于庄瑶儿的命令都会尽力去完成,但也懂得如何明哲保身。
百姓的茶余话谈无非是谁家刚生了个小子,谁家姑娘许配了个好人家,关于欧素安的谣言一起就再也收不住。
“哎,你听说了没?那欧素安看着清纯无害,实则到处勾搭男人呢。”
另外一个左顾右盼,才俯首压低声音说,“你这消息不灵通啊,我可是听说这欧素安经常出入青楼,女人进青楼能干什么你们不想想?”
有人附和,“是啊,还不都是她克夫,这寡妇啊就是会偷人。”
“谁说不是呢,我啊还听了一个版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短短半日欧素安的谣言已经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了,有的人不信,有的人深信不疑,甚至有混混都上门找欧素安问她谣言是不是真的。
欧素安多少也听到了有关于她的谣言,克不克夫她不知道,她行的正坐得直,嘴长别人身上她管不住,只会做好自己。
一只粗短的腿横在欧素安跟前,“小妞长得不错嘛,要不要跟大爷我玩会?”
欧素安看着混混冬瓜一样的头嗤笑道:“就你还大爷?大头还差不多。”
“你!”混混没想到欧素安会直接讽刺他,“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
“我还看不上一只瓜,赶紧滚。”欧素安拿起棍子堵在院门口,她心里也没底,女子力气终究比不过男子,混混要是来硬的恐怕是一场硬仗。
“一个寡妇神气什么?”混混不信邪往院里闯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你个臭婆娘敢打我?”
这么大的声响很快吸引了不少人围观,混混见势不妙脚底抹油,“你给我等着!”
欧素安作势拿棍子撵他,吓得他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都散了吧。”经过这件事情肯定又多了新料,欧素安虽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也头疼谣言带来的麻烦。
不过这些她都不会表现出来,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怎么会被谣言打倒。
第二天清晨欧素安还是照常出摊,仿佛谣言的主角不是她,对她的生活没有丝毫的影响。
“大娘,这是我昨日做的,您带回去给您小孙子吃,大哥也给您点…”欧素安像往常一样多做了东西就分给周围的人,看他们神色复杂的接过也只是微微一笑。
几个摊主对视一眼,想起欧素安平时为人豪爽,基本上一天都在大众眼皮子底下晃悠,风口浪尖上丝毫不在意流言依然出来摆摊,甚至像往常一样分东西给大伙。
谣言只是谣言,众人也都释怀了,欧素安的为人他们乡里乡亲都清楚,也就没多少人信谣言了。
欧素安除了开始生意惨淡点,之后的生意依旧红红火火,忙起来也就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谣言虽然没多少人信但还是越传越凶,各个版本层出不穷,更是有个女人拽着她家男人风风火火的跑到了欧素安的摊前,指着她说,“大伙给我评评理,我家这个死男人最近都不回家,昨晚上更是差点让我捉奸在床,你说,是不是这个狐狸精?”
欧素安被莫名牵扯很是无辜,仔细一看这个男人正是昨天来骚扰她的混混。
“我没有。”混混不学无术最怕老婆,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外出,昨天更是差点被发现。
女人看混混唯唯诺诺便把矛头指向了欧素安。“昨天大伙都看见了我家男人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勾引我男人!”
“既然你知道他昨天见了我,那你也该打听打听我是不是拿棍子把他撵走了?”欧素安有些不耐烦,谣言传就传,但是别打扰到她正常生活。
“什么?你打他?”女人一听就不乐意了,“苍蝇不叮无缝蛋,你不勾搭男人他能找上你?”
欧素安伶牙俐齿的回应,“你也知道是苍蝇,我好好的在家里他跑去我家,我不打他打谁?”
女人心情有些平复,但还是有些不相信。
邻居欧大娘站出来护着欧素安,“昨天我们都看到了,宛如不是那样的人,赶走他就锁门休息了。”
周围昨晚在场的都附和,女人一把揪住混混的耳朵,“那你说昨晚上狐狸精是谁?”
“没,我没有。”混混十分害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让他感到十分丢脸,“我有贼心没贼胆,我真没有。”
女人冷哼一声,轻蔑的瞥了一眼欧素安,没有松开混混耳朵,直接揪着他就走了,也不管自己还没有向被冤枉的欧素安道歉,十足十的不讲道理的乡野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