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梦,我大可以醒过来,再开开心心地过好明天,可惜我只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罢了。
电话在旁边不停的响,凉爽的夜风拂着她顺滑的头发,她看着莹莹灯火的城市。高楼上的风真的很大,大到好像闭起眼睛,张开双手就能乘风而行。
楼下是条静谧的小路,她找的这个废旧的高楼在一个偏僻的郊区。
她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裙子,如同这暗夜里的昙花,轻盈又柔美。
站起身,在废楼的天台上,慢慢,慢慢向外跨……
另一边,闹市里的叶知善穿梭在人流中不停的拨打着那个号码,可是依旧如同半个小时前一样,都是忙音。又慌乱的按了重拨,依旧是忙音。
“靠!”
临之庆恼怒了,把手里的手机摔到地上,路人看了会儿,议论着什么,他抱着头,无力的蹲下,一直喃喃着为什么,声音渐渐哽咽。
一年前,刚毕业不久的临之庆在为工作四处奔波。没人脉实力又不突出的他,是真的挺难找到一个好工作,那些HR净想把他忽悠去电子厂当流水线工人。
也不是流水线工人不好,只是他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读了大学考了研,去做这个不太合适吧。
“滴滴。”
面试了一天,简直累瘫了,又听到手机里有邮件来了的声音,总说过几天给消息,半个月了也没什么好消息。
对这个邮件并没有什么期待,每次HR约面试的时候就像求他似的,结果拒绝的时候,那是一个干脆啊。
点开手机邮件,上面写着,恭喜你通过初试,请问你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可以见面聊聊。
这显然又是想把他骗去电子厂的,本来临之庆都不想理会的,但是又心存侥幸,万一,这次成功了呢?
没出意外,他还是去了。面试地点竟然是一家咖啡厅,临之庆对这个面试其实没抱什么期望,总不过又那几句话罢了。
他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在咖啡厅了,面前摆了一杯摩卡,手里抱着一本《千金方》。
本来以为是个年龄40+的阿姨,没想到对方那么年轻,好像还没他大。穿着一条藏青色的绣花长裙,头发裹了一个蓬松的丸子头。
“你好,是临先生吗?”
见他过来,对方站起,微微笑了一笑,礼貌地问了句。
“是,请问怎么称呼?”临之庆和她握了下手,寻了位置坐下。
她把书放到一边,从包里拿了个合同出来,翻了一翻,推到临之庆面前:“姓安,名云惜。关于工作,你先看看,有什么不懂再问,可以吗?”
临之庆接过合同,有些不解,这个人事那么懒吗?都不忽悠一下他?翻开之后,一脸懵逼:“男友协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安云惜喝了口摩卡,对临之庆的表情也有些意外。
“没,没事。”说着,又低头翻了翻,最近投的简历太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投,这个大概是自己那天没看就投了吧。
条件倒是真的不错,不用做男友该有的责任,也不用时刻关心她,工资也很不错,虽然只是个兼职,但月三千,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年过年要去她家。
“你不是被家里逼太紧,想到了这个办法吧?”这简直就像个玩笑一样,谁闲着没事,给人开一月三千的工资?
关键还什么都不用做,这……这咋感觉有点那啥啊。
“第一条写了,不许问为什么。”安云惜倒是耸耸肩,没有想回答他的模样。
“行,你是老板,你说了算。”临之庆被逗笑了,拿着笔就签了合同。安云惜拿出手机,加上了他的好友,然后二话不说,转了三千块钱给他。
“你就不怕我是骗子啊?”看着转账记录,临之庆哑然失笑。万一他拿钱跑路了呢?反正钱到手了,他立马可以走人啊。
安云惜收拾东西,好像准备离开:“那你不怕我是骗子吗?”
临之庆一怔,续而笑了:“不怕。”
自那天咖啡厅一别,临之庆有两个星期没安云惜的消息了,他在一个星期后,找到了出版社编辑的工作,好歹他也是上海交大的中文系毕业的,这起码比流水线工人好一点。
但是他的老板,是个极其猥琐的中年老男人。
是那种见了女生都要流口水的猥琐,不过好在临之庆倒也没亲眼见到,他对女生有什么不轨行为。
“小临,把这个文件拿去老板办公室。”一个前辈收拾了一摞需要老板签字的文件,放到临之庆面前。正好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拾起一摞的文件,走了过去。
“安小姐,你看,这样子稿费合适不合适呢?”
走到门边准备敲门,就听到了老板的声音,好像是在和作者谈什么。
“不合适。”
是安云惜的声音,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他推门走了进去。见到的是哪个老色批色眯眯的对安云惜动手动脚。
我去了,这老色批是谁也不过啊!早就女同事们说了,她们被骚扰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能亲眼见到。
“你进来干吗?”老板很是不悦,但是动作没停下,想伸手摸安云惜的大腿。
“我进来干吗?进来揍你个老不死的!”临之庆把文件往他头上一扔,又接着给了他一个拳头。两个人扭打在一起,正当他打算再补几拳的时候,安云惜拦住了他。
“你!老子要报警!”
老板捂着流血的嘴角,怒吼。
“我刚刚录了屏,如果你报警,我会把视频上交。”安云惜眼里闪过的寒意,让他一瞬间禁了声。她提起自己的包,扶着同样受伤的临之庆出去。
“你怎么?”公园里,买了碘酒和伤口贴的安云惜给他上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他完全没有什么必要的,如果他没推开那个门,他可以好好的在那里工作。
临之庆疼得呲牙,回了一句:“不然看着我女朋友被骚扰啊?”
说完,两个人都一怔。
安云惜轻笑,没说什么,只是把他送回家了。
他被开除是自然的了,老板没把他砍了真的是大慈大悲,不过他和安云惜的交集却是越来越多。
她是个自由撰稿人,小有名气,认识的出版社也算是不少,可能是为了报答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