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逃离青梅后,她后悔了2
陆零2025-10-16 10:357,145

7

浓重的消毒水萦绕在我的周围,我缓缓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独属于医院的白,以及一个陌生的女生。

她凑上来,满脸欣喜:「先生,你终于醒了!」

「我……嘶!」

我刚想坐起来,剧烈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般向我袭来

「小心!」

她连忙扶我坐起,在我身后垫了一个枕头,凶巴巴的:「慢点!自己的身体自己不清楚吗?」

「医生说你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并且伴随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谢谢。」

「你还真得谢谢我,要不是我正好路过,你被打死都可能没人知道。」

她递给我一碗粥:「来,饿了吧?医生说你被打得胃出血,只能喝粥,这是我点的外卖,还热乎着。」

我刚想抬手接住,又扯到伤口,闷哼一声。

她面色有些扭曲,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我喂你吧。」

「谢谢。」

「对了,我叫李晴芝。」

我吞下温热的肉粥:「我叫顾时余。」

李晴芝吹了吹勺子里的肉粥,不经意道:「等下你把你家人的电话报给我,我帮你联系一下他们。」

我垂下眼眸:「我没有家人。」

她愣了一下,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把你朋友的电话,告诉我吧。」

朋友?

苏青语不允许我有朋友,她斩断了我所有的社交,只能活在她施舍给我的牢笼之中。

「我也没有朋友。」

我艰难地开口,真的好怕李晴芝误以为我是故意赖上她。

李晴芝有些吃惊:「一个也没有?」

我沉默地咽下嘴里的粥。

李晴芝叹了口气:「那这几天只好由我来照顾你了。」

「谢谢。」

我又一次地道谢。

在同李晴芝相处的短短时间里,我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了。

李晴芝耐心地喂我吃完一碗粥,收拾的时候,突然递给我一沓染满血污的纸。

「我救下你的时候,发现你用身体死死护着这些纸,我帮你一起拿来了。」

原本白皙的纸张上,多了几个黑乎乎的脚印,以及擦不去的血迹。

彻底刺痛了我的双眼。

什么重要文件?什么时间紧迫?

只不过是苏青语为了获取季双丞欢心,设下的一个局。

只要我这个傻子相信了,一头栽进去。

我别开眼:「那就是张废纸,麻烦你帮我扔了。」

8

我住院的这几天,李晴芝没事就往医院跑,陪我解闷,聊天。

处的时间久了,聊的多了,我俩也就熟了。

有一天,李晴芝盯着我的脸,满脸疑惑。

「你长得也不丑,甚至可以算得上一个大帅哥,为啥一个朋友都没有呢,你不会是唬我的吧?」

我看了看放在床边的手机。

是满格的。

这几天,我一直期待这它能接到电话,哪怕是一则短信也好。

可惜,没有。

苏青语残忍地切断了我所有的社交,将我困在她编织的牢笼之中。

我卑微地乞求她的一丝怜悯,换来的却是毫无顾忌的舍弃。

也许,困住我的,不仅仅有她的牢笼,还有我自己画的一个「圈」。

我应该走出来了。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李晴芝,你愿意做我的第一个朋友吗?」

李晴芝愣了一下,然后走过来,用手扯着我的脸颊:「朋友,你笑得好丑啊!」

8

出院后,李晴芝要送我回家,但是被我婉拒了。

我不想我的朋友,看到我在苏青语面前,卑微、狼狈的样子。

我拖着仍有些酸痛的身体,回到苏青语的家。

本来打算悄悄地收拾行李,再静静地离开。

却没想到,苏青语今天居然在家。

她看着我,冷笑一声:「这几天你都去哪里鬼混了!」

「我家难道酒店吗?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我轻轻地按了按脸上的淤青处,还是疼的。

苏青语难道看不见吗?

看不见为讨好季双丞,让人在我身上添上的伤吗?

