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因为一个病人的事情被另外一个医生叫走,顾笙输完液之后闲着无聊就在医院里瞎溜达,却没想到遇到了被萧与推着从病房出来的端木一。
这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感情很好。
顾笙一看到端木一,转身就准备跑,却没想到还是被端木一看见了。
“小北!”端木一有些惊喜地将顾笙叫住。
顾笙暗骂了一句卧槽,还是很老实地转过身来,不转过身去还能怎么样呢?都被人瞧见了,现在装不认识也太不给面子了。
顾笙挠了挠头,哈哈干笑着:“那什么,好巧啊,你也在这儿?”
可说完后顾笙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端木一住在这家医院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巧个屁啊?
思及此处,顾笙就想溜,“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顾二少何必急着走呢?不留下来叙叙旧吗?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顾笙直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叙个屁的旧,还好久不见了,前几天不还在宴会上见过的嘛?那时候他那张脸冷的,怎么也不见你那时候要叙旧了?
现在却说要叙旧了,恶不恶心?
哦,对了,他记得南景好像说过,原主就是被这家伙害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端木一,就是不知道当端木一知道真想的时候会不会恨得自抠双眼啊。
萧与说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笑:“还是说顾二少根本就不是顾二少,不然怎么会连同我们叙旧都不肯呢?”
端木一的双眸也紧紧地盯着顾笙,锐利得如夜晚的雄鹰。顾笙心中猛地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已经看出他不是真的顾北了?
可是,怎么可能?虽然这具身体里的灵魂的确不是顾北的,但身体却是顾北的,他们不可能看出来的。
再说了,就算看出来了又怎么样?只要这具身体是顾北的,就算是去做亲子鉴定,他也是实打实的顾北,他们又不是鬼差或者神仙,就算是看出来了也拿不出证据来。
这么一想,顾笙又挺直了腰杆,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轻轻笑出声来,“萧少爷这是在开玩笑吗?我如果不是顾北,那真的顾北又在哪里?”
顾笙说着,忽然收了眼中的笑,凉凉地盯着萧与,“不过倒是萧少爷,一个月前,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该不会忘了吧?”
萧与心中猛地一跳,眼中闪过一抹慌乱,明明心虚得很,却故作镇定,“我不过与顾二少开个玩笑,顾二少又何必当真呢?”
可顾笙想放过他,端木一却好像并不太想放过他。
端木一眉头一竖,一脸疑惑地问道:“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也就是他和顾北还有婚约的时候。顾北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月前他和萧与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面对端木一质疑的视线,萧与一阵心虚,表面却表现得很镇定,“没什么,就是和顾二少闹了点小小地不愉快而已,是么,顾二少……”
然而,等他们再抬头的时候,顾笙已经溜了。
但是呢,他也没溜多远,只是身边正好有一间病房,顾笙直接钻了进去而已,然后又迅速将门关上。这一系列动作,一切合成,做得毫不拖泥带水。
可是顾笙没想到的是这里有一对夫夫正在kiss,就这么生生的被他给打断了。
那两夫夫就这么嘴黏着嘴,脸贴着脸,歪着头一脸惊羞得看着顾笙,看得顾笙尴尬得直抠脚趾。
这也太尴尬了吧?尴尬得顾笙简直没脸直视那对夫夫。
顾笙颇为不好似地哈哈干笑两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们:“那什么,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就是想找个地方躲躲而已,你们,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哈。”
顾笙说着,抹了一把额头上那不存在的汗。
简直尴尬!
“也不知道他们走了没,”顾笙小声嘀咕着,将门打开一条缝,萧与和端木一是没看到,却正好看到从旁边经过的南景。
南景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家媳妇,“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家媳妇不好好在病房待着也就算了,跑人家病房来猥琐成这样是怎么个回事?那一脸心虚的模样,刚才莫不是做贼去了?
