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阵风吹过,所有火盆瞬间熄灭。
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有人篡改了游戏规则,光明剥夺。
静谧的空间就只有两人淡淡的呼吸声,让这里更多几分诡异。
灯亮灯熄,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胆小一点的人早就已经毛骨悚然,落荒逃离了。
只是两人都不是正常人,对于这个变化自然也没有那种畏惧情绪,只是心中的警惕提高。
他们作为寻宝人,进入这里面,自然也就是有心理准备的。
每一个考古的人,都会很认真地留意周围的环境,毕竟一不小心中了主人留下来的隐藏手段,那可就要完蛋了。
以静制动。
“来点光。”
但丁伸手,想要把手掌按在墙壁上面,但是想了想,没有按下去。
“啪!”
寸头哥打了一个响指,一朵又一朵白色的火焰从他的指尖出现,脱离,最后漂浮到空中。
整个通道再次亮起。
十六朵白花,飘到两人的头顶。
“控制好你的火,停在我头顶上面。”
但丁叮嘱了一句,随后向进口处走过去。
那是壁画开端的位置。
“OK。”
寸头稳了稳身体,手指微微向后弯曲,上空缓缓前行着的八朵火焰牢牢固定在但丁上方。
洒下来的光,足够让人看清楚壁画上的所有内容
寸头哥跟着但丁的步伐走了过去。
他个人是很不习惯这种解谜式梦境的,动手可以,但是要动脑子,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巨大挑战了。
“往后一点,别损坏了上面的东西。”
但丁提醒了一句。
他需要这些光线,但是又害怕这几团火焰会影响到壁画。
有些材料,会被周边温度影响,发生变形。
每一丝改变,都会让他判断出现失误,对后面的行动造成巨大影响。
八朵白花,向后退了差不多一米,光线变得更加微弱。
但丁从口袋中掏了一副没有镜架的眼镜,架在了鼻梁上面。
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这是?”看着有些粗糙的造工,寸头把头转向但丁,问道:“你们那边的壁画?”
不知道是画工问题,还是时间太久的原因,寸头哥在上面只能够看到模糊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具体内容。
壁画不是连在一起的,中间有切割的痕迹,把它们分割开来。
他唯一能够辨认出来的,就是那一位身着盔甲,手持利剑,骑着黑马的骑士。
瘦马艰难地驮着骑士,慢慢往前移动。
其他的因素,就看不出来了。
“是的,这是一幅很经典的壁画。”
但丁伸手,把准备往上靠的寸头哥往后拉。
既然看不懂,就不要瞎往上凑。
推了推眼镜,他开口说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你最好等我一下,这上面蕴含的东西,可能和我们之后要面对的存在具有关联。”
所有出现在这里面的,都是有意义的,或许现在没用,但之后,有可能会用得上。
多了解一些,没有坏处。
“行吧。”寸头也没有怀疑什么,原地坐了下来。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目光乱晃一周之后,还是落在了壁画上面。
毕竟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虽然看不懂,但也要让自己看起来还是有事情做的。
不能光明正大地混。
第二幅壁画,又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穿着破旧灰色麻衣的人,他正低着头,双手放在胸前,显得极其恭敬。在他面前是站着的铁甲人,那头灰马在远一点树下。
缰绳也没有束缚上,就这样放在马背。
效忠。
寸头哥的心中莫名出现这个这个词。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寸头哥不知道外国人效忠的仪式如何,但是对于这个姿势表达出来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直观体会。
这个就是随从吗?
带着些许疑问,他看向了下一幅画。
这一幅色彩上要华丽很多,人物也多了不少,保存程度也更加完善。
可能与门的距离有关。
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头戴皇冠,拿着权杖的老者。他的权杖轻轻敲在了半跪着的骑士头盔上面,似乎在祝福。
那些站在身后的其他人,面部都模糊了起来,只能勉强看到嘴角大致的形状。
嘴角上扬,褶子肉都堆积了起来,**裸地表达两个字。
嘲讽。
灰马和麻衣仆人都在另一边站着,低头等候着主人。
第四幅背景是一个落日,瘦马驮着骑士,仆人拿着缰绳,挎着一个小背包,走向远方。
三个背影带着点点点萧瑟与落寞,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还乡?还是出征?
寸头哥不知道,他脚步轻移,把目光转到了下一幅。
这个过程没有引起半点响声,没有打扰到依旧停留在第一幅画前面的但丁。
不得不说,虽然看不太懂这里面的含义,但是接受内容,加上部分脑补,寸头哥还是把剧情完美地在脑海中呈现。
这一幅没有了瘦马,也没有了仆人,只有拿着剑的骑士,以及他的敌人。
一个站在荒芜大地上的钢铁巨人,头顶群星环绕,星月璀璨。
虽然它像人一样拥有四肢,但是在头的位置,是一个四叶风车,每一扇都比骑士身体要长上两倍多。
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但是骑士却没有展示出一点胆怯,面部直面怪物,握着大剑的手上青筋显露。
只有背影,却不曾退缩。
不死不休。
后面两幅画寸头看不清楚了,不是因为光线不足,而是那两幅上面的涂料完全被破坏掉了,剩下的是密密麻麻的划痕。
“唉,可惜了,不然就可以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了。”
寸头叹了一口气,口中喃喃自语。
他自己都已经想象出了十几万字的落魄勇士故事了,却缺少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嘘!”
但丁猛地抬起头,伸出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是因为寸头哥影响他了,而是有东西正在慢慢靠近过来。
微弱的脚步声,正在从通道尽头的黑暗中,慢慢靠了过来。
“嘀嗒……嘀嗒……嘀嗒……”
铁蹄践踏石板的声音,来者四足。