我掀了掀眼皮,平静地说:「我这次是回来拿行李的。」

苏青语「唰」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我要离开这了。」

「想走?我同意了吗?别忘了,你的罪还没赎清,这是你欠我的!」

我转身走向我的房间:「赎不清了,所以我不打算赎罪了。」

苏夫人的恩德,我会一直牢记在心。

但是,这罪我是真的不想担了。

就让我带着这一身罪孽,到地狱里去忏悔吧。

「顾时余!」

苏青语暴跳如雷,抄起茶杯就往我的背上砸。

滚烫的茶水浇在我的刚刚愈合的伤口上,又烫又痒。

我没有停下,还是继续往房间走去。

「顾时余,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不准走!」

「我不允许你走!」

苏青语***了我,将我困在别墅里,派来两个保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这样做有意思吗!苏青语!」

苏青语挥手,示意保镖将我按在座位上:「顾时余,我说过,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恨恨地盯着她。

她不紧不慢地吃着碗里的饭菜:「快吃吧,闹绝食是威胁不了我的。」

望着满桌的珍馐,我真的吃不下,真的不能吃。

苏青语见我迟迟不动筷子,让保镖压着我。

拿着碗米饭,疯狂往我的嘴里塞,迫使我下咽。

那碗米饭全都被塞进我的肚里。

苏青语把饭碗随意地扔在桌上,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残余的饭粒。

「都说了,闹绝食是威胁不了我的。」

我趴在桌上,喘着粗气,感受着食物顺着食道,抵达我那千疮百孔的胃。

强烈的呕吐感袭来,刚才被苏青语强灌下去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随同饭菜一起吐出的,还有丝丝血迹。

苏青语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你这是怎么了?」

我捂着腹部,没有应答。

苏青语急忙让保镖把我抱回房间,又把私人医生叫来。

好久没见过她着急的模样了。

9

医生很快来了。

给我诊断后,告诉苏青语我是胃出血。

苏青语疑惑:「好端端的,怎么就胃出血了?」

医生检查了我身上的其他地方:「他的身上还有多处淤青,初步判断,近期他的腹部应该是受到外部重创,才导致胃出血的。」

那一瞬,苏青语有些慌乱,语无伦次:「你,我不知道,不知道你……」

豆大的汗珠冒出,打湿了我的鬓角。

我望着她,眼底一片悲戚:「不知道什么?」

「是不知道我会被打得这么惨?还是不知道我胃出血,强灌我那些饭菜?」

苏青语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吐出。

我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那你先睡一觉,我让人给你熬碗粥。」

房门被关上了,屋里终于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总算可以放任泪水浸湿我的眼眶,打湿我的枕巾。

带着冰冷的泪水,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被人推醒。

苏青语端着一碗粥,坐在我的床前,语气生硬:「粥熬好了。」

我用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虚弱地靠在床头,朝苏青语伸手。

苏青语舀粥的手微微一顿,将碗递给我。

在苏青语的目光下,我一口一口喝完了那碗粥。

温热的粥填进我的胃部,又给奄奄一息的我注入一点生机。

苏青语接过空碗,关切问道:「好点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死寂的空气。

「那要怎样你才会好点?」

我凉凉地看着她,平静地重复:「我想离开。」

顿时,苏青语像炸了毛的狮子:「不可能!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又重新躺下,将被子盖过头顶,阻隔苏青语烦人的声音。

