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欣和墨溪怀孕的时间都差不多,所以预产期也差不多,预产期前一周,莫白染和陆洺就紧张兮兮地把两个人安排进了产房待产。
和当时做产检的时候一样,两个人住的还是一个病房,以便到时候出什么事情可以有照应。
不知道是缘分还是意外,这天晚上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了宫缩的痛感。
“……安欣姐,我……好像有点不太好。”墨溪挣扎着起身按亮了床头的灯,一阵阵的清晰的痛意从腹部传来,她之前上过产前培训课,所以清楚地知道这应该是要生了。
安欣很久也没有回答,她回过头看安欣的时候,却发现她也皱着眉头,满头都是汗,像是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
墨溪感觉自己还有点力气,就朝着门外用尽力气喊了起来:“哥!陆洺!你们在不在?”
两个男人因为每天都有工作要做到半夜,怕打扰她们休息,一般都是在外面走廊上支起个桌子来办公。半夜的医院本就安静,墨溪这么一喊,他们马上就破门而入。
莫白染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安欣的床边,也等不及询问什么就猜到了应该是要生了,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以后,才握起安欣的手问:“怎么了,很疼么?”
她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地点点头。
另一边的墨溪刚开始宫缩,所以还并不是特别疼,陆洺也很着急,在她的床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墨溪被他晃得头都晕了,已经很难受了还要分出一点力气来骂他:“你晃什么晃!我头都疼了!”
才说了几句话,医生和护士很快就来了。医生做了简单的检查以后,就皱着眉说:“两位都要生了,护士,把她们推进手术室去。”
莫白染忙拉住医生问:“医生,我能进去陪着么?我怕我太太会害怕。”
医生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犹豫,但是随即还是点点头:“那你跟着护士去换无菌服。”
那边陆洺也忙站起来:“医生!我也要进去!”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莫白染和陆洺终于知道医生先前的迟疑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欣倒是还好。生孩子疼得厉害,她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湿透了,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可是生产的过程很顺利,没多久就生了出来。莫白染一直站在旁边握着她的手陪着,孩子出生的那一刻,第一声哭声响起,护士抱着还浑身是血的孩子,笑着说:“恭喜莫先生莫太太,是个男孩儿。”
安欣已经脱力了,手无力地垂了下去,脸上却挂了笑。莫白染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笑着说:“老婆,你真棒。”
这时候安欣除了微笑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于是只能用手抓紧了他的手指,算是回应了。
原本这边产房的气氛很温馨,可是忽然,一阵响彻天际的哭喊声就从隔壁的产房里传来,那声音简直能让整个医院都抖三抖:“陆洺!你混蛋!!!我到底是为什么要给你生孩子!!!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那么疼!!!呜呜呜呜呜……妈妈……我想回家……”
那边产房里,不知道是因为对痛的耐受力不同,还是因为墨溪生孩子特别疼一些,她已经疼得咬牙切齿,漂亮的一张小脸上满是眼泪。
护士在旁边劝着:“产妇要注意情绪啊,浪费了太多体力了的话,可能会导致难产的。”
陆洺听了,忙安抚她:“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混蛋,都是我的错,咱们就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啊,乖,乖。”
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她已经被汗湿的头发,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可是根本无济于事,墨溪已经哭得抽抽搭搭:“我,我到底是,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非要给你生孩子,呜呜呜呜呜……我后悔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
陆洺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忽然急中生智,把手往她的嘴边一递,视死如归:“你咬着我的手吧,不论你有多疼,我都陪着你。”
原本以为墨溪会心疼他而推辞,可没想到她二话没说,抓起他的手臂就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隔壁产房的安欣和莫白染,随即就听到了一声响破天际的嚎叫,片刻之后,又是一阵新生儿的哭声。
陆洺被咬的那只手已经没有了知觉,没想到这丫头平时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居然力气那么大……
护士抱着孩子走了过来,笑着说:“恭喜陆先生陆太太,是个女孩儿。”可是护士低下头,却看到已经没有人能够回应她的喜悦。
一个因为生孩子力竭而晕了过去,一个……是因为被咬得太用力了,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