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文化剪纸展览室,沈长河与宋新毅置身于剪纸的世界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传统与艺术的气息,仿佛被卷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纸上世界。
这里汇聚了沈长河的精品作品,以及全国各地剪纸艺术精品,每一幅作品都流露出独特的文化韵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名为“四季花开”的作品。
它以细腻的刀工和繁复的图案,展现了春天万物复苏的景象。
粉色的桃花、白色的梨花、黄色的迎春花以及深红的牡丹,各自盛开,好像在诉说着春的故事。
“群鱼戏水”则让人感受到了夏天的热闹和生机。
几条小鱼在清澈的河流中欢快地游动,仿佛在嬉戏玩耍。
那自由自在的情境,让人也不禁心情愉悦起来。
“秋月桂香”则把人们带入了秋天的美妙世界。
月亮高挂在天空,下面是一棵满树繁星的桂花树。
那独特的香气仿佛已经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
这些剪纸作品,以其独特的艺术形式和深刻的文化内涵,傲立于这展览室白墙之上。
不仅展示了剪纸艺术的魅力,也传递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沈长河背着手,站在一幅剪纸前,不禁感叹:“新毅,眼看着咱们的精品越来越多,这种心情比过年都高兴啊。”
“是啊。这些年在沈总的坚强领导下,彩凤文化日益壮大!”宋新毅点了点头,夸赞了沈长河一番。
其实,宋新毅的心里很不安,因为沈长河不会无缘不顾和自己一起来剪纸展览室。
最关键的是,宋新毅心里发虚,毕竟是媳妇胡云英让宋新凤通知的宋新月。
自从宋新毅跟着沈长河一起来剪纸展览室,他心里就一直忐忑嘀咕着,总觉得沈长河要说点什么。
“新毅,你在公司里面干得怎么样?这些年还舒心吗?”沈长河用手指轻轻抚过面前的剪纸。
那是一幅牡丹图,富丽堂皇。
宋新毅抬眼看了沈长河一眼,心想沈长河终于要步入正题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当然。沈总,感谢您这几年的关照,才有了今天的宋新毅。”
声音里,带着一些恭敬和感激,但是心里却将沈长河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沈长河点了点头,仿佛对宋新毅的回答感到满意。
他微笑着抬起头,目光在宋新毅的脸上短暂地停留,“新毅,其实……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
宋新毅微微一愣,看着沈长河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你说。”
沈长河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想不想知道,宋家的剪纸为什么会被雪藏?”
宋新毅心中一紧,他当然想知道。
那是他家族的传承,从小就和父亲宋青山学习剪纸技艺。
但是,当他想把宋家剪纸推广出去的时候,却被金钱蒙蔽了心智,导致宋家剪纸被雪藏。
沈长河缓缓走到了床边,望向远处的城市:“宋家剪纸是艺术,但是过于传统,没有商业价值。公司需要的是商业价值,而不是纯粹的艺术。”
面对沈长河的解释,宋新毅当然觉得非常可笑。
纯粹的艺术和商业价值,实际上并不矛盾,甚至更有商业价值才对。
宋新毅本以为沈长河会说其他原因,没想到沈长河给的还是非常俗套的解释。
没办法,现在指望着人家吃饭。
心里虽然不认同,但宋新毅嘴上还是说道:“明白了。”
随后,沈长河扭头问:“还恨我吗?”
宋新毅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声音里透着一丝苦涩:“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早就不恨了。”
沈长河却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皱眉问道:“真的过去了?”
宋新毅沉默。
沈长河直视着宋新毅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如果你不恨我,那你为什么会帮宋新月?”
宋新毅一愣,他没想到沈长河会这么问。
他帮宋新月是因为他们是亲人,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血脉和传承。
但是,这些理由他能对沈长河说吗?
“你不用瞒着我,就算是帮了,也很正常,毕竟你们是亲兄妹嘛。”沈长河深不可测地一笑,继续说道,“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以后还帮她,对你可是不利的。”
宋新毅心中一惊,看着沈长河,知道这是来自沈长河的威胁和警告。
宋新毅深吸了口气,有些忐忑地说:“沈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帮宋新月什么了?”
沈长河打量了一下宋新毅,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掸了掸宋新毅肩膀上的灰尘。
二人沉默着,屋里安静极了,仿佛空气已经凝结。
“新毅,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敢做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宋新凤的事情公之于众。”沈长河的声音越来越严厉,看着宋新毅的眼神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剑。
宋新毅咽了口吐沫,紧紧地攥着拳头,没有反驳沈长河的话。
他知道越是反驳越容易激怒对方,一旦真的把宋新凤的事情散播出去,那宋新凤一家就散了。
现在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就只剩下宋新凤这么一个人了。
虽然没有反驳,但是他还是要表示一下。
“您放心,我不会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我对天发誓!”宋新毅虽然说得非常有诚意,但他也知道沈长河并不一定会相信他。
沈长河注视着宋新毅,少顷,笑着拍了拍宋新毅的肩膀:“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的话有点重了。但是,为了彩凤文化的发展,为了咱们大家的共同利益,我必须要表明态度。”
“明白。”宋新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这场交谈,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
随后,沈长河离开了剪纸展览室。
宋新毅看着沈长河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到无比的愤怒和苦涩。
他开始有点后悔,同意妻子让宋新凤给宋新月提示。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给宋新月提示,他的良心会更加的不安。
离开剪纸展览室的沈长河,此时心中也非常复杂。
他意识到自己的话过于直白,但是他无法忍受自己遭受手下背叛。
他需要保证自己的利益,保证自己的地位。
在这场博弈中,除了他自己之外,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宋新毅,则是非常重要的一颗。
这场交谈并未给二人带来任何轻松之感,反而使他们的心境更加复杂和紧张。
一场关于利益和道德的较量,已经徐徐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