10

苏青语大抵是怕我跑了,将公司的文件搬到别墅来处理,时时刻刻盯着我。

她陪了我很久很久,久到她的新欢觉得不对劲,找上门来。

苏青语正坐在我的床边,等着我喝完粥,再盯着我吃药。

这时,管家走来,说季双丞来了。

苏青语看了眼手心里的药,轻咬下唇,面色挣扎。

「你在这里等着,」苏青语把放在我的床头柜上,「等顾时余喝完粥,记得给他吃药,记住要亲眼看着他吃下去。」

苏青语走了,她去陪季双丞了。

我默默地喝完碗里的粥,不等管家提醒,就主动拿过药片,吞服入肚。

管家盯着我吞咽的动作,谨慎地看了眼我空空如也的手心,长舒一口气。

「小顾,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他轻轻地为我关上门。

不止是他,我也该走了。

我披着件外套,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面庞。

幸好,脸上的淤青都已经消退了,和以前相比,只是苍白了些。

我将重要证件揣进衣袋里,打开房门,走到楼下。

坐在沙发上相谈甚欢的俩人,看到我,皆是一愣。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下来了?」

季双丞脸一下子就黑了,站起来,质问苏青语:「他怎么在这?」

苏青语不愧是苏氏的掌权人,很快稳住了局面:「他是我的佣人。你认识他?」

季双丞面色稍霁:「还记得上次我和你在小巷遇到被揍的那个人吗?」

苏青语皱了皱眉:「你不是说,那是撬你墙脚的人吗?」

季双丞怒气冲冲指着我:「那个人就是他!」

苏青语紧紧盯着我的脸,好似要盯出一朵花来。

「那天那个人被揍得鼻青脸肿,我还真没认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苏青语的演技竟然如此好,如果我不是当事人,我差点都要信了。

季双丞看着苏青语没有下一步动作,憋着一股气,转身打算离开,却被苏青语拉住了。

「双丞,你要去哪?」

「看到他,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先走了。」

「双丞,要走也不是你走啊,该走的是他!」

苏青语指着我,厉声道:「你,还不快滚!」

我努力多天,始终逃不开的牢笼。

就这样,因为季双丞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解开了。

屋里的行李,我也不要了。

我一身轻松地踏出苏家别墅,呼吸自由的空气。

11

这一片是别墅区,很难打到车,光凭我的双腿,起码得走一个小时,才能走出去。

更不用说,我现在这副病恹恹的身体,指不定走到半路,就晕倒了。

可能,朋友就是这时候派上用场的。

我拨打了存在我手机里唯一的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李晴芝,你能来接我吗?」

李晴芝说她正在附近,让我站在原处等待,她很快就来。

只不过,比她来得更快的是苏青语的保镖。

「顾先生,请跟我们回去?」

「回去?回哪去?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是苏青语让我滚的!你们让我回去,不怕惹怒她的新欢、丢了饭碗?」

保镖一左一右围着我:「苏总让我们带你去江景区的公寓。」

我轻嗤一声:「苏青语难道想效仿汉武帝,来一出金屋藏娇?可惜我不奉陪。」

「劳烦你们回去转告她,季双丞可是她费劲千方百计才弄到手的,她不在乎,我还心疼我废的那半条命。」

可是,保镖们态度坚决,要将我「请」上车。

就在他们打开车门,要将我强行押上车的时候,一辆帅气的警用摩托,呼啸而来,停在我们的身前。

头盔摘下,露出的却是李晴芝的脸。

原来,我那天听到的警笛声不是错觉。

李晴芝帅气地跨下摩托,将我从保镖的手中救出,护在身后。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式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你们是想坐牢吗?」

有个保镖还不肯放手,李晴芝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只好悻悻地松开了手。

李晴芝递给我一个头盔,带着我离开了。

「谢谢。」

我又一次地向李晴芝道谢。

呼啸的风声差点盖住李晴芝的声音:「不用谢。为人民服务,是人民的公仆该做的。」

「抓紧!」

车开得更开了,我一时顾不上想说的话,只能紧紧抓住李晴芝的衣服。

很快,李晴芝带我来到市区。

「你现在要去哪里?」李晴芝接过我的头盔。

「不知道。」

「那你身上有钱吗?」

「有。」

「我家的隔壁邻居正打算出租房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记下李晴芝说的地址,嘴里的「谢」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堵住了。

「你可别再说谢了,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她骑上摩托,挑了挑眉:「如果你真的要租那间房子,动作可要快些咯,那间房子很抢手的,毕竟对面住着的可是无私奉献的人民公仆。」

我笑了笑,点头称好。

李晴芝带上头盔呼啸而去。

而我,打了一辆车,火急火燎地朝着她说的地址出发。

12

房东很爽朗,当即和我签下合同。

屋内器具一应俱全,我只需领包入住。

坐在属于我自己的房间里,我才真正地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再也不是从前的行尸走兽,过着惨淡无光的生活。

