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凤文化经理办公室内,传来了棋子碰撞的声音。
沈长河坐在皮质沙发上,手握一枚黑色棋子,对着棋盘深思熟虑。
杜成义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杯香醇的咖啡,深深地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沈长河的动作。
沈长河抬起头,对杜成义说道:“梦心传媒那边已经布局差不多了,股东大会马上就要开了。如果运作正常的话,林培龙就可以当上董事会主席。”
杜成义面露喜色,说道:“那真不错。这样一来,梦心传媒的实际控制权就握在您的手里,顾正军就完全被架空了。”
沈长河一脸得意,放下了一颗棋子:“我早就说过,得罪我沈长河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没毛病。”杜成义一脸奉承,旋即疑惑道:“沈总,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沈长河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就目前来说,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杜成义嘀咕了一句,面露忧色,“梦心的财务总监李爽,已经被抓捕归案了。我担心的是,会不会把咱们这边供出来?”
“成义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沈长河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李爽又不知道咱们的存在,所以根本就不用害怕。警方顺藤摸瓜,也不会摸到彩凤文化。”
杜成义听到这句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沈总,你的设计简直天衣无缝!高,实在是高!”
“成义,这都是我们共同的努力。”沈长河得意地笑了笑,突然眉头微皱,“不过,关于宋家老太太去世的事情,我倒是觉得可以关注关注。”
杜成义疑惑地看着沈长河,问道:“你是说宋新月?”
沈长河点点头,点燃一根香烟:“是的,作为女儿的宋新月都没有回来,看来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去世了。”
杜成义沉默了片刻,似乎明白了:“沈总的意思是……这事儿得让她知道?”
“如果她不知道,那怎么能有好戏看呢?”沈长河深吸了一口香烟,笑着吐出一团烟雾,“现在宋新月正是关键时刻,她女儿还在等着手术,这个时候咱们应该助人为乐,你觉得呢?”
杜成义看着沈长河阴森的笑意,有些不寒而栗,说道:“沈总说得对。”
沈长河轻轻一笑,拿起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
这一步棋子,让杜成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输了。”沈长河淡淡地说。
杜成义看着棋盘,惊讶地说:“沈总,您的棋艺真是越来越高了。唉,我以为我还有机会。”
沈长河哈哈一笑,好为人师地说道:“成义啊,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太容易掉进自己的陷阱里。你应该学会,从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杜成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沈长河说:“沈总指点的是!”
沈长河翘着二郎腿,掸了掸烟灰,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人生啊,就像这盘棋一样,只要路子走对了,该赢的总会赢。所以,没有必要焦虑。”
杜成义点点头,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多了一句嘴:“沈总,您为什么这么恨宋家人呢?”
沈长河抬眉瞥了一眼杜成义,似乎有点不悦。
杜成义与沈长河对视,急忙避开目光,忐忑地说:“沈总,不好意思,我多嘴了。”
“这个问题,你之前问过我,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沈长河突然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今天呢,我还是那句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只不过,这个谜底马上就要揭开了。”
他们的心里都清楚,这场明争暗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估计很快就要见分晓了。
在这个充满变数的世界里,只有深谋远虑和灵活应变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沈长河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胜利者。
就在杜成义收拾棋盘的时候,沈长河拿起了手机,给宋新月拨去了电话。
他要在宋新月艰难的时候,给对方一个软刀子。
与此同时,宋新月正坐在病床边,拿着一个《三只小猪盖房子》的绘本读给铃铛听。
“……有一天晚上,一只大灰狼听说有三只小猪,于是来到他们的房子前,想把它们吃掉。大灰狼来到草房前,叫小猪呼呼开门。三只小猪忙在炉膛里添了许多柴,烧了一锅开水……”
就在这时,宋新月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见是一个陌生号码,于是便挂断了。
毕竟,这个年月的骚扰电话实在是多如牛毛。
不一会儿,宋新月的电话再次响起。
宋新月只好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你是哪位?”
电话中,传来了沈长河的声音:“喂,是宋新月吗?我是彩凤文化的沈长河啊。”
一听是沈长河,宋新月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沈长河这三个字,对于宋新月来说,几乎可以说是“恶心”的代名词。
这个时候沈长河打来电话,肯定没有什么好话。
于是,宋新月毫不犹豫地准备挂断电话。
就在这时,电话里的沈长河急忙说道:“哎,宋新月,你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吗?”
听对方提到了自己母亲,要挂机的宋新月骤然停了下来。
电话中,沈长河见宋新月并没有挂断,便接着说道:“宋新月,林成栋这次回绥海,你怎么没回来?”
宋新月听出了沈长河的弦外之音,皱眉问道:“沈长河,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中,沈长河笑着说:“我说,你这次怎么没回绥海参加葬礼。”
“什么葬礼?”宋新月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母亲的葬礼。”沈长河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就在一个礼拜之前,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我还去送了花圈呢。”
宋新月的母亲去世了?
怎么可能?
一个月前她还跟母亲通过电话,这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犹如一记晴天霹雳,震得宋新月脑袋嗡嗡作响。
“怎么会……妈怎么会突然去世……”宋新月手里的书掉落在了床上,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呆呆地站在那。
电话中,沈长河故意安慰着:“宋新月,节哀顺变啊,千万不要太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朝前看不是?”
“滚!”宋新月突然骂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她整个人像脱了力般坐在床边上,目光空洞地看着某一处。
“妈妈,你怎么了?”铃铛被宋新月突如其来的变化,有点吓到了,拉着衣角询问。
“没事儿,铃铛乖,先自己看看哈。”宋新月的泪水在眼眶中含着,拿起绘本递给铃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铃铛非常懂事,点了点头,接过绘本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