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往自己的院子那边走,另一边同夙忆说着话,听言,眸子里有些无所谓,说了一句:“他那么有本事,怎么不上天?哦,忘了,天界那帮老畜生不收废物。”
其实也并没有完全懂凝竹烟的意思,只是大抵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和有意义的话,那也就没什么必要去听了。
“单靠一个宋寒书,自然是起不了什么波澜,也用不着小姐回来,坏就坏在,后面还有人帮他,这才弄出了这一出。”
不错,信是夙忆写的,在宋余回京的时候,是凝竹烟让夙忆留在京都城里,以免得宋家这边还有什么事情,虽和宋余也说了自己的身份,可并没有将身份公之于众。
因为没必要,谁没事会闲着无聊,四处宣扬自己并不好的名声?是生怕自己的恶名不够烂吗?
“确实,靠宋寒书那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单细胞思维,确实不能弄起什么波澜的。”
此时已经走到了院子里,冬日外头冷得紧,几人就进了房中商讨,好歹有些炉火,还尚有几分暖意。
进了屋里头,房中早就燃了烛火,进去便是一阵暖意,把外头套着的披袄给解了下来。屋中确实有些热,这关头,凝竹烟的那扇子倒真是有用了。
“不过我们这两年得罪的人还真不少,想弄死我们的,估计也不少于三个人。”
顾眠北寻了个位置坐下,搓了搓自己有些冷的手,明显有些无辜,但说的话又稍微有那么些欠揍。
这倒是让凝竹烟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顾眠北好像还说过同样的话,貌似是:“我得罪的人没有八千也有一百,与其想是谁想让我死,那倒不如想想怎么在这里活下去。”
“非要我们死的,也不过就那几个,还能有谁?”
第一个想要他们死的,是方劉,次是祈文,要再说有,那就是李州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意破坏李州的事情,他应该也挺想弄死他们两个的。
可是细想,又觉不对,方劉知道她的身份,应该不会轻举妄动,李州也忙着贪污受贿,也没什么时间来理会他们二人。
“祈文。”
二人相视一眼,心里大概都有了个底儿,目前来说,他就是最可疑的人,没有之一。
听着,夙忆却皱起了眉头,言语里有几分奇怪:“小姐怎么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
“靠,还真是这家伙,他分身啊?在闭海城给我们搞事情还不算,这边竟然还有时间来和宋寒书搞事情?”
顾眠北听了,只想感叹,做一个神仙真好,可以同时做那么多事情,不过祈文为了搞他们,也真算是费尽心思了。
夙忆回忆似的想着,然后说道:“大概一个月余前,就一直有个姓祈的道士,来府中测什么风水,然后和宋寒书越走越近,最后还大人给搞失踪了。”
凝竹烟一手撑着头,真是有些无语:“还真是这家伙的性子,无论去哪里,都要用自己的真名,怎么还偏偏喜欢道士这种坑蒙拐骗的职业?”
“看大小姐和姑爷这表情,似乎和这位祈道长很熟啊?”
看了看着两个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这话其实不应该是疑问,而是确定才是。
那边喝着暖茶的顾眠北一叹,说着:“倒也不算相熟,应该说是,谁见了都想杀了谁的关系,非要说熟,那也还可以。”
“……”夙忆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说着:“怎么出去了几个月,就惹上个这么棘手的家伙?”
顾眠北看了她一眼,好像并不打算回答具体事情,只是说了一句:“此事说来话长。”
正说着,那边的门就被踹开了,风雪夹杂着,顺着寒流飘进了屋内。
听见声响,几人都转了眸子,一眼就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穿着棉袄,一脚就把门给踹烂了。
跟着进来的就是清俊的宋寒书,他眼里满是不屑和怒气,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闯进来就直接开骂,一下也不带停顿的。
“凝竹烟你还敢回来!真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老子告诉你……”
话没说完,一朵曼珠沙华就像是一条蛇一样,从他脚上爬了上去,直接堵住了宋寒书的嘴,让她不能言语。
“真是好吵。”
喝着暖暖的茶水,只是吐槽了一句,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也真是懒得装了,也是没什么必要装了,按照传绯闻的速度,本来也不用几天,就都知道,闭海城里出了个神仙,啊不,是妖怪。
毕竟做坏事的大多都是妖怪,传出去的,那也自然就是妖怪的名头了。
后面的那些人想跑,可是凝竹烟动了一动手指,那门关得严严实实任那边的几个人怎么扣都不动半分。
“帮你的那个人是不是忘记警告你了,说我不是个正常人。”吹着茶汤,很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没听见宋寒书的回答,颦了眉头,一勾手指,那朵曼珠沙华缠得更加紧了,把他噎得满脸通红。
“大小姐!大小姐我们错了!和我们没关系!”
“是!大小姐!和我没关系!”
“还不说话?”语气有些冷,问着,有些不大高兴。
那边顾眠北咳了咳,然后提醒了凝竹烟一句:“你堵着宋寒书的嘴,你让人家怎么回答?”
她这才一收手,忽然想起来了一样,抬眸,眼底有几分笑意,说着:“抱歉,还真忘了,差点以为你见我,就变哑巴了。”
宋寒书捂着脖子,咳着,眼里还有些害怕,也想要逃跑的样子。
又一动手指,那曼珠沙华就挂住了他的双脚,让他不能动弹。
“凝竹烟!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似很不满一样,怒吼着。
凝竹烟转了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真觉得他是莫名其妙:“我在自己房间里好好坐着,你也说了,我们无冤无仇,那你来找我干嘛?”
“找你拜年不行吗?怎么?见你一面还得排个队吗?”这宋寒书倒也是真倔,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死鸭子嘴硬,也不承认自己想找麻烦。
“这刚入冬一个月,你就来给我拜年?这年拜的,恐怕是有些太早了吧?”她可没被忽悠住,冷冷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