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随着一声逐渐衰弱下去的鸣叫，赤瞳牦牛的生命也走到了终点。
毫无还手之力。
既然不能够再见到，那就这样吧。
在东边的地平线上，有一道光折射了出来，随后千丝万缕，光芒绽放。
黑雾尽数退散，里面看戏的诸多雾兽，现在也是消散不见，重新回归大地之中。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新的一天到了。
“啪。”
梁灏跌倒在地上，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
身体被严重透支了，要好好补回来才行，不然会有后遗症的。
醒来的梁灏，发现自己喉咙又干又痒，就连简单的呼气，都会导致呼吸道火辣辣的，而且只要呼吸得过深，胸口处就会出现严重的气闷现象，完全喘不上气。
只是盘踞于身体之中两个小时不到，就让这具身体千疮百孔，由内而外地变成了一块破布。
“咳咳……”
梁灏轻轻咳嗽着，严谨地控制着出气的力度，然后向那头倒下的牦牛爬过去。
那边有能够恢复自己身体的东西，他要想活下去，就得慢慢地爬过去，一步一步，再慢，再痛苦，也要坚持。
肌肉，在抽搐着，那是横纹肌最后的挣扎了。
能够抽筋，具有疼痛，代表着神经还连接在肌肉上面，还没有完全坏死，传入神经、传出神经和中枢神经系统运作还正常，自己还有得救。
自己还能够拯救自己。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梁灏终于爬了牛的位置，在牛头位置下面，又一滩殷红的液体，部分已经凝固，部分还是液体。
梁灏把头探过去，伸出舌头，细细舔着血液，汲取着里面能够让自己身体恢复的营养物质，以及水分。
现在的他，就连把雪花化成冰水这种基础操作，都完全做不到了。
“啧啧……”
梁灏不是自残的人，但是他会享受痛苦。
“哈哈哈哈……”
也知道过了过久，梁灏把头抬了起来，身体一个翻转，把脸朝向了天空，脑袋枕在牦牛脖子上，柔软舒适。
残留的血水从鼻孔中流出来，划过脸颊，越过耳垂，然后顺着头发就落到了长长的灰色毛发上。
整张脸都遍布了红色的条纹，如果再加上一点其他颜色，其他油彩，活脱脱就是一个远古酋长。
有这样摊着躺了半天，梁灏也终于是恢复了基础的活动能力，开始打量起自己的战利品。
一头全牛。
好像也就只有这一头全牛。
挣扎起来去背包那里把匕首拿了出来，他把牦牛腹部的皮毛划开，划了几根肉丝下来，放到在阳光下面晃了晃，然后放到嘴里。
所谓一成熟牛排，差不多也就这样吧。
“嗯……”
咀嚼着肉丝，梁灏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这牛肉，似乎还真的听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