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这天夜里没有回宿舍了,他本来就是本地人,家里虽然住得不多,但是他今天就是不想在学校休息了。
他停在小花园外面等母亲下来给他开门的时候就在想了,其实当吴诀往楼下走之后,他已经可以自己控制把走廊灯全部打开了。可是他当时被说的有点懵,不知道应该对此作些什么反应。平时引以为傲的灵活在当时一点都用不上。非要举个类似的他没一点应对的场合,也就是早一个来月吴诀在天台上说,“你不是人,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的时候了。
男神念及此有些恼火,怎么老是在她面前反应不对,人家还男神男神地叫呢——虽然估计不是真心。
今天晚上这样的情况,他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接。道歉也不对,他是真的有事情想找吴诀,可是找她就必然让她不适。他从前没有想过什么非人与人什么异族争端,他对这些概念的清晰度还比不上他对国际政治的了解程度,后者他总有个大概,而前者他是一团迷糊。
“唉……”男神揉揉头又敲敲额头,“啧。”
所以自己当时就是那么蠢说了一句让吴诀开灯!现在想起来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糟糕透了。简直就像一个弱鸡。
今天是金贺姮非常重要的一夜。
她的儿子半夜跑回家来住,还唉声叹气的,一副做错了什么后悔万分的样子,说话也不搭理,就自顾自地一路进家门上楼回房间。门自己打不开他就站门口施法,除了外面花园大门面对着马路,有个摄像头,不方便施法只能等她来开门之外,儿子和外界一点交流都没有。
说真的,金贺姮一直都觉得自己儿子从小到大,可能是因为非人幼年期少年期长吧,相处这么这么久,家人感情好得很,儿子一直都是人类那边所谓的别人家小孩典范。像今天这样的失常,从他十年前和同族小姑娘打架差最后一步失误了没打赢就再也没见过了。
他本来心境就挺稳定的,日子又顺畅,像这样还真是稀奇。
金女士就这么一路看着儿子,仿佛看到了少年期眼睛明亮,一到家就情绪都摆脸上,动不动讲大篇大篇道理的他。金女士很开心。
金女士正愉快地看事务所文件呢,儿子站在二楼楼梯那儿喊了一句:“妈。”
金女士抬起头来看他。
男神烦恼了一会儿吴诀的事情也不想了。事情他一定得做,那么道歉也好,修复关系也好强迫也好,既然决定要做那就没有什么回寰。多想也只是烦恼,重要的还是他眼前的事情。
他必须再向母亲确认一遍:“妈。”
“成书他确实,确确实实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金贺姮细眉蹙起来,半晌舒开一笑:“儿子,你别想太多。成书再怎么样也是家里一份子的。”
男神也笑起来:“成书自己愿不愿意是家里一份子还是另外一码事。”
金贺姮目含寒星,却不看男神,头看看窗外:“他就是想的太多。”
“我看见阿肤阿姨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喝茶的时候我也想得很多。”
“如果真的是阿肤授意,那个女孩子还能好好地待在吴家毛头的旁边吗?”
“我明白阿姨她只是要成书别和那个女孩子来往,我没有说阿姨要让女孩子活不下去。”
“你和成书一个样子。心口不一。”你们分明就是觉得阿肤想让那个女孩子死。金贺姮这么只是冷哼。
“阿姨她根本就不和成书沟通,现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母子之间的关系就不用彼此理解吗?不说认同了,尽量地去沟通不好吗?现在又是怎么样?把成书种在池子里面五十年禁足吗?”
金贺姮做了两次深呼吸,说出口话还是带怒气,“你就是这么看待这件事情的!说到沟通,不愿意走出这一步的是成书。种在池子里怎么了?还可以活得更好!……我们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这样子,你今天回来我本来是很开心的。”
“……”男神看了看母亲,最终还是换了个话题,“我在学校也认识一个女孩子。”
“哦?”金贺姮现在情绪也不高了,看着手上的公文,“是聪明的女孩子吗。”
男神皱皱眉:“妈你怎么阴阳怪气。”
金贺姮一声“啪!”就把文件撂在茶几上,沙发上一起身转眼就在男神跟前了。
她抬手就是一个肘击,男神习惯性左手格挡一推,金贺姮嘴角一勾腿一个下扫,右手拽住男神左手一拽一按,男神歪身躲过,口中念念手指翕动就被金贺姮一个眼神瞪过去:“怎么,我打不得你?”
男神只好停下施法,勉力防御格挡还是落了颓势,男神身上吃痛,眼看就快被制在扶栏前了,男神一喊:“妈!”
金贺姮哼了一声轻轻拍他的脸停下来:“兔崽子有事没事多夸我,知道没?什么叫阴阳怪气,听着就不开心。”
男神:
“哦。”男神面无表情,“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妈。”
金贺姮瞥他一眼:“睡去吧你,这么晚了。”
男神点点头往三楼房间走,金贺姮后头又加了一句:“交友还是聪明人好。”
不管哪个方面来说。
金贺姮这句没有讲出来,她直觉再讲出来儿子就又要生气了。
“哎呀这么大了儿子还是软萌好打。”金贺姮又坐在大厅里沙发上了,想着大概儿子是听不见了,她捂着脸小声感叹。
……
这都什么事儿。男神无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