我不用替任何人赎罪。

我可以为自己而活,活在阳光下。

尤其是,我家对面住了一个人民的公仆,我的生活过得更加恣意。

李晴芝时不时来串门,每次来,还都不是空手。

总是带着她新做的美食上门,有时是鲜嫩多汁的肉包,有时是玲珑剔透的饺子,有时仅仅是一盘家常菜。

她好像怕没有她的投喂,我就会饿死一样。

可能是在医院照顾我的那几天,我病恹恹的模样吓坏了她。

导致我在她的心里,就是个娇弱不能自理的病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一个月了。

我以为那天保镖将我的话带给了苏青语,苏青语决定放过我了,和季双丞好好过日子。

毕竟在这一个月里,苏式总裁携手新欢,频繁出入各大场合的新闻,一直霸占着头版头条。

可惜,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苏青语毫不费力就能击碎我精心搭建的美梦。

门铃响起,我兴高采烈地去开门,以为是李晴芝又带了什么好吃的。

却忘了,这下是上班时间,李晴芝不可能回来的。

果然,打开门,就看到苏青语和她的狗腿保镖。

我迅速关门,却被保镖粗壮的手臂抵住了。

苏青语冷着一张脸:「我们谈谈。」

我用力抵着门,和保镖角力:「没什么好谈的,请回吧。」

苏青语抬了抬下巴,另一个保镖抵在门边出力。

一股强劲的压力袭来,我知道我是拦不住苏青语他们了。

我卸下力道,飞速跳到一旁。

门外的保镖一时没收住力气,一下子,我的地板上多了两个庞然大物。

我没理会他们,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苏青语嫌弃地踢了踢挡在她面前的两坨保镖,保镖立马起身,给她让路。

她环顾四周,嘴里「啧啧」声不断:「顾时余,你挖空心思逃离我,现在就住在这种地方?」

我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水:「只要没有你的地方,我过得都十分舒心。」

「你!」

苏青语气极反笑:「那抱歉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过得舒心了。」

她给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去,给他收拾收拾行李。」

「是。」

两个保镖冲进我的卧房,大刀阔斧地整理我的行李。

我坐不下去了,手中的玻璃杯掉落在地,四分五裂。

「你们住手!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告你们!」

但是,今天保镖们身后站的是苏青语,我的威胁对他们起不了任何作用。

苏青语就是一个强盗,强走我为数不多的幸福与快乐。

看着整齐的小屋被他们翻乱,我的气血也跟着翻涌。

「苏、青、语,你让他们停下!」我双眼通红,好似泣血。

苏青语拍了拍手,示意保镖停下:「也对,这些破烂就留在这,到时候,我全都给你换成新的。」

「苏青语,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我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癫狂发笑,指着自己的心脏:「幸福?你是幸福了,可是我呢?我这里,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不幸福吗?可是你不是有了季双丞吗?你得偿所愿,美人在怀了,现在却来说自己不幸福?」

自从上次,苏青语骗季双丞说我只是一个佣人。

我就知道,苏青语的演技高超,甚至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

她放下手,不再伪装:「反正,不管说什么,你,顾时余,永远都得待在我苏青语的身边,永远!」

「你、做、梦!」我一字一顿。

「那你可是要瞪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13

两个保镖冲上来,想要抓我。

我弯腰,一下子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脖颈处。

苏青语瞳孔紧缩,厉声尖叫:「顾时余!」

我死死盯着苏青语:「要我回去,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

我加大力气,脖颈处溢出一道浅浅的血迹:「你们都出去,出去!要不然我死给你看!」

苏青语急忙退出门外:「别!我们出来了,你把玻璃放下!」

「把门关上!」

门被关上了。

我瘫坐在地,望着满目狼疮的屋子,我控制不住掩面恸哭。

难道我就真的是一个罪人吗?

难道我真的不配好好活着吗?