顾笙一看到来人是南景,顿时松了一口气,从门口面钻了出来,又十分贴心地将门给那对夫夫关上。
他搂住南景的手臂,“你不知道,我刚才遇到萧与和端木一了,他们还质疑我的身份,”顾笙说到此处,忽然放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的声音道:“我觉得他们好像已经察觉到我不是顾北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虽然顾笙觉得他们不可能知道,但他的直觉又告诉他,他们一定是猜到了什么。
南景眉头一蹙,面色凝重。
“此事,我们回去再说。”
顾笙点了点头:“好。”
这样的大事的确不太适合在外面说,若是再被别人听去了那就不好了。
顾笙挽着南景的手回到病房之后将自己遇到端木一和萧与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说得清清楚楚,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可是他们又不是鬼又不是仙的,怎么可能看出这壳子里已经换了人呢?”
南景面色凝重,“这世上会道法的不仅只有鬼和仙。”
南景这么已提醒,顾笙立马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妖,还有那些修道之人?”
南景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我还猜测,你这次出事很可能就是某些妖邪作祟,至于端木一和萧与是如何猜到的,我虽没有证据,但宁可猜错,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
顾笙蹙眉许久,“那我们就不能直接告诉端木一我的身份吗?这样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南景却是无奈地摸了摸顾笙的脑袋,“笙笙,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什么意思?”顾笙一脸不解地看着南景。
“笙笙,我们的事情过了三千年,该罚也已经罚过了,原本按照两个世界的规矩,我们是不可能再相见的,可是小镜她破戒帮了我们,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可是……这不是黑白无常的失误吗?”顾笙更加不解了,这不是黑白无常的失误吗?怎么又跟小镜扯上关系了?
南景十分无奈的捏了捏自己这天真媳妇的脸,“黑白无常只是个幌子,若没有小镜从中周旋,你早就被扔去投胎了。所以啊,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天界的那些臭家伙可闲得很,若是被他们瞧出了端倪,你我虽没事,可小镜却免不得要吃些苦头了。”
顾笙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上次你们在车上说一半藏一半的,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那这样说起来,我们还真不能去坦白。”
如果没有小镜,他们只怕还要蹉跎好久都未必能重逢,所以还真不能恩将仇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任凭他们怀疑吗?”
这样被动好像也不是办法。
南景沉吟一声:“如若他们真的怀疑你的身份了,一定会来试探你,说不定还会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法,”说着,南景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个东西给你。”
虽然他会一直待在顾笙的身边,可难免有顾及不到的时候,黑白无常那两个家伙的法术又对凡人不管用,所以他还是需要找点东西给顾笙戴着,这样也好保护他。
顾笙点了点头:“好。”
半个小时之后,南景回来了,还带来了一块白玉。纵使顾笙不懂玉,但也知道这块玉定非凡品。
顾笙接过南景手里的玉坠,问道:“这玉佩有什么用吗?”
“这是我真身的一角。”
顾笙惊得瞪大了双眼,“真身?你的真身是块石头?”
南景黑了脸,“不是石头,是玉,云玉,云朵化成的,天生的神,天界只此一个,我的神魂虽然被贬,但真身却仍旧是神玉,只是没了魂罢了,护你平安自是不在话下。”
顾笙点了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将玉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又塞进衣服里,然后摸着玉的地方,十分郑重地道:“这样我就能时时刻刻把你带在身边了。”
这样很好,很好。
南景轻轻一笑,轻轻刮了刮顾笙的鼻子,“那你可得保护好了,若是丢了,我可就丢了。”
“你放心吧,人在玉在,我一定保护好它,”顾笙说着忽然抱住南景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嘛,我丢了你就捡呗。”
南景被他这番言论逗笑了,“笙笙,你这有点恃宠而骄了。”
“你不这么宠我,我怎么可能恃宠而骄呢?说到底啊,还是你的错。”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
老婆恃宠而骄开始有点蛮不讲理了怎么办?
南景能怎么办?人是他选的,除了继续宠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扔了吧?他可舍不得,这可是他等了三千年,舍弃了神位才等来的人,他怎么舍得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