没有人回答我。

我如同死尸般呆坐在地,不想动弹。

直到敲门声响起,直到屋门被钥匙打开,直到李晴芝抱住了我。

「顾时余!时余!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颊,烫醒了我的意识。

我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李晴芝,喃喃道:「我是罪人吗?我要赎罪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也是受害者!你也完全不知情啊!」

李晴芝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原来,拥抱真的能给人力量。

李晴芝把我带到她的房子里,给我倒了被热牛奶,细致地为我处理脖颈处的伤口。

「命只有一条,什么事都不值得你用性命做要挟。」

我小口喝着牛奶,「恩。」

「下次她再来,你就报警,如果你没法报警,也别担心,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

14

我做好了准备,但是没想到下一次的到来这么快。

我没有报警,苏青语也没有强行进屋。

她只是轻飘飘地说了「李晴芝」三个字,我就主动将门打开。

「你什么意思?」

苏青语气定神闲:「顾时余,没想到你居然交到了朋友,还是个警察。」

「如果你这个警察朋友因为你,丢了饭碗,她会不会后悔交了你这个朋友。」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她画地为牢,将我永远困在她施舍给我的一方天地内,毫不留情地斩断我和外界所有的交往。

她瞟了一眼我摆在窗前的画板:「你看看,跟着她,现在只能用这种劣质的颜料,画的画都不如以前精致,什么时候才能成为驰名中外的大画家。」

我抬起颤抖的右手,放到她眼前:「不是因为劣质的颜料,是因为我的手,我的手啊!」

她握住我颤抖不止的手:「你的手,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又不知道!」

「那群混混,不仅打伤了我的胃,他们还碾伤了我的手!」

「他们将我踹翻在地,我伸手去够你要我送的『重要』文件,他们一脚踩在我的手上,用力地碾压!」

「我再也实现我的梦想了!」

「你觉得,我赎的这些罪够多了吗?」

苏青语的眼眶泛红,我第一次听到从她嘴里冒出「对不起」三个字。

我闭上眼睛,抽回右手:「晚了,没用了,就像我的罪怎么也赎不完,你的对不起也不能挽回什么。」

「可以的,可以的!」苏青语擦干泪水,「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找最顶尖的医生,一定能恢复到从前的!」

「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回到你的牢笼中,我上次也说了,想要我回去,除非我死!」

苏青语近乎祈求:「时余,你和我回去吧,这一次,我保证不再伤害你!李晴芝她只是个小警察,别人稍稍动动手脚,她可能就饭碗不保,只有我,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才能治好你的手。」

「谁说的!」

李晴芝的声音响起,我长舒一口气,久悬在心口的巨石总算落下。

「不劳苏总费心,我这小小警察,饭碗端得可是牢牢的,你大可以试试能不能踢翻我的饭碗!」

15

苏青语走了。

我满脸疑惑,盯着李晴芝:「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李晴芝挥了挥手,宽慰我:「放心,她奈何不了我的。」

原来,李晴芝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

她和我说了一下她的家族,那叫一个错综复杂,根系深厚。

各个领域都大有人在,尤其是政界和商界。

苏青语要是真的动了李晴芝,那就真的踢上了一块铁板,踢不动不说,还有可能反噬其身。

但是,我也不清楚苏青语到底有没有去踢铁板,她已经很久没出现在我的世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晴芝带着我一起搬了家,她找不到我,还是因为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开身。

直到一年后,我举办完我的个人画展,打算收工回家。

苏青语撑着一把伞,拉住我。

「时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个嚎啕大哭的女人,心里泛不起一丝波澜。

我撇开她的手,平静地陈述事实:「可是,如果有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她扔下手中的伞,跪在磅礴大雨中:「时余,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已经把季双丞甩了,你身上遭受的一切,我也已经让他全都受了一遍。」

季双丞,好久远的名字。

我都快记不起他的样貌了。

这时,李晴芝撑着把伞走了过来,抱怨地环住我的胳膊:「老公,你在这磨蹭什么呢?」

苏青语如遭雷劈:「你叫他什么?」

我也不想在和她继续纠缠了,搂着李晴芝的腰,亮出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

「晴芝是我的妻子,我结婚了。」

最后,我搂着李晴芝渐渐远去,苏青语跪在地上,一直喃喃自语。

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她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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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离青梅后,她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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